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誰讓我來晚了這么久，好像晚到錯過了第一幕。所以勞駕簡單幫我介紹一下先前劇情啊?！?/br>
    “要是讓一個晚到的觀眾這么稀里糊涂地就看下去，可是會浪費整張門票的啊?！?/br>
    “皇軒燼，你還是那么……有病?！焙诠褘D皺了皺眉說。

    “是啊，我當然有病。這也是你一直把我留在你身邊的原因不是嗎？”皇軒燼半瞇著眼輕笑了一下，眼中像是迷煙過境。

    “伊登。我是從第一次黃昏之役存活下來的阿斯加德之神伊登?！焙诠褘D吐了口煙，“身為神族，我想要一直活下去就要不斷舍棄靈魂里那些罪孽的，然后吞噬其他人的靈魂補全自身。這千年以來，我將割舍下來的罪孽化為金枝放入我的同行人體內。但金枝會不斷腐蝕他們的靈魂，所以每過幾十年，我就必須重新尋找一位同行人?！?/br>
    “像是雅典娜女神選擇著自己的祭祀兼森林之王?！被受帬a偏著頭問黑寡婦。

    “是。這一次，我挑選的森林之王就是阿奎那?！焙诠褘D說：“不過看來，我這一次失敗了?！?/br>
    “那我明白了?！被受帬a抽出腰間的古劍，向著掙脫了藤蔓的阿奎那沖去。

    他已知曉了前情，那接下來的戲劇當由他親自登臺來演！

    古劍將不死之物的一只手臂斬了下來，綠色的鮮血落在地上，將地面燙出了一個巨大的傷疤。其余的古獸像是嗅到了鮮血的氣息，緩緩踱步向這里走了過來。

    皇軒燼后跳閃到了黑寡婦旁邊，“你確定將這玩意殺掉，維希佩爾就能醒過來？”

    “這是唯一的方法?！焙诠褘D說：“否則，他們將永遠沉淪在過去中?！?/br>
    “那就好，我可不喜歡看劇看到一半自己卻先睡著的人?！被受帬a說，他看著因為巨大的痛楚而不停掙扎的不死之物，又一只新生的手臂從它的傷口處生長了出來。

    “你剛剛說這玩意叫什么？”他皺著眉問。

    “不死之物?！焙诠褘D吐了口煙。

    皇軒燼上下看著黑寡婦，像是要說什么。

    黑寡婦割破了自己的手心，將鮮血滴在皇軒燼的劍上，“神血可以殺死它。畢竟神是不死之物后這個世界新的主宰者?！?/br>
    “真不想相信像你們這樣的家伙居然就是神?！被受帬a像是嘲諷一樣說。

    “如今的神，不過是你們人類自己臆造出的形象?！焙诠褘D說：“曾經的我們可是從古獸群中廝殺出的種族?！?/br>
    “他不也是想成為神的人嗎？”黑寡婦看著掙扎狂嘯的不死之物說：“只不過他想成為的是他想象中的神明?！?/br>
    那個無所不在，絕對理性的神。

    “其實維希佩爾和他是一樣的?！焙诠褘D看向仍在昏迷中的維希佩爾，“一樣地認為神該絕對理性，一樣地認為神該代表著世間的公義，一樣地認為著神便是秩序。只不過阿奎那是凡人之軀，而他……”

    她回過頭發現那個少年早已揮劍再次沖了上去，她搖著頭心想就不能聽完別人說話嗎？

    “所謂神明，也不過是這世間痛苦掙扎而活的萬物之一啊?！焙诠褘D看著那只丑陋的怪物輕笑著近乎哀嘆般說。

    那只不死之物的眼如同燃燒的火焰。

    皇軒燼揮劍砍向那只不死之物，他看著不死之物的眼睛，卻在那一個瞬間像是被拖入了某個痛苦的領域中。

    他連忙別開自己的眼，卻在那一瞬間覺得這種感覺莫名有些熟悉。

    像是在很久之前的什么地方經歷過一樣。

    guntang的鮮血濺上他的身體。

    “別分神?！焙诠褘D旋轉著手中的煙槍，萬物生長，

    她將鮮血再次滴到皇軒燼的劍上，“神血可只有三次讓它不再再生的機會，別這么浪費神血啊?！?/br>
    “它現在可是很狂暴啊?！被受帬a說。

    “要直接砍下它的頭顱才可以?！焙诠褘D說。

    皇軒燼看著不死之物如同巨蛇般高昂的頭顱，“那恐怕要它自己低下頭才行?！?/br>
    “你專心對付它，旁邊這些雜碎我來解決就好。還有，你剛才看到了什么?！彼龁柣受帬a。

    “什么都沒有?！被受帬a說。

    “什么都沒有嗎？”黑寡婦啊像是有些疑惑。

    “等等，別動那些古獸。你先來對付這只不死之物?！被受帬a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從被不死之物占據的高臺上跳下。

    “怎么，讓女人擋在你面前嗎？”黑寡婦像是嘲諷一樣笑了笑，卻還是喚出了無數的藤蔓向著不死之物纏繞而去。

    “神明不就該擋在凡人的面前嗎？”皇軒燼看著那些猩紅雙目的古獸。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亞瑟帝國的女武神之劍試煉中。

    那只巨大的冰霜巨人，有著和這些古獸一樣猩紅的雙目。

    只是那時他還能從那只冰霜巨人眼中看到血流秦淮，堆尸的三十六街?？扇缃袼呀浭裁炊伎床灰?。

    只剩下那痛苦戰栗的感覺，從未改變。

    他看著那些猙獰的古獸，握緊了手中的古劍。

    一只如同狼豹般的古獸想他猛撲過來，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看向那只古獸的猩紅雙眼。

    ——燃燒的火焰，零落的針劑，禁閉的大門。

    無數的畫面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這就是你曾經的過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