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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賣了西域,還有西關五城?!敝煳鍫斦f:“賣給那幫色目人?!?/br> “西關五城?” “對,據說除了福王外,譽王也有奪位的資本,譽王在南河帝不知所蹤后聯絡了一幫大臣,結果還未商議完就被福王帶著一隊手執火銃的親衛圍剿了。福王以西關五城為許諾,換了西陸一位女王對他的支持,那位女王還給了他很多西路的武器軍械?!?/br> “伊莎貝爾?” “我搞不懂那些色目人的名字?!敝煳鍫斦f。 皇軒燼愣了愣隨即又笑,“阿爺你還是cao心下明天吃什么吧,這不是沒把鶉尾河賣了嗎?鶉尾河還在我們就還有的吃” “你是娃小,不明白事大啊?!敝煳鍫斦f。 “事越大與你我越無關,”皇軒燼笑著說:“因為,你我都很小?!?/br> “你可知道當年西關五城是怎么守下來的?!敝煳鍫斖鶡煻防镉痔砹艘稽c煙絲,褐色的劣質煙絲碰到煙斗里的暗火慢慢卷起黑金色的邊。 “五王之亂后大辰國勢漸弱,國內各方分崩離析,剛即位的伏尾帝忙著安撫國內的各方勢力,剛剛平息了朔北的起義軍,又發生了驚動全國的鐵鎖案。諸人都只言鐵鎖案中那涉案三臣的鬼蜮伎倆,和皇軒離玉白衣渡江血衣歸,可無人去講西北五城。在鐵鎖案案發同時,西北五城被大食吞并?!?/br> “伏尾帝為解鐵鎖案已是身心疲憊,又兼其弟于西南舉兵欲反,于是伏尾帝令已是身負重傷的皇軒離玉率兵前去鎮壓,那西北五城本便地處荒漠中,丟了也就丟了?!?/br> “后來朝政逐漸安穩了下來,卻從西北有使來?!?/br> “有個玉門關的守兵突出了大食的重重包圍,帶著一封奏章呈給了伏尾帝?!?/br> 那封奏章根本不符規范,因為守城的軍帥早已死了。但兵還在,還有不到千人的東煌兵守著西北五城。西北五城早成了一塊飛地,他們就在那飛地上守著東煌的國土。在大食的包圍中他們送不出信,也得不到來自東煌的消息。 他們在等,等朝廷,等支援。 但沒有,一直都沒有。但他們還在守,他們在城頭掛著東煌的星辰大旗。 他們血一遍遍染著那面星辰大旗。 于是他們派出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隊,由所剩東煌兵眾還識得一點文字的百夫長寫成了這副奏章。 五十人,殺了出來,只剩下了一人。 他帶著這封奏章,來了長安。 胸口橫亙著一條巨大的傷口。 他到了長安,遞上了奏章,便死了。 伏尾帝接到這副奏章時,當著滿朝文武淚滿衣襟,他說,吾輩于此,當以血淚祭之。 但那時西南之亂尚未平息,他根本沒有支援西北的兵力,于是伏尾帝只是哭了一番血淚。 后來皇軒離玉自盡而死,其子皇軒央月佐天河帝登位,在皇軒央月平息了一場又一場的叛亂后,可能是于某個夜里忽然想起幼時其父曾與他言有不到千人的東煌兵守著西北五城。于是他親率著二十萬親兵鐵騎用了三年收復了西北。 當背著信羽的傳令官奔赴至玉門關城門時,大門在他面前打開。 城頭是不知誰縫的,根本只能對的上模糊樣子的星辰大旗。 門內,滿城白發兵。 所謂滿城,不過五十人。 第228章 走馬 8 “如今的東煌或許還有甘愿守城數十年的白發兵, 卻再無一個能用三年打下西北五城的將軍?!敝煳鍫斣谧雷由峡牧丝臒煻防锏幕?。 “朱五爺是說這世上再無皇軒央月一般的人?!被受帬a問。 “我是說現在的皇軒家少主是個窩囊廢?!敝煳鍫斖蝗粎柭暤?。 皇軒燼拿著破舊茶杯的手突然顫了一下,隨即又笑, “是,何止是窩囊, 他還叛國通敵,做起了三姓家奴?!?/br> 朱五爺卻搖了搖頭,“不, 他不會背叛東煌。我說的只是他窩囊,他若是想要護守東煌便該快刀斬亂絲,破開這朝中的一切?!?/br> “所有人都說他背叛的東煌,阿爺還信他?” “我不信他, 我信我兒子?!敝煳鍫數鹬鵁煻氛f。 “那場居庸關之戰前,我兒鎮明曾書信與我, 他說, 皇軒少主,雖為年少,天下雄主也?!敝煳鍫斦f:“天下的雄主是不會甘心當別人手下的叛徒的, 你可曾見鳳凰與寒鴉爭食?” “或許你兒子看錯了,或許他只是只華羽的鳥雀?!?/br> “我說過,我信我兒子?!敝煳鍫斦酒鹕?。 “天晚了,該睡了?!敝煳鍫斦f。 中午起來的時候皇軒燼看見龍承琀在院里自己踢著蹴鞠, 他走了過去順腳踢了兩下,“哪來的,挺好玩的?!?/br> “店家兒子的, 借我玩兩天他說?!饼埑鞋H說。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借東西?!被受帬a笑了笑說,不過或許龍承琀自己眼里他和那些孩子一樣大。 想想覺得能一直認為自己沒有長大也挺好的,他又揉了揉龍承琀的肩膀,“算了,玩夠了記得還回去?!?/br> “恩?!饼埑鞋H乖乖地點頭。 門外有賣香瓜的車經過,皇軒燼挑了幾個,一個扔給龍承琀,剩下的擺在桌上,他喜歡香瓜的味道。早年他的屋子里也不怎么熏香,也就辛夷整天研究著各種香料,然后換著法地給他配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