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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高興。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過激進。 這時,凡妮莎冷冷地笑了笑,裹挾著一身冷氣說:“證據?我這里有?!?/br> 她反手甩出一摞資料,有羅斯和屬下密謀的,有他和生意伙伴交涉的不能放在陽光下的隱秘,更有他親自前往某個非法實驗區留下的痕跡——一個羅斯發跡以后,自己弄出來的屬于他的印章。 凡妮莎甚至通過各種蛛絲馬跡,把整個弗克城所有的非法實驗區域都找了出來,她還在某個實驗區里找到了一張羅斯親手批復的幾張實驗報告。 凡妮莎熟悉弗克城,當她真心想要在這里尋找證據的時候,所有痕跡在她面前一覽無余。 “這些夠把他定在恥辱柱上了吧?!?/br> 想到過去十幾年來她來弗克城玩的次數和時間,凡妮莎咬緊嘴唇,心里發狠。 “夠了?!?/br> 警衛隊隊長是最能體會凡妮莎心情的人,或者說,他洶涌、復雜的情緒仍在凡妮莎之上。 但面對這些證據,羅斯依然就是不肯承認。 他一直用禮貌優雅的態度說這是污蔑,這些都是假證據,我相信警衛官一定能還我清白之類的話。 知道羅斯真實面目的警衛官快氣死了,安斯艾爾更是氣得要命。 這么一個依附在王國身上的蛀蟲,吸著王國的血,這會兒還死不承認? 搞得好像他們是才是壞人,羅斯是好人,他們在強迫一個好人在逼供,在逼一個好人走上絕路。 不行,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捶死了! 這樣一個惡心的家伙,他不能放任他繼續為害奧維格王國公民! 安斯艾爾的眼神愈發堅定。 這時,悄不做聲執意地跟上來的塞繆爾突然問警衛隊隊長。 “大人,請問收集上來的物證在哪里?” 物證?什么物證? 警衛隊隊長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孩子說的是那些動物以及人類的骨頭。 “暫時找了一間空房間放著?!彼忉尩?,“現在警衛局大部分人手都分散到城里各處逮捕紅衣人,安撫民眾去了,最后的一部分,去各個實驗區搜集物證帶回來,沒有更多的精力和人手去好好安葬它們?!?/br> “那正好?!比姞栃α?,笑得特別溫和,“我是個亡靈法師,可以暫時借用一下這些物證嗎?” “……”警衛隊隊長,“請問閣下要做什么?” 塞繆爾的語氣再柔和不過:“我可以喚醒殘留在骨頭上的,屬于它的主人的意識。然后我們可以根據這些骨頭的行為方式,推測出更多的信息?!?/br> 他看著警衛隊隊長的眼神很平靜,平靜的好像那個要召喚“亡靈大軍”的人不是他:“不是嗎?” “…………” 在場的所有聽到塞繆爾話的警衛隊隊員、隊長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哦!亡靈法師!這是個亡靈法師! 這個亡靈法師還要召喚“骨頭大軍”幫他們審訊犯人! 警衛隊隊員們不知道,他們應該先震驚于長得這么溫和的一個人,居然是亡靈法師,還是該震驚——他們居然能得到亡靈法師這樣的幫助。 “如果被喚醒的骨頭有攻擊羅斯的傾向,那么羅斯究竟做了什么,已經可以從側面推測一二了吧?!比姞柪^續說。 警衛隊的人看塞繆爾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魔鬼。 而凡妮莎則高興極了:“還是塞繆爾你有主意!”她拍拍塞繆爾的肩,“謝謝啦,樂于助人的老好人?!?/br> 警衛官:“……” 老好人?他們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不一樣的解釋? 安斯艾爾也覺得特別好。 羅斯不是不肯承認嗎?他倒要看看,在這么多的“債主”面前,羅斯還能不能撐下去。 人證物證都有了,羅斯的口供有沒有,其實并不算特別重要,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啊。 安斯艾爾極其自然的用法術找到存放骨頭的房間,搶在警衛隊隊員之前給塞繆爾開門。 “去吧,我看好你?!?/br> 望著安斯艾爾積極主動的模樣,塞繆爾哭笑不得,但沒有多想。 凡妮莎更是沉浸在馬上就要徹底釘死幕后黑手上,沒有再管其他。 只有歐尼斯特的視線在警衛隊隊長猶豫的面孔上停了片刻。 審訊室里,兩名警衛官和羅斯的訊問僵持不下,警衛官神色惱火,羅斯滿臉淡然和無辜。 突然,一名警衛官被叫出去,當他再回來時,他看向羅斯的眼神不再惱火,反而充滿憐憫。 羅斯頓時警惕起來。 但兩名警衛官在沒有說什么話,拿著資料直接出門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羅斯知道這個道理。 他站起來在審訊室里走了一圈,卻迫于不能離開這間審訊室的規定,最后只能憋屈地坐回座位上。 他們還有什么對付他的辦法?羅斯心想。 他的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 不多時,審訊室的大門再度打開。 羅斯抬眼望去,頓時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哐當”。 椅子倒在地上,他卻在沒有任何心情去看它。 孤零零的大門里,走進來的不再是有著鮮活的身體的警衛官,而是一個個殘缺的,甚至還帶著黑色泥土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