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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标惲b最后伸手,摸了摸林知酒的頭發。 “早點休息,我去客臥睡?!?/br> 說完這句,他便起身。 這次沒逗留,腳步很快。 林知酒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再從被窩里伸出腦袋時,陳羈已經不見了。 她側過身,看見他放在床邊的衣服。 抖落開看了眼,才發現是套正經八百地男士睡衣。 林知酒居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望。 卻不是因為,這睡衣大得能裝下兩個她。 翌日一早。 林知酒沒聽見鬧鐘聲。 而是被陳羈的聲音吵醒的。 費力地睜開眼,才發現這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自己床邊。 林知酒看了一眼,又重新把眼睛閉上。 翻了個身,大有一副要繼續睡的架勢。 陳羈無奈,伸手在她側臉捏了一下。 “起了,小懶豬?!?/br> 林知酒掀開眼皮,迷迷瞪瞪地想起,自己今天確實是有大事的。 “幾點了?” 陳羈說:“六點二十七?!?/br> 林知酒:“……” 剛準備坐起的人彈簧似的彈回床上。 被子一蒙,就要繼續睡。 陳羈失笑,傾身拉開被子一角。 林知酒閉著眼睛踢了他一腳。 “說了六點半,這么早吵醒我干嘛,賠錢?!?/br> 早上的黃金睡眠時間,差一分鐘,都無比珍貴。 而林知酒,從小就在這件事上最為斤斤計較。 陳羈自然清楚這件事。 他今早卻像是故意。 “不早了?!?/br> 他伸手,又捏了下林知酒挺翹的鼻尖。 林知酒哼哼唧唧地拍開他的手:“你別碰我?!?/br> 聲音黏乎乎的,棉花糖也不過如此。 拍他手的動作,都軟趴趴的。 陳羈眉眼舒展,像是被撓到了心尖上的癢。 手臂從林知酒頸下穿過去,他也在床邊躺下。 攬著人擁進自己懷里,這才在林知酒后肩輕拍一下,哄人似的。 他得逞般說:“那再睡三分鐘?!?/br> 林知酒貼在他胸前,并不滿意,又無師自通地往上蹭了蹭。 鼻尖碰到陳羈脖頸時才停住。 嗅到的味道干凈又好聞,林知酒手環住面前人的腰,清晨未來得及清醒時格外好入眠。 幾秒的時間,陳羈就感覺到脖頸那處皮膚上被均勻的呼吸掃過。 羽毛輕掃般,帶著點兒癢。 唇角微揚,陳羈看了眼時間。 一分多鐘。 嘆口氣,早知道就該更早一點兒來喊人的。 發布會地址是顧藉選的。 造型師就在樓上的酒店候命。 林知酒化妝時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被進來的路迢迢看在眼里。 “緊張沒睡好?”她問。 化妝師在給她掃眼影,林知酒便沒搖頭,開口說:“沒有,我不緊張?!?/br> 路迢迢:“那你這一個個哈欠打的,不知道的以為你大半晚沒睡?!?/br> “都怪陳羈今早那么早……” 這話沒說完,林知酒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句太有歧義了。 她抿著唇角,也不敢睜眼看路迢迢。 當著化妝師造型師這一屋子人的面,她還真不好開口解釋。 路迢迢表情像尊石雕。 好半天,拎著手包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間。 林知酒:“你干什么去?” 路迢迢:“打人?!?/br> 樓下。 時間還早,嘉賓沒來幾個。 但孟覺常晝倒是都到了。 會場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聲音卻都不大。 口袋里的手機嗡一聲。 陳羈掏出來看,是條微信。 林知酒:你小心一點。 陳羈滿臉疑惑,正要細問,肩上砸過來個東西。 他回身低頭,瞧見腳下剛掉落的一小捧白色玫瑰。 是裝飾會場用的。 再抬眸時,就看見了幾米之外路迢迢充滿鄙夷的目光。 陳羈:“?” 知道這幾位都是不好惹的人物,被搶了花當武器的徐小戈,很有先見之明地退場。 反正花還有不少,被糟踐一束也無妨。 孟覺問:“你惹她了?” 陳羈肯定道:“沒有?!?/br> 這話說完,路迢迢就走了過來。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著陳羈。 常晝:“還說沒有?” 陳羈狐疑地轉向路迢迢:“我惹你了?” 路迢迢“呵”一聲,吐字清晰道:“你下輩子就當狗吧,當什么人啊,多屈才?!?/br> 陳羈:“???” “我干什么了?” 路迢迢:“你自己心里清楚!” 陳羈:“……”我不清楚。 正說著,門口處走進來幾道身影。 為首的便是林老爺子,一旁跟著谷淺舟。 穿了身黑底繡字唐裝,襯著一張面善慈祥的臉,竟然還有幾分仙風道骨。 “戰役”暫停,四人都上前,去迎人。 林老樂呵呵的,顯然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你們來得挺早?!焙蛶讉€小輩應完,林老又問:“酒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