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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看了眼路迢迢, 察覺到她驟然沒什么精氣神的眼神。 “什么東西?” 路迢迢沒回答,只抬抬下巴對服務生說:“去幫我拿上來?!?/br> 服務生立刻領命而去,生怕被看不見的火焰燒著尾巴。 等快遞箱送到她手里,路迢迢才對林知酒說:“我那一整顆被退回來的真心?!?/br> 林知酒:“…………” 她難言地看過去。 差點被這句話把牙酸掉。 路迢迢嘆氣,返回去隨手把盒子扔回房間,這才重新過來。 她攀著林知酒的肩,控訴似的說:“長得一副小乖乖的模樣,怎么是個鐵石心腸?!?/br> 林知酒問:“你那個,姜未予?” “啊?!?/br> 路迢迢說完就撩一把頭發,“今晚讓我開心點,別提這個心硬如鐵的小壞蛋?!?/br> 林知酒被她的形容笑到。 拖著長音回她一聲好。 算算時間,自從路迢迢表明要追這個人,竟然也已經過去一個來月。 而她既沒追到,看上去也沒打算放棄。 是夠不一樣了。 進了包廂,三位男士已經在喝著酒聊天。 林知酒一眼瞧見陳羈。 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褪去,就連不得已戴上的領帶,也沒了蹤跡。 他穿了件白襯衫,很罕見的白襯衫。 最上面那顆扣子也開著,露出一片三角區域。 仔細一點,能瞧見鎖骨端。 兩只袖子都挽了起來,小臂的線條流暢好看,上面的青筋微微凸起。 除了腕間那塊鱷魚皮表帶的百達翡麗,什么裝飾都沒有。 但就是很好看。 哪哪兒都好看。 懶散地坐著喝酒的樣子,莫名地像個……敗類。 林知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冒出個這樣的詞來形容此刻的陳羈。 可能是這恰到好處的氛圍與燈光,讓畫面都有了電影的質感。 “趕緊地過來啊?!背兛匆娙巳氯聝删洌骸熬贫冀o你倆準備好了,速度?!?/br> 說著就舉起一只玻璃杯。 路迢迢接下,仰頭將里面的朗姆酒一口喝盡。 “我cao?”常晝道:“路姐心情不好???” 路迢迢一個字沒說,在他身邊坐下。 剩下的位置其實和從前一樣,正中的陳羈與路迢迢之間,留出了不小一處地方。 他們從沒對誰坐哪兒有約定。 不過,好像一直以來,林知酒都是陳羈旁邊的那個位置。 無論是在中間,還是邊上。 “過來?!?/br> 她怔愣的時候,陳羈出了聲:“杵著干嘛?!?/br> “哦?!?/br> 她答應一聲,又盡量讓自己自然地邁開步子。 等終于屁股挨上沙發,才松出一口氣。 心里有鬼似的看了看另外三人。 路迢迢正威逼利誘讓常晝給她倒酒,完全沒注意這邊。 林知酒放下心來,收回目光,卻剛好撞上孟覺含笑的眼神。 一副看破不說破的高深莫測。 林知酒心里一咯噔,立馬看向陳羈。 她一雙眼睛都睜得很圓,像只小貓。 目光里滿滿都是問號。 陳羈倒是悠閑,慢條斯理地往她手里塞了瓶草莓牛奶。 林知酒仿佛只剩眼睛會動。 她看看孟覺,又瞅瞅陳羈。 如此來回兩三遍,最終鎖定陳羈。 眼神都在問:他,知道? 陳羈抿了口酒,淡淡地回答她:“嗯?!?/br> 林知酒:“……” 她立馬變得變成一只小鵪鶉,捧著一瓶牛奶,低著頭只顧咬吸管。 陳羈存心似的,湊到她耳邊。 聲音放得很輕:“今天怎么不鬧著喝酒?” 林知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后挪著屁股,往路迢迢那邊坐過去不少。 陳羈扯著手腕把人拉回來。 命令似的說:“就坐這兒?!?/br> “哎,路姐,少喝點少喝點,別灌這么猛??!”常晝聲音很大。 路迢迢接連喝了好幾杯。 孟覺問:“真心情不好?” 路迢迢自己倒酒:“這不挺明顯的?” 說完又嘆聲氣:“碰到一鐵釘子,拔不動?!?/br> 常晝樂呵呵的:“你也有今天啊?!?/br> 路迢迢捶他一拳。 “靠,疼死了,你就不能稍微輕點???” “你這嘴就欠打?!?/br> “戳你痛處啦?” “滾。萬年單身狗別和我說話,晦氣?!?/br> “過分了啊……” 林知酒喝著牛奶,似乎Get到了以前這三人看她和陳羈斗嘴的快感。 服務生送了點吃的進來。 晚宴那種注定不會吃飽的場合,當然得再額外補充能量。 另一托盤上,擺著幾杯顏色漂亮的飲品。 都是夏日特調果酒。 沒什么酒精,完全可以當飲料喝。 林知酒伸手端了一杯,喝進嘴之前卻被陳羈擋了擋。 路迢迢開口:“嘖,這就是杯果汁?!?/br> 林知酒跟著點頭,附和道:“就是?!?/br> 路迢迢又問陳羈:“你是不是被我們酒酒酒后發瘋迫害過?” 林知酒:“?” 路迢迢接著:“不然干嘛總攔著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