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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們走,再待在這里你也會死的?!弊訅m看著女孩說。 “不,我沒有辦法離開這里的?!迸⑷崛岬匦χf:“我也早就不是活著的人了?!?/br> 她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 詭異的焚焰紋章緩緩在他的掌背上浮現。 “我以為那個儀式不過是像在神面前的祈禱一樣,我的弟弟病重了, 他病的連教堂都無法前去, 于是我替他參加了洗禮,祈求神能恕免他?!迸⒄f:“可到最后他還是死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 那些瘟疫醫生根本沒有在治療疾病,他們不過是將病人變成了——怪物?!?/br> 女孩在說出怪物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帶著戰栗,像是在恐懼著什么一樣。 “所有痊愈的人都開始懼怕陽光,他們甚至在逐漸喪失自己的意識, 而我,也開始變得和他們一樣?!?/br> “離開這里,他們已經醒過來了?!迸⒄f。 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了樹葉破碎的聲音, 像是很多人一起踩在樹葉上一樣。 子塵他們看到有很多人從森林深處走了出來,男人們拿著斧子砍著樹木,然后呆然地將砍倒樹木在森林中拖行著。 他們像是醒來的農夫開始了一天勞作一樣。 夜晚開始了,而這座城鎮也醒來了…… 04 破敗死寂的教堂,少女念完了最后一句禱告詞,結束了她的祈禱,卻仍舊看著那座破碎的雕像。 “你帶了多少人過來?!鄙倥畣?。 “進入這個鎮子里的只有我一個人,其他人在城鎮外的森林里?!本S希佩爾回答。 “只有你一個人來見我嗎?” “是?!薄斑@么久了,你還是這樣嗎?明明有著追隨你的千軍萬馬,卻始終像是一個單槍匹馬的孤兵一樣獨自廝殺著?!鄙倥聪蚓S希佩爾,“怎么?是因為你只能相信你自己嗎?” “總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親自來做比較好?!本S希佩爾也看向少女。 “殿下,雖然你和我們的目的不一樣,但其實你與我們是一種人的。永遠獨自游走在這個世界黑暗和死寂的邊緣中,誰也不肯信任,誰也不肯接近。永遠用著最冷漠和猜忌的目光看著這個世界?!鄙倥従弿拈L椅上站起身,走到那座破碎的雕像前,白皙的手指從雕像破碎的斷面上掠過。 “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我們是一種人?!焙諣栟D過身看著維希佩爾:“所以我實在不明白,你明明也應該不喜歡這個世界的,為什么又想著要拯救它呢?” “我來這里不是和你討論這些的,我只是想知道耶夢加得在哪里?”維希佩爾說。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就連我也不知道耶夢加得在哪。我說過,我們這種人,永遠用著最冷漠和猜忌的目光看著這個世界,當然也會用著同樣的目光看著彼此?!焙諣栒f。 少女的右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她捻起一點雕塑破碎后落下的白灰,然后緩緩將那些白灰吹入從教堂破碎斜窗中落下的月光里。 白灰浮游在月光中。 “他當初從父親的殘骸中得到了鳳凰血就自沉于無盡深海,誰都沒告訴,如今他回來了,自然也還是誰都不會告訴?!?/br> “其實我很奇怪,想要死者之國的大門打開就要以百萬魂魄為祭,殿下想要從哪弄這百萬魂魄呢?”赫爾伸出沒有戴著白色手套的左手,在月光中翻覆著像是要接住那些落下的白灰。 “那你們呢?你們打算怎么做?!本S希佩爾看著在月光中想要挽留那些灰塵的少女。 “我們是不擇手段的壞人啊,自然怎么做都可以?!焙諣柺痔拐\又帶著點天真地說,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一樣,無論說什么都讓人不忍責怪。 “可殿下不一樣,殿下是站在正義那一方的人啊,殿下是要拯救這個衰敗又荒唐的世界的人。難道在拯救這個世界之前,殿下要先開始殺戮嗎?” “在我成為亞瑟帝國執政官之前,上一任的執政官曾經告訴我,最好的政客是商人?!本S希佩爾說。 “果然啊,這世間誰不是商人,付出什么,得到什么。連人命這種東西也能算的一清二楚?!焙諣柨粗湓谧约褐讣獾陌谆?,然后緩緩抬頭看著維希佩爾,“那殿下把你自己的這條命算進去了嗎?” 披著黑色長袍的少女突然向維希佩爾沖去! 而她手上赫然是一斬巨大的骸骨鐮刀,少女玫瑰色的長發從帽兜中露出,像是月色下盛開的薔薇。 巨大的鐮刀砍入維希佩爾身旁的教堂支撐柱上,男人堪堪躲過。 等男人拿起他身旁的銀槍時,失去支撐的教堂一角已經坍塌! 而赫爾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用她那雙暗紅色的眼睛看著維希佩爾,手上握著那斬巨大的骸骨鐮刀。 “你已經殺過我很多回了,又何苦再次嘗試?!蹦腥丝粗莻€漂亮卻執拗的少女說。 “我的父親要回來了?!?/br> 少女說,她的語氣像是一個正在等父親回家的女兒。 “那又如何?” “凡是擋在他路上的人都該死?!?/br> 她的語氣很輕,可卻帶著點固執。 少女再次揮舞巨大的鐮刀,那斬鐮刀比她還要高出許多,而她像是不顧一切般揮動著鐮刀。 枯寂殘破的教堂中,少女與男人廝殺著。 鐮刀的劃痕從教堂巨大的壁畫右側一直蔓延到圣子虔誠的祈禱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