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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又細又長,江瑾瑜剛從宮中回來,對這聲音太熟悉了,是個太監。 見是此人,錢嬤嬤退回了她身后,冷淡地道:“這是王府的劉管家?!?/br> 江瑾瑜把人同自己知道的信息對上了,開口道:“劉管家請起?!?/br> “謝王妃?!眲⒐芗夷昙o與錢嬤嬤相仿,都是年過半百,鬢角還略微有些華發。 “方才你在樹后面,是在做什么?”江瑾瑜詢問。 劉管家笑了起來,瞇起的眼中閃過精光,回答道:“老奴在檢查這院子里的樹剪修得是否整齊。 他說著,指了指身后修剪整齊,棱角分明的樹叢。 “王爺最不喜府里的一草一木沒個規矩,肆意生長,所以奴才這才緊盯著,免得出了差錯?!?/br> “哦?原來如此?!苯ゎh首,卻并不信他的話。 方才她明明見到那樹叢后面露出了兩只不同顏色的袖子,怎么可能就他一人? 她微微一笑,向管家身后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管家為王府鞠躬盡瘁,辛苦了?!?/br> 見她走到樹叢邊,劉管家卻神色不變,依舊笑瞇瞇地道:“都是奴才分內的事?!?/br> 沒在后面見著人,江瑾瑜繞了回來,對劉管家說道:“從前王爺沒有娶妻,府中賬目都放權由你管著,如今我嫁進來了,也該收回來了,待會兒管家就把賬本都送到我院子里來吧?!?/br> 江瑾瑜話落,錢嬤嬤略微抬頭看了她一眼,但只跟在她身后,平靜無波。 劉管家卻道:“王妃剛入王府不久,對府內事宜尚不熟悉,且舟車勞頓,王妃身子嬌弱,待您休養些時日,熟悉熟悉環境,奴才定親自將賬本給您送來?!?/br> 江瑾瑜并不是真的想要賬本,她只是想要試探試探這位劉管家。 如今試探完,便覺得他和錢嬤嬤雖都是容承的親信,可兩個人卻并不是一路人。 江瑾瑜得了結論,便道:“也好?!?/br> 等回到了房里,私下沒人時,她問鳴娟:“管家剛才所說,可是真的?” 鳴娟年紀小,初入王府哪里見過這陣仗,更沒仔細去看那樹后面到底有幾個人,只道:“奴婢不知?!?/br> 她將剛泡好的茶遞過去。 江瑾瑜接過茶盞道:“方才我看了一眼,那樹叢的造型雖工整,但修剪過的地方已經隱隱長出了些新芽,證明并非近期修剪,毋論檢查——茶好香啊?!?/br> 鳴娟見江瑾瑜喜歡,心里小激動了一下,“王妃喜歡,奴婢以后日日泡給您喝?!?/br> 這時錢嬤嬤進來,聞到屋里的茶味她下意識地蹙眉:“王妃喝得是什么茶?” 江瑾瑜一怔。 “嬤嬤……”錢嬤嬤一黑臉,鳴娟就害怕,“這是我泡的茶?!彼跞醯谜f。 錢嬤嬤走近,沉著臉看她:“主子的茶都是要煮的,你泡著倒是圖方便?!?/br> “嬤嬤……”江瑾瑜覺得錢嬤嬤未免太嚴厲了,煮的泡的又有什么大差別? 可話還沒說出口,錢嬤嬤便把目光對準了她:“王妃是覺得煮的茶跟泡的茶沒什么區別?” 被看中了心思,江瑾瑜點頭承認,因為她的確覺得并無什么不妥之處。 錢嬤嬤不再看她,向著鳴娟冷冰冰道:“你跟我出來?!?/br> 江瑾瑜放下手中的茶盞跟過去,站在門邊看向院子。 錢嬤嬤命人在院子里擺了個矮幾,置一小爐,又拿來一套茶具放在上面,開始親自教鳴娟茶道。 鳴娟怕的不行,錢嬤嬤說什么,做什么,她都目不轉睛的仔細學習,生怕自己學的不好被責罰。 凈手,燙杯溫壺,洗茶煮茶,分杯奉茶。 看鳴娟戰戰兢兢地接受教導,江瑾瑜不禁想起了她那兩日學規矩的情形來,在心有戚戚的同時也忍不住暗喜,還好自己不用學這個。 可沒想到,錢嬤嬤剛教完鳴娟這一套煮茶的功夫,就將目光轉向了她:“王妃?” 對于江瑾瑜剛才的表現,江嬤嬤十分不滿,她將煮好的茶倒入杯中之后,便站起身,到江瑾瑜身邊,“王妃嘗嘗這兩盞茶有何不同?!?/br> 江瑾瑜心下生疑,她拿起錢嬤嬤端來的茶,像模像樣的先聞了聞:“唔……比泡出來的更香?!?/br> 這香味能夠明顯辨別出來。 她看錢嬤嬤一眼,見她面無表情,便又品了一小口,有點不敢肯定道:“這個更淡?” 錢嬤嬤這才開口道:“煮茶的茶量只需用泡茶所用茶量的一半,味淡是對的,但絕不是和王妃先前喝的那盞茶比起來那么淡?!?/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鳴娟泡的那壺茶。 江瑾瑜往里頭看了一眼,好家伙,小丫頭她這是放了多少茶葉?泡開后的茶葉蓋滿壺底,瞧著足有半壺的量。 “濃茶傷身?!卞X嬤嬤又道了一句,“王爺向來喜淡不喜重?!?/br> 江瑾瑜暗暗記下。 泡茶講究的是越泡越濃,而煮茶講究的是口感穩定,越過前兩泡,直接煮出茶的精華。 “鳴娟這茶,若不是用了今年御供的新茶,是絕上不了臺面的,日后王妃若在別處喝到這樣的茶,便是怠慢?!?/br> 錢嬤嬤與江瑾瑜說完,轉而又繼續看向鳴娟,“分杯時茶水要倒七分,留三分,不可倒滿亦不可少倒,方為尊敬?!?/br> 鳴娟的手法總算勉強讓錢嬤嬤滿意了,而江瑾瑜坐在屋子里也喝了一下午的茶,雖然還是嘗不出這煮的茶有多美妙,但幾壺喝下來,味道卻是深深的印在腦子里,再也揮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