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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這遇見的他?!滨徫舱f走在最前面回頭對皇軒燼說:“那個時候,他可是這地下的異客?!?/br> “殿下來這里干什么?” “他?他來等一個人死?!?/br> “什么人?” “一個目盲的孤兒?!?/br> 維希佩爾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鯊尾說下去,只是安靜地走在后面。 更深處的道路上零星散落著一些針劑,皇軒燼低頭撿起來了一個殘留著淡紅色液體的針管。 “不要隨便撿這些東西?!滨徫舱f:“都是些不干凈的。早年的時候這里的人生病受傷都是沒有藥可以用的,地下就流通著這種藥,說是什么病都可以用。那些人也就不管什么病都用這種藥,因為這種藥可是死了不少人的?!?/br> “我好像用過這種藥?!被受帬a聞了一下針劑的氣味。 “在哪里?”鯊尾卻像是突然有些緊張的樣子,然后低下頭說:“這種東西早就應該埋葬在三十年前的地下了?!?/br> “黑寡婦那里,她和我說過,這東西弄死的人比救活的人可多得多,不過她也沒指望我能活?!被受帬a看著針尖鋒利的光。 那個時候女人端著煙槍,眼神迷離,她說:“滴水順海,只魚逆流。所謂生死,也不過便是逆流而活還是順流而下的區別。若是順流而下三萬里,倒是也樂得自在?!?/br> 那個女人其實和諾頓醫生一樣,是個瘋子。只不過她的瘋更像是迷離煙火,頹落的曼陀羅。 不過不巧的是,她的諾頓醫生的小白鼠都是皇軒燼。 “你用過這東西嗎?”維希佩爾低頭看著地下的針劑然后抬起頭看著鯊尾。 “當然。我可是這群流民里命最賤的一個。這東西我沒少用?!滨徫舱f:“不過后來嘛,就戒了?!?/br> “那個時候” 一灘混著瑩藍色雜質的巨淵之銀幽幽地燃燒了起來,照亮了周圍的管道。 紅色的血跡。 管道上遍布著鮮血,一瞬間他們像是再次回到了那個屠宰場。 管道間傳來轟隆的聲音,像是在這地下發生著一場暴動。 維希佩爾突然將身旁的少年拉至身后,然后瞬間向著管道后開槍。 如同怪物一般的野獸倒落在地,其它的古獸因槍響而狂叫著。 這些怪異的猙獰的獸類在這早已被埋葬的舊都中咆哮著。 維希佩爾閉上眼放出了大片的鴉群,想要探知在這地下究竟還存在著多少古獸。 然而那些鴉群一被放出便像是誤入了遍布在地下的迷陣中一樣。 那些鴉群本該是他的眼,如今卻成了無數將他拉入陷阱的絲線。 有人在強制地將他拉入魂域。 冰冷的霧氣中皆是虛偽的假面。 “之于你來說,古獸是什么呢?” “回答我,我的孩子,奧丁?!?/br> 那時布爾還是阿斯加德的神王,而他是神族最驕傲的后裔。 “古獸只識殺戮,它們是最原始的、野蠻的、下等的。對于它們來說,不存在公義,更不存在秩序?!彼犚娮约簩Σ紶栒f。 “是的,古獸是最下等的存在?!辈紶柨聪蚪饘m之外,世界樹的最高處:“只有神族是得到了世界樹眷顧的族類,神族是不該也不會存在任何罪孽的?!?/br> “所有的罪孽都歸屬于古獸?!?/br> 所有的一切瞬間破碎,他又回想起了一切,布爾向世界樹獻祭了自己,換來了新生與創造的龍血。 然后……然后便是那個永遠下著雨的夜晚。 阿斯加德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于是那個雨夜的云像是要壓在他和那個少年身上一樣。 “這邊?!?/br> 當維希佩爾再次清醒過來已經被皇軒燼拉著跑入了隧道深處。 “媽的,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古獸?!被受帬a罵道。 “我記得前面是一個舊的中央樞紐,有門,往那邊跑?!滨徫舱f。 狹窄扭曲的隧道如同地下的迷宮,鯊尾一邊跑著一邊回憶著這里曾經的道路。 他本來以為所有有關于過去的事情都被他密封在了無盡深處的地下,可他現在才發現,有些事情就算永遠不去想也不會忘記。 就像這些錯綜復雜的道路,就算他已經數十年未曾踏入,可一旦走入這里,他便如同入海的銀魚,所有逆溯而上的道路都銘刻在血rou里。 他……終究忘不掉的。 他們奔跑而過的管道系著幾條破爛的布條。 “我會在這里,建立一個屬于我的國度!” 那時的地下中央樞紐中管道泄漏著白色的蒸汽,他們說那是那些巨大的鐵罐里的東西反應的余熱。 他拖著手中的鋼管,鋼管隨著他的步伐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的痕跡,像是一位王在勘定自己的疆土。 其他的人靠在鐵罐旁,著看他。 “不要在這里,要去就去地上!”人群中有個紅發的少年說。 “對!這里有什么意思,要去地上,建一個我們的國!” “要和亞瑟和伐納一樣的國!” ……我已經做到了啊。 只是,你們沒有人能看到了。 跑入中央樞紐之后鯊尾立刻將沉重的鐵門拉上。 “據說那些商人曾經在這里煉金,這道門可是那些商人花了大價錢弄得?!滨徫部吭阼F門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