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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姐說,西文閣下首先向她遞出了邀請函,隨之布魯圖斯小少爺也向她遞出了邀請函。然而這位小姐說之前她與布魯圖斯小少爺完全不相識。 隨之西文閣下放棄了此次競爭無奈之下邀請了另一位小姐,而此位小姐說她再接到了西文的邀請后馬上又接到了布魯圖斯小少爺的邀請。這樣的事情再次重演,讓我們再一次不得不深思良久。 而最后一次,兩人居然同時向英靈殿的希臘女神賽維婭老師發出邀請函! 子塵隨便翻了翻后面的幾頁,結果在過道上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那個人手上的一摞文件掉下來了兩張,“對不起,對不起!” 子塵一抬頭,這不輿論中心嗎? “德爾科,你怎么在這?” “我要給殿下這次被執行塞壬任務的戒奴名單?!钡聽柨朴行┎荒蜔┑卣f。 “塞壬任務?那是什么,好像聽說過,但不太明白?!弊訅m問。 “既然沒讓你去執行任務就是你還不夠權限,問了也沒用?!钡聽柨普f:“幫我把掉下去的那兩張撿起來?!?/br> “哦?!弊訅m只好點了點頭,低頭去撿那兩張文件。 “對了,你和西文究竟是什么情況啊,我看著《絕密軍情研討處》上……”子塵一邊撿一邊說,然而當他看到文件上的照片時卻突然愣住了。 是那個女孩。 那個穿著白色裙子,讓他們快點離開的女孩。 “愣著干什么?撿起來???”德爾科捧著手上的一摞文件皺著眉頭說。 “德爾科,你能告訴我塞壬任務究竟是什么嗎?”子塵拿著那張文件低著頭問。 03 奧爾海域,燈塔。 “你又碰到赫爾那個女孩了?”守塔老人扒楞著炭火問。 維希佩爾靜靜喝著手上廉價的朗姆酒,沒有答話。 “你們這樣打來打去有什么意思呢?”老人說:“不過也是,那女孩等了她父親等了一千年,這一千年好歹得找點事情做。否則會瘋掉的吧?!?/br> “你在燈塔上的時候都干些什么?”維希佩爾突然問。 “你問我這個干什么?燒火、喝酒、天黑了就點燈,天亮了就滅燈?!崩先嘶卮?。 “不覺得無聊嗎?” “無聊嗎?人不都是這么過完一生的嗎?”老人捅了捅火,“那殿下在遇到那個孩子之前每天又在干些什么呢?” 維希佩爾沒有回答,只是透過燈塔狹小的窗口看著窗外的海域。 “人啊,本來就是這樣的。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大部分干的事情都沒有什么意義,可就是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構成了他們的一生啊?!?/br> 老人自己嘟嘟囔囔地說:“人類總說什么人生易逝,可他們大部分時間干的事情不過是用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填充自己的一生罷了。畢竟一百年很短,可用來蹉跎倒也很長?!?/br> “那個女孩說什么不懂人類為什么要向神祈禱,可不祈禱又能干什么呢?一遍遍念著相同的禱告詞就像握住了一根又一根的稻草一樣。他們不是想要靠著這些稻草上岸,只是想要用這些稻草填充自己荒蕪空曠的生活罷了?!?/br> “其實她不也是一樣嗎?打開死者之國的大門,然后找一個負罪者作為容器,她們的父親就能醒過來。多么荒謬,可她卻還是相信,她和那些禱告的人有什么區別?” “就連她自己也應該清楚這一切有多么荒謬的吧,可她還是逼著自己相信。否則這一千年她又怎么過來呢?” “其實在這一千年里她唯一做的一件事便是活著??芍粸榱嘶钪钪鴮嵲谔嗔?,所以她便用一根根稻草去填充這一千年的生命?!?/br> 維希佩爾一直沒有說話,老人也只是自己絮絮叨叨地說著。 遠處的飛鳥掠過海面,老人自顧自地灌了一口酒。 老人看著灰色的飛鳥說,“你現在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維希佩爾仍舊看向窗外,老人以為他不會回答,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可就在飛鳥再一次從海面上掠起的時候男人突然說: “我以為我會記住所有的一切,畢竟那些記憶是應該刻在靈魂里的,如同烙印一樣無法磨滅?!本S希佩爾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低廉而烈性的朗姆酒。 “可有一天我突然開始回想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記不清很多事情了?!?/br>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隔著層層濃重的迷霧一樣,我想要走近,可是怎么都走不近,但是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已,仿佛要將靈魂深處的某種東西剝離一樣疼。我就這樣聽著耳邊的喪鐘一直奏鳴著?!?/br> 維希佩爾看著遙遠的天幕。 “可是總有一些畫面清晰的如同就發生在眼前,那些畫面從來沒有淡去過?!彼f,“每天入睡前這些畫面就會依次從我的面前走過,于是我每天晚上都要將這所有的一切再次經歷過一遍?!?/br> “想要擺脫嗎?”老人問。 維希佩爾沒有說話,他仍舊看著遠處的天幕,巨輪的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我罪有應得?!彼f。 第62章 亡魂曲 04 鳴笛聲彌漫在整片海域之上。 巨大的圣音號行駛在廣闊的水面上, 如同在海上游弋的鋼鐵巨獸。 幾十名穿著圣殿騎士軍裝制服的青年看守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