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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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皺了皺眉。 謝郢及時道:“小櫻懷孕了,換個地方換個心情,對她對孩子都好?!?/br> 這下子,趙宴平便是舍不得meimei離開太遠,也不可能去說服meimei離開謝郢了。 “侯爺會同意?”趙宴平問。 謝郢松了口氣,隨即笑道:“小櫻她,還挺厲害的,我嫡母也被她氣得不輕。父親最煩家宅不寧,我提出外放,父親定會應允?!?/br> 雖然如此,趙宴平還是不舍meimei,道:“總是外放也不是長久之計,難不成你們一輩子都不回京城了?” 謝郢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與小櫻還年輕,嫡母卻已經五十了,哪里用等一輩子,且京城風云變幻,幾年以后這京城會變成什么樣,誰說得清?” 趙宴平眉峰微挑。 謝郢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轉移了話題。 第115章 謝郢十九歲高中探花, 在京城頗有才名,他自愿放棄留在翰林院,外調去了武安縣。謝郢擔任武安縣知縣三年, 頗有政績, 深受百姓敬仰,回京后直接封了正六品的京官。如今他有意外調, 永平侯跟吏部的熟人打點了一番,找到一個從五品的山西朔州知州空缺。 朔州比武安縣距離京城近多了,有什么急事快馬加鞭兩三天就能趕回來,永平侯覺得不錯, 問了謝郢, 謝郢也滿意,永平侯就托吏部的熟人將謝郢的名字頂了上去。 吏部每次擬任新的官員名單, 都會寫折子請皇上過目定奪。 從五品的知州不是小官了, 淳慶帝看折子看得很認真,瞧見謝郢的名字, 淳慶帝挑挑眉, 問吏部尚書:“謝郢這小子才回京兩年多, 怎么又急著去外放了?” 通常都是地方官爭破腦袋想進京, 京官外調, 要么是升官被委派以重任, 要么是同級或降級調去地方, 這種都算是一種懲罰。像謝郢這種年紀輕輕、前途大好且家里也有背景的, 居然出現在外調名單上,八成是他或永平侯的主意。 淳慶帝覺得, 謝郢如此優秀,永平侯不至于因為兒子是庶子就故意將人往外攆, 肯定是謝郢自己想去外頭。 吏部尚書也琢磨過此事,回家他還跟妻子納罕過,說不懂永平侯是怎么想的,沒想到妻子一句話解了他的困惑。 如今淳慶帝問起,吏部尚書不敢提及宣王府,只說謝郢務實,更喜歡為百姓做實事。 淳慶帝一聽這就是糊弄人的說法,批了折子,等吏部尚書走后,淳慶帝一邊繼續看其他折子,一邊問守在一旁的高公公:“你說說,謝郢是怎么想的?!?/br> 高公公笑道:“皇上貴人多忘事,可能已經忘了,小謝大人去年新娶的妻子是大理寺趙宴平的次妹?!?/br> 淳慶帝筆尖一頓,想起趙宴平有個meimei在宣王府了。 “小謝大人夫妻倆是去外面躲清閑了?!备吖痪湓捒偨Y道。 淳慶帝搖搖頭,把此事當成了樂子。 雖然是樂子,淳慶帝仍然不太滿意永平侯夫人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據他觀察,宣王妃在王府里恪守本分,從來沒有鬧出過什么亂子,只是因為宣王妃放不下過去,年紀又大,老三才不怎么喜歡她。老三呢,雖然有自己偏寵的女人,對嫡長子的教養卻從沒疏忽過,隨駕去哪都必然會帶上嫡長子。 宣王妃不干涉老三寵別人,老三也不去打擾宣王妃緬懷青梅竹馬的亡太子,夫妻倆表面和和氣氣,又共同看重嫡長子,這樣就很不錯了,偏偏謝皇后與永平侯夫人非要插一腳,跑到江南去查趙氏的底細。尼姑庵的庵主至今沒消息,也沒有什么用了,多半已經被滅了口。 他能想到的,老三肯定也想到了,雖然這事最終是惠妃那邊捅出來的,但永平侯夫人、謝皇后的心思也昭然若揭,老三能高興有人要害他的枕邊人? 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這些女人,看看永平侯,就從來沒敢在老三面前擺什么舅舅架子,更不曾自以為是地替老三做過什么。他這個皇帝還活著,皇子的母族們就大張旗鼓地搞什么結黨營私,是以為皇上都沒她們聰明? 