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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爾和團長對著清單購買需要的東西,皇軒燼無聊地在店鋪里隨便看著。 維希佩爾站在店鋪外的路標旁,沒有進來。 顏色漂亮的馬卡龍擺放在壁櫥前,還有各種各樣精致的糕點如同少女裙擺上的蕾絲錯落,從壁櫥上垂下的風鈴被漆成了漂亮的顏色,一切帶著幾分夢幻神秘和緘默,如同多年前他在那本書中看到的布拉格街道。 皇軒燼半低著著身看著那些精致的糖果,透過那些糕點糖果和風鈴他突然看到那個靠在路標旁的男人,他銀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如同冰酒,黑色的風衣被冬季的風吹起下擺。 壁櫥里旋轉木馬的八音盒不停旋轉著,鐵片撥動著音齒,是那首伐納鄉村的歌謠。顏色漂亮的風鈴輕輕晃動著,廉價的透明糖果折射著陽光在壁櫥上形成彩色的光斑。 維希佩爾轉過了頭也看向壁櫥這里,隔著廉價卻甜美的彩色糖果,隔著糖果剝落貼在壁櫥上的玻璃紙,以及輕輕吹動的風鈴,緩緩轉動的八音盒。 皇軒燼站起身從那些錯落擺放的糖果旁走過,維希佩爾仍舊看著他,像是一個古老而幽密的夢境。 “應該就是這些了?!币晾麪柨粗永锏囊欢褨|西說,“老板結賬?!?/br> 皇軒燼偷偷買了一袋糖果,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但他喜歡吃糖這個習慣怎么也改不了,他拆開包裝后隨手扔給了伊利爾和團長兩顆。 然后推開門,“該回去了?!?/br> “嗯?!?/br> 一路上皇軒燼揪著懷里揣的糖果,或許可以給維希佩爾一顆的,不算很特意對不對。反正他還幫他開了拿鐵呢,算是回禮應該也沒有什么把。想到一半,皇軒燼近乎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真是的,自己這是想什么呢。 回到哈布斯堡城堡之后,皇軒燼讓他們先進去自己準備先在外面待會,團長錘了他肩膀一拳,“不會是想要臨時逃跑吧!飯錢都交了,不吃回來不是你性格啊?!?/br> 皇軒燼笑了笑沒有說話,等他們都進去之后靠在圍墻上從懷里抽出一根煙緩緩點上,煙霧在科林斯遠郊暖冬的空氣中緩緩縈繞開。 他這次明明已經堅持七天沒有碰煙了,但有什么用呢,戒不掉的東西怎么都戒不掉。當初便不應該招惹的,招惹了怎么可能還想著逃脫呢。 縈繞在身邊的神眷花的氣息沒有減淡反而更濃了,那種氣息滲入空氣中,滲入血液中。 煙霧纏繞著皇軒燼系著繃帶的手指,仿佛霧氣織成的網。 他把剩下的煙熄滅,然后打開城堡的大門走了進去。 “小燼回來了?”哈布斯堡夫人仍舊坐在沙發上織著毛衣,“伊利爾他們在廚房幫忙,小燼要去嗎?” “我,算了吧?!被受帬a搖了搖頭,他做飯,把廚房炸掉還差不多。 “可是這里會做飯的就只有安娜了,安娜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啊?!惫妓贡し蛉藝@了口氣說:“你就真的不打算幫幫安娜嗎?” 不是吧!明明已經榨干掉他最后一塊金幣了,就連他這點剩余價值也要榨干嗎? 商人本jian啊。 哈布斯堡夫人仍舊慈祥地看著他,“小燼這么善良的孩子一定會去幫忙的對吧?!?/br> 我其實一點都不善良…… “進來吧?!币晾麪柊鸦受帬a拉近了廚房,“隨便做點什么就好?!?/br> 皇軒燼挑了挑眉毛,“那我可就真的隨便做點了?!?/br> 做飯什么的他是真的不會,以前要么在寺廟住著,要么在皇軒家,寺廟里都是素菜他可沒心情學,在皇軒家的梧桐棲他是被一群花草般女孩圍著的小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 到了英靈殿平常有食堂周末有維希佩爾,后來,要么在女王那里蹭飯,不去蹭飯的時候就靠著各種面包打發自己,有的時候連面包都懶得吃,靠著狂飲冰箱里的酒度日。 反正也是一直沒有機會學,想想這些年要是想學的話,能教他的只有維希佩爾,但和維希佩爾在一起的時候又怎么可能想過以后會如此潦倒度日。 不過他還是會一樣的,嗯,雞蛋餅。 雞蛋是寺廟里唯一能吃到的和葷菜有點關系的菜,但即使是這樣大多數時候也是禁止的。 所以他的那幾個師兄就學會了把雞蛋混在面粉里然后做成雞蛋餅偷偷混過去,他也就跟著那幾個師兄學會了人生中唯一的一道菜。 不過做的時候貌似還是不太順利,煎糊了一些不說,把水還弄灑了不少,都灑在他和伊利爾腿上了。 伊利爾倒是沒說什么,團長倒是驚嚇地直接把伊利爾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去摸伊利爾澆濕的褲腿。 皇軒燼一臉無奈地說,“拜托,是涼水好不好?!?/br> 這家伙居然更加緊張地說,“大冬天的你是想凍死我媳婦嗎?”然后小地把伊利爾半邊的軍裝褲腿卷了起來,露出半截白皙細瘦的小腿。 伊利爾繼續奮戰在廚房,皇軒燼煎好,準確的說應該算是煎糊了雞蛋餅之后就直接甩手出了廚房。 媽的,他是不像再看這對jian夫|yin|夫了。 大廳里哈布斯堡夫人仍舊在織她那件毛衣,估計她的毛衣是織不完了。 皇軒燼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躺著,幾只貓在哈布斯堡夫人身邊叼著毛團不停跑來跑去,把毛線繞的一團糟。 哈布斯堡夫人也不生氣,只是寵溺地看著那幾只貓互相打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