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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了,對不起?!背:蔚穆曇衾锊刂澏?,呼出來的灼熱氣息輕輕噴在唐遇的皮膚上。 “好啦好啦~”唐遇彎了下嘴角,拍了拍常何的后背。 “對不起,馬上幫你止血?!背:沃皇潜Я颂朴鲆幌戮退砷_了手臂,有些慌亂的拿出繃帶和傷藥幫唐遇處理肩膀上的傷,視線接觸到那些自己抓出來的傷口時,常何的眸色深沉的沒有一絲光澤,臉部線條也緊繃到了極點。 “沒事?!碧朴隹粗鴾喩矶忌l著自責和低氣壓的常何,想了想忽然伸手扳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他想說不要在意,但常何先一步看到了唐遇被兩人的血液浸潤的格外嫣紅的唇瓣。 下一秒,視線定格,記憶回籠。 常何的臉瞬間就裂了,一股熱氣順著脖子根一直紅到了耳朵,常何下意識加快了速度,硬撐著將繃帶纏好迅速落荒而逃,把自己縮進了石室的另一端。 “……喂,”這也太過分了吧。 唐遇看著常何的樣子有點生氣又覺得有點好笑,他頓了一下,抬手抹了把嘴,才看向常何,悠悠道:“怎么了,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嗎? 當然是喜歡的。 常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咬緊了牙關。 直到此刻,他也依然記得那些渾渾噩噩,不止是記憶,就連思維都混亂一片的時候。就像置身于黑暗的海底,無論是光還是聲音都無法感知,只有漫長的時間流逝和幾乎快要被磨滅的意志。 當時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一只狼的身體里,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活著,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只有從頭頂丟下來的殘破不全的尸體陪著他。 他看著其他的狼撕咬那些人類尸體,看著血rou橫飛骨沫飛濺。他只是旁觀著,疑惑著忍耐著,可漸漸的,饑餓和對于血rou的本能渴望開始啃噬他的神智,但就在他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的時候,是唐遇的出現為他的世界撬開了一道光。 那是他一片空白的記憶中出現的第一個活著的人類,他知道自己要保護這個人。 而后的每一次每一次,當他感覺自己將要滑落深淵的時候,也都是唐遇拉住了他。 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都從遇見唐遇開始。 而現在唐遇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當然是喜歡的。 甚至從更早起,從他的目光總是追逐著唐遇起,從唐遇一身狼狽的滾下地下室起,從他第一次對自己微笑起,他就喜歡上唐遇了。 可是…… 不能說。 他的喜歡,不可以說出口。 第188章 吹笛人(27) 并不是兩個人都是男人的問題, 也不是常何不敢直視自己的心意,而是,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常何攥緊了手指,指節都被他握到發白的程度, 他在思考怎么才能壓下心里的情緒向唐遇開口,那一邊唐遇就先嘆了口氣。 唐遇看著紅著耳朵渾身都寫滿了糾結, 連頭發絲兒都緊張的要死的人,內心最開始浮現的那點低落就像是云霧一樣散開了。 常何這個傻子大概覺得只要不說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但事實上,喜歡并不是靠說的, 而是每一個目光都會自然流淌出來的情緒。 不過,算了, 就先這樣吧。 他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不會因為沒有回應就放棄喜歡一個人,況且, 也不算是完全沒有回應吧,已經說出的話他不會再說第二次,但他相信早晚又一天常何會親口跟他說喜歡的。 想到這里,唐遇就有些無奈的柔和下了神情, 對常何招了招手,道:“過來先吃點兒東西吧?!?/br> 昨天上午到現在滴水未進, 還被人打了兩頓,已經很難熬了。 常何蹲在角落里,聽到唐遇的話后本來就紅的耳朵又燒高了兩個度,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走向了唐遇。 “我猜我們是在教堂,按照建筑結構來看只有教堂能砌出這間地下石室,不過外邊可能是出事了?!辈蝗坏脑捤麄儎偛欧虼虻聂[出那么大的動靜,至少也應該有人過來查看才對。 不過,他們此時的身份可是綁架殺害鎮上孩童的疑犯啊,出了什么樣的事,才能讓一個來審問的人都沒有呢。 唐遇一邊說著一邊把食物分給常何,因為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兩人只少量的吃了些壓縮餅干喝了點清水。提到正事之后,常何翻涌的心緒也沉靜下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br> “是以前的事嗎?”唐遇抬起頭問。 “嗯,我想起來,我確實是認識宗海的?!背:未瓜卵垌?,聲音有些低沉。 “還記得‘沉睡日’的前一年,那場超大范圍的流星雨嗎?”常何想了一會兒才理出了一個頭緒,卻要從兩年前說起。 唐遇順著常何的話回憶了一下,就想起兩年前他剛剛畢業進入公司實習,那幾天好像滿街的電臺里都播放著特大流星雨的消息,只是那幾天他加班加得厲害,每天抱著電腦通宵打鍵盤,根本沒有時間注意有沒有流星雨,只記得第二天的早間新聞還在重復播放當時的畫面,現在想來還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盡頭游戲就是跟隨著那場流星雨一起降臨的?!背:握Z出驚人,“自古以來,人類就一直在懷疑,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神明的存在,雖然大多數人認為,那只是在朦昧時代,人類對于自然現象和某些在當時無法解釋的事件的盲目崇拜而已,但如果將所有的傳說整合起來又會發現驚人的相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