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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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與郭興剛繞過影壁。 看到披頭散發從上房沖出來的阿嬌,明晃晃的烈陽照得她臉頰白得發亮,狼狽中又帶著一股鮮少被外人看見的濃艷嫵媚,郭興驚得停住腳步,直到趙宴平回頭朝他看來,郭興也猛地回神,忙不迭地退下了。 冬竹本來也想出來迎接官爺,瞧見郭興的動作,冬竹臉一紅,原地轉了一圈,急急跑耳房那邊去了。 空曠的院子中間,便只剩下互相遙望的小夫妻倆。 阿嬌咬咬唇,還是遵循本心朝前跑去,一頭撲到了他懷里。 沒確定他對她的感情時,分開一年兩年三年似乎都能忍,確定了,哪怕一日不見,阿嬌也想得厲害。 阿嬌緊緊地抱著他窄瘦的腰。 趙宴平快馬加鞭往京城里趕,這身衣裳已經三日沒換了,一身的汗臭,與他相比,阿嬌香的就像一朵嬌艷無比的花,香得都讓趙宴平自慚形穢,不忍心讓她的身子、衣裳沾染上他一身的濁氣。 趙宴平試著推開她:“我這一身汗,先洗洗臉?!?/br> 阿嬌在他懷里搖頭,她沒聞到什么汗味兒,只聞到了一身男人味兒,是她的男人。 趙宴平這才發現她竟然如此黏人,才分開一個半月就想成了這樣,進京后兩人第一次重逢時,她該忍得多辛苦才沒有見到他就撲? 趙宴平也想到了自己,當時與她一起走在繡鋪與后宅中間狹窄的走廊中,他就有過想將她壓在墻壁上狠要的沖動。 分開一年想,分開一個半月,趙宴平還是想。 后院毫無動靜,母親可能沒聽到他回來,趙宴平喉頭一緊,突然將懷里的小女人往肩上一扔,扛著她大步跨進了臥室。阿嬌看著他反手關了門,看著房間里的陳設隨著他的步伐在視線里倒退過去,她以為趙宴平會抱她去炕上,突然他腳步一拐,扛著她去了洗漱架前。 盆子里預備著歇晌后洗臉用的清水,趙宴平一手扛著她,一手打濕巾子飛快擦了臉脖子,然后他提著臉盆來到炕邊,先放下臉盆,再將她放了下去。 阿嬌剛仰起頭,趙宴平已經低了下來,一邊親她一邊扯她的衣裳。 他還是很愛干凈,后來竟拉過盆子,撩水洗了洗,才一口氣挺了過來。 直到這一刻,阿嬌高懸的心才終于落回了原地。 ====== 柳氏住在后院,的確沒聽到郭興的聲音,之后小夫妻倆做賊似的忙著先一解相思,熟睡歇晌的柳氏更是什么都聽不到了,只有悄悄回到上房外頭隨時等著官爺、夫人喊她進去伺候的冬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動靜。 冬竹刻意離得遠了些,并且后悔自己估測錯了時間,回來的過早了。 屋內,阿嬌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癱在了炕頭。 趙宴平知道她需要時間緩一緩,展開薄被替她蓋上,他站在地上,打濕巾子,徹徹底底地將自己擦了一遍。 阿嬌胳膊酸腿也酸,但她精神十足,懶洋洋地側躺著,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這次去荊州,來回路上奔波是苦差,查案破案也是力氣活兒,趙宴平瘦了,人也曬黑了一層,依稀又變成了武安縣的趙捕頭。 但在阿嬌眼中,趙捕頭健碩俊朗,絲毫不比小白臉的趙大人遜色。 趙宴平擦腰側的時候,黑眸看向炕頭,便撞上了阿嬌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阿嬌扭捏了下,繼續紅著臉光明正大地看,反正剛剛已經都看過了,那個時候可以看,不那個的時候為何就看不得? 趙宴平笑了笑,繼續低頭擦拭。 阿嬌啞著嗓子問他:“提前這么早回來,案子破了嗎?” 趙宴平點點頭。 阿嬌急著道:“兇手是什么人?” 趙宴平長睫微動,按照荊州府衙貼出的告示解釋給阿嬌聽。旁的婦人家里情況可以隱瞞,唯獨倪氏無法瞞阿嬌什么,他不說,等案情傳開,阿嬌也會從旁人口中聽到,與其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趙宴平寧可先告訴她,再給她安慰。 