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主子年輕，她們做下人的日子才好過，林mama心里想著。

    “林mama今日早早便來見我，是有何事？”

    林mama收回思緒道：“本不該擾王妃清凈，奴婢是府里的廚房掌事，今日去庫房時見到里頭有人鬼鬼祟祟……”

    江瑾瑜一聽，微微挑眉，這是發現有人偷盜，來稟自己了？

    門簾又是一動，去煮茶的鳴娟回來了，她先給江瑾瑜奉上了茶，又給錢嬤嬤斟了一杯，小聲道：“嬤嬤用茶?！?/br>
    正在說話的林mama頓了一頓，抬眼飛快地看了一眼錢嬤嬤所在的方向，方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她也在王妃屋里。

    這位可是王爺的奶嬤嬤，是王爺的心腹，平日里府中之事雖從不插手，可卻什么事都逃不過她老人家的眼睛，她這趟是不是來得有些不趕巧？

    林mama心里泛著嘀咕，但是忐忑歸忐忑，她的話卻一直沒停，畢竟這事是才發生的，錢嬤嬤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立刻就知道。

    江瑾瑜聽她詳細講述了是如何在庫房里撞見小禾，又是如何發現她偷東西，如何人贓俱獲的。

    將事情始末說完，林mama松了口氣，才又抬起頭，對著江瑾瑜道：“如今人抓了來，管庫房的柳mama還在外面守著，還請王妃決定該如何處置?！?/br>
    “偷盜是重罪，絕不能姑息縱容?！苯に妓髁似瘫愕?，“把人帶進來?！?/br>
    王妃發了話，外頭很快就有人把被五花大綁的小偷壓了進來。

    江瑾瑜見那小姑娘身材瘦小，瞧著也就十歲的模樣，眼里含著淚，嘴角還有一塊瘀青，顯然是挨了打的。

    壓著她進來的柳mama也在旁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同江瑾瑜行禮，口稱“見過王妃”。

    江瑾瑜沒太在意她，只問這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下賤胚子，王妃問你話呢，還不快說！”

    林mama在旁伸手就要打，女孩嚇怕了，抽噎著道：“奴婢……奴婢叫小禾?！?/br>
    “多大年紀？”

    林mama又揚起巴掌，小禾忙說：“奴婢十二了?！?/br>
    十二，同鳴娟一般大，身量卻不及她高。

    站在錢嬤嬤身旁的鳴娟聽到這話，多看了小禾兩眼，神色有些意外。

    若真如林mama所說，她偷了那么多好東西，怎么還會如此顯瘦？

    江瑾瑜若有所思，看著這張滿是淚水的小臉，問道：“這兩位mama說你偷盜，你可認？”

    林mama見這新王妃像是要信了，心中一喜，見小禾不說話，又趕忙用如刀子一般的眼睛剜著她，催促著她。

    小禾顫抖地叩頭認罪：“奴婢認，請王妃責罰……”

    她上身被綁著跪在地上，腰彎下去就再抬不起來，頭沉沉地支在地上，樣子看著很難受。

    江瑾瑜皺眉：“來人，把她松開?！?/br>
    林mama見江瑾瑜要給她松綁，當下急了：“王妃，這下賤胚子手腳不干凈，奴婢才給她捆了，若是給她放了，難保她會連帶著順走這屋里的東西，這丫頭賊著呢！”

    錢嬤嬤先前一直沒說話，眼下拿著茶盞，冷冷地開口了：“林mama，王妃面前豈容你這般放肆，是府里的規矩都忘了嗎？”

    林mama聽了渾身一顫，并一旁的柳mama一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是……是奴婢失儀了，奴婢這也是氣急了……請王妃恕罪！”

    江瑾瑜雖是淮安王的嫡女，卻是在鄉下長大的，身份到底不夠高貴，再加上大婚那日容承留她獨守空房，都私下里在王府傳遍了。

    加上她又這樣年輕，哪有什么掌管王府的經驗？

    所以林mama才一時忘了形，忘了還有錢嬤嬤這尊大佛在旁邊坐著。

    這下，沒人敢再不聽江瑾瑜的話。

    林mama和柳mama合力把小禾身上的麻繩解開了。

    被松開后，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松垮的衣襟里掉出一根海參。

    “誒呦喂，剛才這么搜身都沒搜干凈！”林mama見到這根海參，頓時來了勁，“小小年紀就是慣犯了，這些年還不知偷了庫房多少東西，我這回把你的衣服都扒了，看你還往哪藏！”

    林mama說著把海參一扔，擼起袖子就去撕扯小禾身上的衣服。

    “不……”小禾不想受辱，一口咬在了林mama的手腕上。

    “??！”江瑾瑜聽林mama痛叫一聲，接著氣急了要給小禾一巴掌。

    她看不下去了：“住手！”

    林mama的巴掌僵在半空，抓著小禾脖領的手一松，小禾含著屈辱的淚水，倒在地上喘息。

    “來人?！苯ぷ罱K道，“把她關進西廂房，我自會審問?！?/br>
    作者有話要說：　　姜姜：小姑娘好可憐，我想要幫她。

    第8章

    “王妃，這……”

    林mama一聽要單獨押審，頓時慌了神色，可才剛開口就看見一旁的錢嬤嬤冷冷地看著自己：“林氏你可是還有什么想說的？”

    錢嬤嬤見不得沒規矩的人，她既代自己說話了，江瑾瑜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沒有……”

    林mama哪里還敢說？

    她本以為今天這事人贓俱獲，證據確鑿，王妃定會直接處置發配了那小蹄子，可事情卻沒像自己想的一樣發展。

    如今她只能努力擠著笑臉，對江瑾瑜道，“奴婢沒什么要說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