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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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宴平收起紙條,向他道謝。 天色已晚,兩人分頭回府了。 才找到一條線索,趙宴平沒有告訴母親meimei,但翌日黃昏,趙宴平去找阿嬌了。 趙宴平信任謝郢,但他更信任阿嬌,香云的線索就是阿嬌提供給他的,趙宴平不怕將自己目前查到的東西告訴阿嬌。 “居然是王爺?”阿嬌大吃一驚,可回想那人的氣度,也只有皇家能培養出來了,還有那個黑衣護衛,動輒就拿匕首威脅她,普通大戶人家的護衛豈敢如此囂張? “接下來怎么辦?”阿嬌緊張地問。 趙宴平看著她道:“最近還要勞煩你多去幾趟將軍府,若聽說宣王府的任何消息,都要轉告我一聲?!?/br> 阿嬌應承道:“好,宣王來我的鋪子買東西,我正好有借口跟姑母打聽?!?/br> 趙宴平依然囑咐她保守秘密。 阿嬌笑著點點頭。 明明已經不是一家人,兩人卻仿佛仍是一家,彼此信任,也愿意為對方四處奔走。 ====== 謝郢預料的沒錯,宣王攜美出游這件事竟然先從宮里傳開了,而受到宣王盛寵的這位美人,便是王府里連著替宣王生了兩個兒子的側妃徐氏。 王府的消息不能隨意刺探,但徐側妃的消息卻好打聽,尤其是此事一傳出來,官太太們也重新議論起了徐側妃。 沒等阿嬌去姑母那里喝茶,孟氏先來繡鋪了,從前面過來的,這兩日鋪子里的女客突然瘋漲,阿嬌撥算盤撥得手疼,直到姑母掀開小簾子,嚇了阿嬌一跳,她才趕緊將舅母請了進來。夏竹與江娘子忙得團團轉,阿嬌安排冬竹先去幫忙收錢。 “姑母,您怎么突然來了?”阿嬌給姑母倒碗茶,疑惑地道。 孟氏笑:“這兩天你的生意是不是特別好?” 阿嬌點頭,逢年過節都會好一些,但這兩天客人增加的太多,的確奇怪。 孟氏讓她坐下,解釋道:“你不是說有兩位貴人模樣的男女來你這兒買過絹花嗎,姑母知道是誰了?!?/br> 阿嬌這才知道官太太里面已經傳開了,并且讓她的繡鋪跟著火了一把。 “這位徐側妃什么來歷,竟讓王爺如此寵愛?”阿嬌看似很好奇地問,其實心里已經開始失望了,都姓徐了,還是側妃,八成也是世家貴女,怎么可能是趙家丟失的香云姑娘? 孟氏沒有察覺侄女的小情緒,將自己知道的細細說了出來。 徐側妃剛進宣王府的時候就引起過一波閑言碎語,因為當時徐側妃的父親、繼母在京城做官,徐側妃是直接被宣王從徐尚書的老家徐州城帶回來的。宣王的說法是,他去江南賑災,途徑一山莊發現山莊走水,宣王去救人,發現山莊里住著的小姐乃徐大人的女兒,便順路將人帶回京城,沒過多久,徐姑娘就進了王府為妾。 阿嬌一聽徐州城,心里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徐州離武安縣確實遠了些,但兩地同屬一個布政司??! “姑母,為何徐大人在京城做官,卻把徐側妃一人留在老家?”阿嬌急切地問。 孟氏解釋道:“聽說她小時候落過水,沾了不干凈的東西,竟然試圖放火燒了宅子,家里就將人送去莊子上養著,后來徐大人進京做官也沒有帶上她。這是徐家放出來的理由,外面的人都猜是那繼母容不下原配夫人留下來的女兒,故意陷害她,徐大人寵信續弦,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事情過去那么久,真真假假的,誰也分不清?!?/br> 阿嬌也分不清,但她知道,只要有線索,趙宴平一定能查出來。 阿嬌寫了一封信,派冬竹給趙宴平送去。 趙宴平已經知道了,除了阿嬌送信兒,謝郢也又來找他密談了。 “還要查嗎?”