倪氏的痛苦源自她無法生養,也源自她沒有遇到一個愿意憐惜她的男人,童養夫倪順如此,鄭勇同樣如此。 阿嬌自己不能生養,所以當趙宴平提到倪氏先是因為生不出孩子被倪順從妻子改成養妹,再嫁出去換了彩禮,阿嬌的心情便沉重起來。她無法不心疼倪氏,無法不痛恨倪順與鄭勇,特別是鄭勇,竟然看著倪氏陷身火海而無動于衷,阿嬌若是念恩,她誰都不殺,就殺鄭勇! “念恩為何不去殺鄭勇,反而報復在鄭勇兒子頭上?”阿嬌想不明白。 趙宴平已經重新穿戴完畢,他躺到阿嬌身旁,擁著她解釋道:“他怕鄭勇,他有報復之念,但鄭勇留給他的陰影過于強大,他想反抗卻無力反抗,身邊又無人可以傾訴發泄,時間長了,人變得殘暴起來,殺了兩個無關的人后,他才有了膽量去報復鄭勇,可他還是不敢面對鄭勇,便挑了鄭勇的兒子下手?!?/br> 阿嬌心情復雜道:“他又何必,鄭勇該死,孩子與他娘是無辜的?!?/br> 趙宴平摸摸她的頭:“所以他被抓也是罪有應得,你不用替他難受?!?/br> 阿嬌胸口很堵,替倪氏與少時的念恩難受,如果沒有鄭勇,倪氏與念恩一定會相依為命,哪怕活得窮苦,卻互相照拂,如同她與孟昭。 “人心都是rou長的,為何有人會同情幫助可憐的人,有的人卻把可憐人當畜生?”阿嬌真的想不通。 趙宴平沒有答案,他有時連阿嬌的心思都猜不透,更何況那些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不想阿嬌一直陷在這個案子中,趙宴平親她一口,提醒她道:“起來吧,等會兒娘該歇完晌了,咱們耽擱太久不合適?!?/br> 阿嬌果然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趙宴平松開她,重新去衣柜里給她拿了一身衣裳,阿嬌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這會兒趙宴平站在炕前不動,阿嬌卻不好意思讓他瞧了,小聲攆他出去。 趙宴平不由地看向炕中間那一片。 剛剛她仰面躺在那里,他站在地上,就著晌午明亮的光,什么沒看過?阿嬌察覺了他的眼神,臉頰越發紅了起來,抓起枕頭朝他丟去。 趙宴平接住枕頭,瞧著她嬌艷欲滴的臉,真想此刻已是天黑,兩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多來幾回。 ====== 阿嬌的臉色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趙宴平叫上翠娘,去后院見母親。 柳氏才起來,突然看到兒子,差點高興傻了。 趁阿嬌還沒過來,趙宴平迅速給母親解釋了一遍案子,最后交待道:“娘,阿嬌的身子您也清楚,咱們家里若一直議論這個案子,我怕她多想,現在您知道了,以后私底下與百靈聊聊就是,阿嬌若沒提,您也別主動與她說?!?/br> 柳氏被兒子提醒才想起這茬,忙答應道:“你放心,娘都記住了,絕不會在阿嬌面前亂說話的?!?/br> 趙宴平看向旁聽的百靈與翠娘。 百靈點頭。 翠娘雖然嘴碎,但如果一件事會讓夫人難受,那她寧可讓話爛在肚子里,也不會多說半句。 趙宴平卻對翠娘道:“你可以私下告訴春竹冬竹還有你哥,記得囑咐他們別再議論?!?/br> 人人都有好奇心,他索性一次都滿足了,滿足了,一家子主仆便不會再偷偷打聽。 第124章 晚上翠娘做了一桌好菜, 燉雞蒸魚燒排骨,豆芽炒蛋干煸豆角再來一道酸白菜,最后再來一盆清熱解暑的苦瓜湯, 將趙家的小飯桌擺的滿滿當當。 趙宴平看眼母親, 他知道母親是太高興他平安回來了,可家里存銀不多, 多做兩道素菜就行了,何必大魚大rou的破費? 柳氏領會了兒子的眼神,存銀是不多,但這一頓還是吃的起的, 兒子在外奔波那么久, 人都變瘦了,她當娘的心疼兒子, 多買點rou還不行了? “快吃快吃, 趕緊把瘦下去的rou補回來,明天再給你包幾個大rou粽, 京城的粽子甜膩膩的, 肯定不合你胃口?!绷弦贿厔駜鹤右贿叢煌5亟o兒子夾菜, 很快就將趙宴平的碗填滿了。 趙宴平只好悶頭往嘴里塞。 阿嬌坐在他對面, 看著自己男人大口吃飯的樣子, 她心情也好。 “昭哥兒也吃, 別光看著?!蹦腥擞衅牌耪疹? 阿嬌笑著給孟昭夾菜。 