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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嘴角嗔出一絲笑,他看向顧修,“今日是我的生辰,要喝酒也是你陪我喝,何來我陪你之說?” “成!”顧修一拍大腿,“我陪你喝也成?!彼桓睘殡y又妥協像,“有酒喝就成,你這可是答應了?!?/br> 容承早就見慣了他這無賴像,雖說他自獨立王府后就再不過生辰,也再不需人提起籌備。 但畢竟是他的生辰,拋開那些繁文縟節和無聊的恭維,他其實是不拒絕尋一處僻靜之處,與摯交好友坐在一起,一壺清酒,相談交心。 只是看著對面這位不靠譜的摯交好友……容承面色一沉,將就著用吧。 見容承答應了,顧修終于在心里長長疏了一口氣,他可是受了錢嬤嬤的囑托,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容承這廝帶去行宮的。 他是在容承大婚那日,欠了永安王妃一個人情,錢嬤嬤拿著這個人情要他還,他于情于理,都要將這事做好。 不過還好他機靈,容承答應了。 兩匹馬,一黑一白從宮門口一路飛馳到行宮,容承不動聲色,可心里卻已然有所察覺,行宮可不是他一個國公之子隨便進出的。 今日這酒只怕沒有顧沈思說的那么簡單,他果然不該相信一個紈绔說的話。 “誒,別走啊?!比莩姓{轉馬頭,顧修忙擋住他的馬,“你就不想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回想起兒時的生辰宴,他聲音更冷了幾分。 “這可是咱們小時候一起玩的地方,小爺我為了陪你在這住,可是哭了好幾通鼻子,屁股打得開花才把我送來的,你好歹也進去看看,然后再走?”顧修搬出了他們近二十年的友情,一副不進去就友盡的模樣。 容承倒不怕和他友盡,只是腦海里浮現出兒時的記憶,住在行宮里的那段時日,是他最輕松的時候,倒的確是他這二十年記憶中,唯一的一束光亮。 顧修說得沒錯,他已許久沒來過這里,倒是可以進去看看,順便再將那些膽大包天的人一并都懲罰了。 見容承下馬向行宮走去,顧修在心里暗喜,看來他們這么多年的友情還能在堅持堅持。 容承一路冷著臉,看著熟悉的假山樓閣,回憶著腦海中與之重合的記憶。 春桃見王爺來了,遠遠的迎上來,容承也沒拒絕,只由她引著。 “王爺,到了?!贝禾覍⑺胶缘氖?。 “這里?”石舫周圍冷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并沒有容承想象的那些公爵大臣迎上來,恭維賀壽的畫面,他倒是有些差異。 春桃一怔,再次確定,“就是這里,奴婢進去稟報?!?/br> “不必?!?/br> 容承止了春桃通傳,他大步跨上石舫,石舫里很靜,隱隱傳來兩人的說話聲。 “你不可這般想,夫妻之道在于經營?!边@聲音是江瑾瑜的。 “該如何經營?”隨后是顧夫人安容的聲音。 容承仔細一聽,除了這二人再無旁人,沒有官員,沒有官婦,沒有歌姬和舞姬,甚至連太子和永獻王都不在,只有顧夫人一人和身后不知哪去了的顧修,就他們四個? 這生辰宴倒是有點意思。 兩個女子并不知容承已經來了,江瑾瑜得知顧夫人不愿與小公爺親近,她覺得同為女子,她該勸她幾句,“女子是水,男子的心就是再堅硬,遇水也會融化的,你不該放棄?!?/br> 江瑾瑜的聲音又傳來容承的耳朵里,他原本想進去,可聽了江瑾瑜的話,下意識駐足,這女人竟在教授別人夫妻之道,也不怕誤人子弟? “我聽聞大婚那日,你也被王爺拋下,獨守空房,難道你就不怨他?” “王爺那日是被太子殿下叫了去?!苯ばΦ?,“他掌管戶部平日里忙于公務,很多事身不由己,我該理解他?!?/br> 容承原本皺著的眉頭一松,她倒是個不鉆牛角尖的,不過想著她一直對他聽話順從,這話她倒是沒有說假。 顧夫人沒再說什么,因為她們兩個的情況不一樣,永安王并不是成心冷落,而顧修大婚那日卻是故意讓她獨守空房,雖都在洞房之夜未能見到丈夫,可卻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門口,容承的神情有些復雜,他回想起這些時日的種種,這女人她其實從沒真正做錯過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容承檢討:本王是不是對她太冷淡了? 第26章 “看我拿了什么?!边@時顧修走進來,將手里的兩壇子酒拎到容承面前,“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竹葉青,我今兒可是忍痛割愛,你可要跟我多喝幾杯?!?/br> 顧修的聲音打斷了屋里的平靜,江瑾瑜和安容向門口看去,便看到兩個男人,一個沉默寡言,一個玩世不恭。 江瑾瑜在見到容承的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到底還是給他弄了生辰宴,雖然錢嬤嬤向她保證,這次王爺定然不會生氣,可看著容承絲毫瞧不出喜怒的神情,她還是忍不住心里打顫。 “爺……我……”江瑾瑜局促的站起身,她垂眸,手指忐忑的摳著帕子,“今兒是您的生辰,您若是生氣,可否等過了今日,您再罰我?” 她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看向容承的眼睛,原本容承是想要興師問罪的,可瞧著這女人小心翼翼想討好,又怕惹怒他的樣子,想起剛才她說的話,他竟是莫名覺得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