坐在水邊,謝郢心情沉重地道,“查出來她不是香云姑娘,你白忙一場,查出來她是,她以徐家女的身份受封側妃,整個徐家都要背上欺君之罪,就連你們也會受到牽連,而且你一去查,還可能引起旁人的注意,即便你要替她隱瞞,想害她的人斷不會手下留情?!?/br> 趙宴平都懂,看著水面道:“不查了,她是官家嫡女,不可能是香云?!?/br> 謝郢攥了攥手,欲言又止。 趙宴平瞥見了他的小動作,沉默片刻,道:“小櫻與家母也有幾分相似,我想以她們水土不服為由送她們回沈家溝生活,免得因為她們容貌相似,惹出什么麻煩?!?/br> 謝郢頓覺心頭一空,沈櫻真的走了,就不可能再回京城。 可他也理解趙宴平的安排,畢竟,那可是欺君之罪。 “她們走了,你有何打算?”謝郢心煩意亂地問。 趙宴平垂眸道:“她畢竟像香云,我還是想確認一下?!?/br> 他想再等等,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徐側妃一面,如果她不是香云,趙宴平就再接母親小櫻回來,如果她是,那母親小櫻留在老家,他繼續待在京城默默地守著她,萬一哪天事情敗露,就算他官職低微改變不了什么,至少可以陪著meimei一起受罰。 這是他作為兄長,唯一能替meimei做的了。 第104章 沈櫻九月初十出嫁, 月初的時候,趙宴平來了一趟鋪子。 阿嬌又有四個月沒見過他了,但因為中間趙宴平送過她一碗荔枝, 便感覺兩人之間并未斷過聯系。 趙宴平從前面過來的, 黃昏時分,鋪子里沒什么客人。 孤男寡女, 總是去后院說話也不合適,趙宴平提出要挑兩朵絹花送給meimei,江娘子識趣,請阿嬌出來幫忙介紹, 她與夏竹保持了距離。 阿嬌拿了兩盒繡娘們做的絹花出來, 擺在趙宴平面前。 趙宴平看眼她的發髻,發現她戴了一只玉簪, 并非他送的那支蝴蝶簪子。不過也是, 那種于禮不合的禮物,她怎么敢公然戴出來, 趙宴平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喜歡, 是否會暗暗地責怪他失禮僭越。 “趙爺瞧瞧, 喜歡哪個?!卑蓻]怪他, 但也不可能表現出太高興見他的樣子, 萬一他只是隨便挑了一根比較貴重的銀簪表達誠意, 謝禮只是謝禮, 她含羞露怯的, 多輕浮。 江娘子、夏竹就在不遠處瞧著,趙宴平沒有多看她, 對著那兩盒陌生的絹花道:“初十小櫻出嫁,家中擺了幾桌, 這門婚事你幫了不少忙,太太也想請你過去吃席,熱鬧熱鬧,不知你可否有空?” 他音量正常,坦坦蕩蕩,仿佛兩人只是普通的故人。 出于交情,阿嬌想去給沈櫻送嫁,但礙于世俗,她不應該去,否則哪日真相傳開,旁人定會議論她對趙宴平舊情難忘,人家meimei出嫁她一個前妾也巴巴地趕過去湊熱鬧。 “初十啊,真不巧,我與姑母約好了那日要去寺里上香?!卑蛇z憾地道。 趙宴平明白,他也知道這種邀請會讓她難做,只是meimei大喜他問都不來問一聲,又怕她誤會他過河拆橋。 趙宴平隨意挑了兩朵絹花,堅持付錢。 阿嬌收了,笑道:“趙爺稍等,我給小櫻準備了一份添妝,是我自己繡的,一點心意,您幫我給小櫻帶過去?!?/br> 趙宴平頷首。 阿嬌去后院拿東西了。 趙宴平換了一處柜臺前站著,目光隨意掃過鋪子里擺出來的繡活兒。 江娘子湊了過來,看著男人俊美冷峻的側臉,笑著調侃道:“趙爺最近都沒怎么露面,是大理寺的官務太忙了嗎,還是一直在忙著籌備令妹的婚事?” 趙宴平對著柜臺道:“都有?!?/br> 他并不習慣這種插科打諢。 江娘子看出來了,尋常男子暗暗惦記心上人,被人揶揄就算不臉紅也會做些不自在的舉動,趙爺倒好,那臉冷淡的,江娘子都不敢再開玩笑了。 找個由頭,江娘子走開了,夏竹偷偷笑她。 趙宴平看向賬房那邊。 沒等多久,阿嬌回來了,拿著一卷畫軸。 