孟昭嗯嗯兩聲, 嘴里吃著,烏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爹。雖然爹不是親爹, 但爹對他好,還這么厲害, 再壞的人都能抓到,孟昭就特別自豪,也想自己長大后能像爹一樣厲害。 “爹,我也想學破案?!毖柿艘豢陲?,孟昭突然對趙宴平道。 趙宴平意外地看了過來。 孟昭目光堅定:“我也想抓壞人?!?/br> 趙宴平點頭:“嗯,那爹教你?!闭f完,趙宴平伸手過來,抹走了小男娃嘴角的一個米飯粒。 孟昭靦腆地笑了笑,低頭吃飯。 阿嬌還以為趙宴平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吃完飯,趙宴平真牽著孟昭走了,父子倆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說了什么,后來趙宴平取下錢袋子交給孟昭,讓孟昭找個地方藏起來。阿嬌與柳氏站在屋檐下看著,也不知道孟昭跑去后院將東西藏到了什么地方。 等孟昭回來,趙宴平就開始找了,直奔后院。 孟昭一下子緊張起來,跟在爹爹身邊問:“你怎么知道我藏去了后面?”他明明住在前院的廂房,爹爹找也該先從他的房間開始找才對。 “爹,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偷看我了?”孟昭大聲懷疑道。 趙宴平摸了摸男娃的耳朵:“我閉著眼睛,但你跑的那么大聲,我能聽見?!?/br> 孟昭咬了咬唇,聽見就聽見,后院那么大,爹爹未必能找到。 阿嬌與柳氏也跟在后面看熱鬧。 后院只住了柳氏一個主子,她喜歡侍弄花草,屋里廳堂擺了很多盆栽,院子里的花壇里也是繁花爭艷,花草茂盛,太多的地方都可以藏趙宴平的錢袋子。趙宴平卻直接走向柳氏臥房屋檐下的花壇那邊,彎著腰簡單看了看,突然停下來,撥開一片月季花叢,拿出了自己的錢袋子。 孟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趙宴平蹲下來,指指孟昭的袖口與衣服上的一些灰土道:“祖母的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你這里沾了土,說明你沒有進屋,能藏東西的地方只有花壇?!彼僦赶蚺赃吳啻u搭蓋的花壇圍欄,青磚是有一層淺淺的浮塵,其中一塊兒青磚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巴掌印兒,那是孟昭一手扶著青磚,彎腰將錢袋子藏到花叢里時留下的證據。 趙宴平列出一處證據,孟昭就多了一處懊惱,以為到這里已經結束了,趙宴平忽然笑了笑,看著孟昭道:“其實就算沒有這些證據,我也知道你將錢袋子藏到了這里,因為從咱們進了后院開始,你頻頻看向這邊的花壇,已經暴露了?!?/br> 孟昭小臉通紅。 趙宴平摸摸他的頭:“沒關系,你才剛開始學,只要你用心領會,總有一天會贏了我?!?/br> 孟昭看著爹爹俊美堅毅的臉,并不太信會有那一天。 “好了,明天再找,天色不早,都去睡吧?!绷闲χ_口道。 孟昭乖乖地跟著春竹去睡覺了。 柳氏隨意似的對兒子道:“既然你明天放假,早上多睡兒一會兒也沒關系,我讓翠娘給你們溫著飯,什么時候起來什么時候吃?!?/br> 說完柳氏先進屋了。 趙宴平看向阿嬌,阿嬌紅著臉往前院走。 趙宴平跟了上來。 其實夏日天長,這會兒夜色只是初降而已,很多老爺子老太太還都在街上納涼閑聊。 趙宴平走在阿嬌后面,卻早早地將門關上了。 阿嬌也沒有費事去點燈,她站在桌子前倒茶,趙宴平走過來,從后面抱住了她,先聞聞她脖子上的香,再一點點地親了起來。 晌午的時候兩人更像打一場快仗,囫圇吞棗勉強嘗了點味道,如今有漫漫長夜可以揮霍,便不必那么急了,也不用畏畏縮縮。 趙宴平將阿嬌抱到了炕上。 剛來京城時,趙宴平很睡不慣京城的炕,嫌炕太硬,嫌下炕沒有下床方便。娶了阿嬌后,趙宴平終于品出了炕的好,敦敦實實的一大塊兒,任他如何用勁兒,都撼動不了這炕分毫,也不用擔心發出什么床架搖晃的聲音。更妙的是,床太矮了,炕的高度剛剛好,很適合晌午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