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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吃完飯才想起來件大事。 “我手機呢?爺爺沒打電話來嗎?” 陳羈把充好電的手機給她遞過去,然后說:“打了,早上我接的?!?/br> 林知酒:“……” 她頓?。骸皫c?” 陳羈想了下:“差不多十點半吧?!?/br> 說著林知酒便已經點開了通話記錄,果然瞧見最上面那條來自林老的已接。 “你們,聊什么了?”她試探著問。 陳羈說:“林爺爺聽見是我,就問你在干嘛,我說在睡覺,然后沒聊幾句就掛了?!?/br> 林知酒:“…………” 要這么誠實嗎? 陳羈瞧見她臉上復雜幽怨的神色,笑一下,把人抱到腿上坐進沙發里。 “怕什么,爺爺都知道?!?/br> 這已經不是知道不知道的問題了好不好! 林知酒一臉的生無可戀。 良久才想起什么來,問“我衣服呢?” 肯定是要回家的,身上的這玩意當然萬萬不可。 陳羈捏了下她耳垂:“扔了,都那樣了,還能穿?” 又湊過去親一下。 像是永遠不夠似的。 他說完,便抬了抬下巴,示意林知酒看客廳一角處對方的購物袋。 “給你買了新的?!?/br> 林知酒略微放下心來,頓了秒遲疑地問:“什么都有嗎?” 陳羈表情不像是不明白她的暗指,微點了下頭就說:“都有?!?/br> “……”林知酒慢吞吞的,“你買的?什么時候?” “起床去買的,這兒附近不是挺多商場?!?/br> “哦?!?/br> 陳羈垂下眼睫。 他的短袖,穿在林知酒身上,領口好像都變得大了不少。 也因此露出來大片肩頸處的肌膚。 她本來就很白,深深淺淺的痕跡就更被襯得明顯。 陳羈眸色沉了沉,卻又同時移開視線。 也因此在林知酒想起身去看他買的衣服時,沒多攔。 他不敢對自己自制力過于有信心。 林知酒當天傍晚,就堅持回了蘭庭。 陳羈怎么都沒勸住。 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完全不像是個生活在七月的人。 回了家也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晃,找了個工作結束要好好休息的借口,在自己臥室足不出戶地賴了兩三天。 陳羈用什么借口都沒把人哄出來。 最后還是Gaston發來消息,說要回法國前最后和林知酒商量正事,她才舍得出門。 約在一家西餐廳。 顧藉也在。 因為之前提過的想要合作的想法,Gaston這次是想邀請林知酒一周后一起去世界旅行。 說是世界旅行,倒不如說是去尋找香精原料。 香水的創作離不開這些基本原料,而要想調出頂級的香水,一般而言都要從精心挑選的香精原料開始。 這些東西,是要去尋找的。 產地,采摘時間,甚至制作季節,都會影響最終形成的味道。 未踏入大馬士革時,人們也不會知道那里綻放的玫瑰最為馥郁。 在巴黎那三年,林知酒也去過不少地方,但要忙于學業和調香之間,她沒有太多時間積累身臨其境的嗅覺經驗。 而Gaston的提議,是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 沒有調香師不想和這樣的大師級人物學習。 林知酒沒有考慮太久,就詢問了Gaston具體的日期。 “我考慮一天,給您答復,可以嗎?”林知酒最后說。 Gaston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出發了?!?/br> 顧藉多看了林知酒一眼,卻沒開口,就算再難得的機會,他也不會干擾林知酒的決定。 林知酒聽見那句話也了然,Gaston的年紀擺在那兒,而尋香畢竟不是一場逍遙愜意的旅行,甚至要去許多極寒極苦的地方。 這還真是,唯一的機會了。 林知酒沒再猶豫,收回自己剛才的考慮,她道:“我跟您前往,這個機會實在不可放棄?!?/br> Gaston大笑起來,舉杯和林知酒碰了一下:“我在巴黎等你?!?/br> “好?!?/br> 一頓飯吃完,兩人下樓送走Gaston,林知酒忽然有點放空。 顧藉聞聲詢問:“后悔了?” 林知酒搖頭:“當然沒有?!?/br> 只是還沒告訴爺爺一聲,也沒提前和陳羈商量。 這一趟要走一個月的。 顧藉沒再問,“Gaston私下里和我說過一句話?!?/br> “什么?” 顧藉道:“他說新系列的這四瓶,或許能讓你拿下FIFI獎?!?/br> 林知酒一怔。 FIFI獎是香水基金會主辦的,有香水界的奧斯卡之稱。 獲得過這一殊榮的,基本都是各類大牌。 林知酒開心接受:“那就借此吉言了?!?/br> 顧藉也應是,又說了好幾句得之我幸不得還有下次的話。 他看了眼林知酒:“明天我回總部?!?/br> “明天?這么快?”林知酒確實沒料到。 顧藉淡淡一笑:“還好吧,發布會成功結束,我就改回去看著那邊了,離正式開始進入市場也沒多久了?!?/br> 林知酒知道他工作狂的性格,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辛苦了顧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