趙宴平接過畫軸,道謝離開。 阿嬌將他送出鋪子,等她準備回賬房算賬,江娘子走了過來,嘖嘖道:“東家,趙爺在縣城時也這樣嗎?太冷了,難怪他各種獻殷勤,你對他都沒有那種意思,男人啊,還是得挑個會噓寒問暖的?!?/br> 阿嬌笑笑,并不解釋。 趙宴平有多好,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 阿嬌送沈櫻的是一幅刺繡掛畫,繡的是一對兒藍羽喜鵲站在掛著紅石榴果的樹枝上,其中一顆石榴破了一塊兒殼兒,露出里面一顆顆飽滿如紅寶石的的籽兒,寓意著夫妻恩愛,多子多福。 沈櫻當著母親、兄長的面展開的掛畫,看完小臉刷得紅了。 柳氏仔細端詳這掛畫,越看越惋惜,阿嬌多好啊,人美心善手巧,對兒子、女兒也好,倘若阿嬌沒有壞了身子,兒子也早找到了香云,兩人再續前緣,誰都沒了遺憾。 “快收起來吧,好好收著?!绷蠂诟琅畠旱?。 沈櫻點頭,也許以后兄長還會娶妻,但在沈櫻心里,阿嬌始終都是她的嫂子,最好的嫂子。 婚期越來越近,趙家眾人都很忙,到了初十這日,趙家一早便開門迎客。 趙宴平邀請的大理寺同僚,宅子左右由柳氏新結交的街坊,恩師盧太公一家,一共湊了六張桌,簡單又不失熱鬧。 吉時一到,謝郢便帶著迎親隊伍登門了。 趙宴平將蒙著蓋頭的meimei背上花轎,轎門關上,趙宴平走到一身喜袍的謝郢面前,什么都沒說,只重重地捏了一把謝郢的肩膀,疼得謝郢險些咧嘴。 謝郢明白趙宴平的意思,已經丟了一個命苦的meimei,趙宴平肯定會希望小meimei一生順遂。 “大哥放心,我便是自己吃苦,也不會讓小櫻在我身邊受任何委屈?!敝x郢目光堅定地道。 趙宴平負手而立,看著他翻身上馬,帶走了meimei。 ====== 相比趙家,永平侯府可熱鬧多了。 謝郢雖然是庶子,但也是侯府庶子,是謝皇后的親侄子。 為了彰顯自己身為嫡母的一視同仁,永平侯夫人將謝郢的婚宴辦得與次子謝二爺成親時一樣隆重,凡是與永平侯府交好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她都請來了,前院坐滿了高官厚祿的男客,后院坐滿了眾多頂著誥命頭銜的貴婦人。 拜了堂,新郎、新娘一起來了新房。 新房里為了兩圈貴婦人,都是等著看新娘子容貌的,謝郢才從喜婆手里接過金漆秤桿,大家便笑著催促起來。 謝郢掩飾著緊張,挑開了蓋頭。 紅色的蓋頭落到了新娘子沉甸甸的鳳冠之后,露出一張淡妝淺畫的姣好臉龐,水艷艷羞答答的桃花眸子低垂,鵝蛋小臉微豐,頗有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的貴相,并不見任何小戶之女的寒酸氣。 沈櫻的姿色,在京城一眾美人里也不露怯。 貴婦人們都看呆了,若沈櫻身世顯貴,他們也不會過于吃驚,但已經知道她小縣城出身,就沒料到長得會這么美。 驚艷過后,大家都笑著夸贊謝郢有福氣。 新郎新娘還有些禮節要行,貴婦們含笑圍觀,看著看著,有位貴婦忽然喃喃自語道:“三夫人看著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br> 可惜她的聲音太輕,很快就淹沒在了旁人的笑語夸贊中。 新郎要去前面敬酒了,貴婦人們也移步去外面吃席,新房終于清靜了下來。 沈櫻帶了如意、寶瓶陪嫁,侯府也給她安排了兩個大丫鬟、四個小丫鬟,沈櫻暫且認了自己院子里的這幾個丫鬟,便抓緊時間凈面吃飯休息。窗外天色越來越黑,沈櫻剛打了個盹兒,新郎官謝郢回來了。 謝郢的酒量一般,今晚他洞房花燭,年輕的世家子弟們都使勁兒灌他,哪怕謝郢的酒里摻兌了水,仍然醉得不輕,光靠自己都走不穩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