埋頭批閱奏折的淳慶帝,發出了一聲嗤笑。 有永平侯幫忙打點,也有淳慶帝樂意成全,謝郢很快就拿到了吏部下發的調任文書。 外放是大事,謝郢拿著文書去給嫡母永平侯夫人請安。 永平侯夫人笑了笑,沒說什么。 這段時間她與沈櫻斗了幾回,她存心讓沈櫻吃點苦頭的時候,沈櫻不孝,都躲開了。她想與沈櫻表現婆媳和睦的時候,沈櫻故意當著客人的面裝弱不禁風,言語中暗示在她這里受了委屈,惹得那些官夫人在背后議論她是假菩薩。 永平侯夫人后知后覺地才發現,沈櫻就是個不要臉不講體面的村姑,她拿規矩孝道來壓沈櫻,沈櫻根本不聽,鬧大了,反而壞了她賢惠的名聲。與其留著沈櫻在侯府礙眼,不如就讓謝郢帶沈櫻去外放,眼不見心不煩。 侯府這邊都打點好了,謝郢再帶著沈櫻去趙家辭行。 沈櫻有孕并未曾聲張,侯府眾人都不知情,柳氏、阿嬌已經知道了,得知謝郢調任的朔州離京城不算太遠,只要馬車走慢點不至于因為路途顛簸動了沈櫻的胎氣,柳氏終于放心了,只是仍然不舍。 沈櫻想的挺開,笑道:“反正我留在京城也不能天天來看您,不如去外面逍遙快活。京城的胭脂鋪子有李叔、秋月照看,我很放心,等我到了朔州,我再開個新鋪子,謝郢去哪里外放我就在哪里開,開得越多賺的越多?!?/br> “你個財迷,也就謝郢受得了你?!绷夏罅四笮∨畠旱哪?。 沈櫻笑笑,拉著阿嬌的手道:“嫂子,明天我就走了,我娘、大哥就全辛苦你照顧了?!?/br> 阿嬌拍拍她手道:“家里的事不用你擔心,到了朔州你好好養胎,生完再cao心鋪子的事也來得及,千萬別累著了自己?!?/br> 沈櫻都懂,嫂子不能生養,她若是不照顧好自己把孩子弄沒了,不提她與謝郢,嫂子得多難受? 訴了離情,翌日小兩口就輕車簡行地離京了。 柳氏無精打采了兩日,好在有阿嬌、孟昭陪著,又聽趙宴平說了些朔州的風土民情,是個百姓安居樂業的好地方,女兒女婿在那邊不會吃什么苦頭,柳氏才恢復了精神。 眨眼就到了三月二十九。 官府會在每月月底的休沐日前將當月的俸祿發下來,趙宴平是正七品官,論理該發七石半米,不過現在都直接發銀子,七石半米折算下來是三兩七錢的銀子,再加上朝廷給的一些貼補,趙宴平現在每個月都能拿四兩銀。 回家之后,趙宴平習慣地先去后院找母親,將俸祿交給柳氏。 柳氏早想好了,接了兒子的四兩銀子放到錢袋子中,再將錢袋子交給兒子,柔聲道:“娘年紀大了,不想再費神算來算去,阿嬌自己開鋪子,還當過賬房,她腦袋好使,以后家里的銀子就都交給阿嬌管吧?!?/br> 趙宴平慚愧道:“這銀子若都是兒子掙的,給阿嬌管也沒什么,可里面幾乎都是您自己的銀子?!?/br> 他這兩年的俸祿,基本都花的差不多了,meimei出嫁的嫁妝他都沒幫上什么忙,是meimei給了母親一筆銀子,母親再貼補點,才預備了一份還算體面的嫁妝。 柳氏嗔怪道:“咱們是母子,你跟我算那么清楚做什么?再說了,你現在一個月才賺四兩,百靈、翠娘、郭興、春竹、冬竹每人五錢月例,這就是二兩五,再加上咱們這一家子主仆九人的吃穿,還有每年十五兩的賃宅子錢,你的月俸根本不夠用,娘不把存銀都交給阿嬌,你是準備讓阿嬌掏她自己的銀子替你管家?” 趙宴平平時都不怎么算賬,只知道自己的俸祿能支撐一家人的開銷,如今多了阿嬌、孟昭還有兩個丫鬟,他每個月只賺四兩,除非過得特別緊巴,確實不夠用了。 被母親這么一算,趙宴平更加慚愧了。 柳氏笑道:“你也不用覺得慚愧,你都沒去私塾讀過書,光靠自己走到今日,做了七品京官,多少秀才郎都比不上你。咱們現在的日子是緊巴一些,但也能過下去,等將來你升了官,月俸夠養活咱們一大家子了,家里就能寬裕些了。沒升官也不怕,以你現在的月俸也只需娘貼補一點,夠咱們再維持幾年的,萬一哪天維持不下去了,大不了退了這宅子,再賃個小點的,娘也不用丫鬟了?!?/br> 柳氏想的很開,趙宴平心里卻頗不是滋味兒。 娶阿嬌那晚他還發誓要讓母親、阿嬌跟著他過好日子,結果到頭來,他現在的月俸都難以維持現在的生活。 “還是您先管著吧,等我每個月的俸祿能存下來一點了,再交給阿嬌?!爆F在給阿嬌,趙宴平怕阿嬌偷偷地拿私房錢貼補公賬。 柳氏想了想,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 娘倆商量好了,一起來前院吃飯。 阿嬌就發現,今日趙宴平的神色似乎不太好看。 晚上歇下了,兩人雖然躺在一個被窩里,趙宴平卻沒有那個意思,躺下后就對著屋頂發呆,阿嬌更擔心了,小聲問他:“是大理寺出了什么難辦的案子嗎?” 趙宴平搖搖頭。 阿嬌扯了扯他放在身上的手:“那是為什么?” 趙宴平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道:“老太公最近身子不太好,經??人??!?/br> 這倒也是事實,盧太公都六十七歲高齡了,本來已經退了下去,可淳慶帝找不到合心意的接任官員,又將盧太公請了回來。大理寺卿可不是什么閑差,各地的案子一件件地送進京,沒個完,核實案件又費腦袋,這兩年盧太公真是一年比一年可見地衰老下來了。 阿嬌送趙宴平的第一份禮物就是盧太公編的書,就算趙宴平沒拜盧太公為師,阿嬌對盧太公有一種好感,聽說盧太公病了,阿嬌的心也是一沉。 “那,那你明日去探望探望吧,正好休假,有什么能幫的就幫幫老太公?!卑商嶙h道。 趙宴平抿唇,他一直都很少去理國公府,怕被人議論他刻意討好盧太公。 阿嬌卻道:“你是什么品行,盧太公比誰都清楚,說句不好聽的,老太公年事已高,不定哪天就去了,你明明關心他卻忍著不說,真到了那一天,你后悔也來不及?!?/br> 趙宴平忽然想到了他與阿嬌。 當年他就是因為什么都不說,才害阿嬌傷心離開,男女感情如此,師徒情分又何嘗不是? 阿嬌年輕,能等到他的補償,盧太公卻沒那么多時間了。 “好,明早我就去瞧瞧他老人家?!?/br> “嗯,我也早點起來,給他老人家燉碗燙,這點東西,你帶過去也不用擔心被人說什么?!?/br> 第116章 燉湯費功夫, 阿嬌惦記著這件事,天未亮她就醒了。 她一醒,趙宴平也醒了, 跟著坐起來穿衣裳。 阿嬌心疼他平時去大理寺當差都要早起, 一邊穿衣裳一邊讓他多睡一會兒。趙宴平已經神思清醒了,堅持道:“你去忙你的, 我去打打拳,有陣子沒練過了?!?/br> 阿嬌拗不過他,兩人一起出了屋。 下人們都還沒起來,阿嬌搓搓手, 輕手輕腳地去了廚房。廚房里有之前沒吃完的半只雞, 留著今天做菜用的,阿嬌嫌半只雞難看, 卷起袖口走出廚房。家里還養了兩只活雞留著吃, 放在倒扣的籠子里養著,阿嬌掏了一只出來, 準備把這只宰了。 嬌滴滴的小女人拎著一只掙扎亂叫的三黃雞, 怎么看都讓人擔心那兇巴巴的雞會把她弄傷, 趙宴平大步趕過來, 搶走阿嬌手里的雞道:“你去準備別的, 我來殺雞?!?/br> 阿嬌還想搶回來:“我會弄, 你個大男人動什么手, 打拳去吧?!?/br> 趙宴平看著她問:“真把我當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天色暗沉沉的, 卻擋不住他黑眸中的戲謔,其實昨晚兩人什么都沒做, 但趙宴平這么一說,阿嬌鬼使神差就想起來趙宴平去繡鋪找她提親的時候, 像惡霸一樣將她壓在桌子上親的情形,他的力氣大的嚇人,她根本沒有拒絕之力。 這家伙連她一個大活人都能輕易制服,還解決不了一只雞? “算了,你弄就你弄?!卑杉t著臉丟下他,匆匆去了廚房。 趙宴平要去廚房拿菜刀,進來了,見她立即側轉過去,不想與他對視,那嬌羞的姿態,若不是時機不對,趙宴平真想現在就將她抱回屋里去,做點什么。 分開三年,新婚才半個月,如果不是昨晚因為發現自己的窮才沒有興致,趙宴平每晚都會要她。 一刻鐘后,趙宴平拎著處理好的雞走了進來。 阿嬌已經燒好了水,趙宴平仍是怕她會燙傷,留在廚房,自己來燙雞毛。 這會兒也就需要收拾這只雞了,阿嬌沒事干,站在旁邊看趙宴平處理雞毛,他只穿了一身中衣,鍋里的水汽裊裊娜娜地騰起來,他仔仔細細地拔著雞毛,認真的神態與他看書時一樣,而且因為他變白了不少,顯得更俊朗了,拔個雞毛居然也讓阿嬌看得入了神。 趙宴平突然朝她看來。 阿嬌被燙了般扭過頭。 趙宴平笑笑,很快就將一只雞收拾得干干凈凈了,保證盧太公挑不出一根雜毛。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洗洗手就出去吧?!?/br> 阿嬌舀了一瓢水,要給趙宴平洗手。 趙宴平蹲在剛剛收拾雞的那個盆子邊上,接水洗手,洗完擦干凈,在阿嬌攆他出去的時候,趙宴平突然將她壓在門板上,托起她的臉親了起來。阿嬌著急燉雞湯呢,不耐煩地拍他,趙宴平適可而止,在她通紅的耳垂邊上道:“晚上再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