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行了行了,老子給你買?!?/br> 路遙樂呵地掛斷電話,一邊繼續試衣服一邊說,“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要是平時的話沒準就讓我自己去了?!?/br> 初春唏噓,這可真是戀愛的酸臭味。 “那家店的生煎特好吃,不油不膩,酥脆可口,比咱中學門口賣得還要好吃?!甭愤b興致勃勃地說,“不過要排隊,所以我都是讓衛準給我買?!?/br> “這不挺好的?!背醮翰唤眯?,替她攏了攏領子,“你什么時候和衛準結婚?” “應該快了吧?!甭愤b停頓幾秒,“反正遲早要在一起的,我不急,你呢?有沒有打算?” “剛在一起,能有什么打算?!?/br> “什么嘛?!甭愤b反駁,“你之前和謝宴就是未婚夫妻關系,雖然沒咋談戀愛,但好歹認識和維持關系那么多年,現在就差一張結婚證的事?!?/br> 要算起來,那兩人的緣分比她和衛準還要深。 提到結婚證,初春便想起以前求婚的事情。 當年自己買的那對戒指還挺可憐,落灰幾年,一直都沒有發揮作用的地方。 回來之后,初春抱著玩偶熊在隔壁別墅的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人回來。 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她頭也不抬,仿佛他們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漫不經心應了句:“回來了啊?!?/br> “嗯?!敝x宴應一聲過后,順勢朝她走過去,“你今天回來得挺早?!?/br> “沒什么事?!彼f。 史密斯先生已經走了,恒初不需要她再管,現在就是等著資金鏈破裂,以及看程晚靜被銀行和各大合伙人逼債的笑話。 謝宴目光下移,落在她露在外的腳踝上,皺眉:“怎么又不穿襪子?” “嗯……忘了?!?/br> “女孩子體寒,你忘記你冬天手腳冰涼的事情了嗎?” 她支吾一聲,沒找到反駁的理由,索性把玩具熊抱緊,兩條腿盤起來,雙腳也塞在熊屁股底下,等謝宴再來的時候,她理直氣壯地回:“我不冷?!?/br> 天氣已然轉溫,沒有先前那樣冰寒,再加上室溫一直保持溫和的二十二度,自然不會在意細節。 話是這么說,謝宴已經提一雙淺白色棉襪子,于她另一側坐下,“伸過來?!?/br> 初春盯著那雙女士襪子看上許久,“為什么你家會有女孩子的襪子?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來過嗎?” “你好好看看?!?/br> “看什么?” “這是你上次落在我家的襪子?!?/br> “……” 噢,是這樣嗎? 初春微囧,底氣不足但氣勢壯,“我就說這襪子看起來怎么那么好看,原來……咳,是我的?!?/br> “嗯,主人更好看?!?/br> “……” 看他一本正經地夸她,初春不由得竊喜,唇際的弧度剛挽起,埋在熊屁股底下的雙腳已經被男人抓了出來。 初春忙拒絕:“你把襪子給我,我自己穿?!?/br> “我不能幫你穿嗎?!?/br> “……不太好吧?!?/br> “又不是幫你穿衣服,有什么不好的?” 好像是…… 但她估摸著這話怎么有種不能幫她穿衣服的遺憾感。 穿好之后,初春慢慢盤起腿,慢條斯理地說:“我今天聽路遙和衛準打電話的時候,她叫衛準哥哥?!?/br> “所以?” “情侶之間是不是都該有個特別的稱呼?!?/br> “你想叫的話不是不行?!?/br> “但是叫哥哥的話,你豈不是太占便宜了?!?/br> “那就叫老公吧?!?/br> “可是我們沒結婚?!?/br> “那明天去領證?!敝x宴饒有興致的望著她,“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在暗示我這個?!?/br> “……” 倒不必這么自戀,明明是他自己往領證方面扯的。 這聲老公,她是叫不出來的。 叫哥哥的話可以考慮下。 不過外面叫哥哥的太多,不容易分辨。 要是前面加他名字的話,又顯矯情。 “算了,就叫你名字吧?!背醮簢@息,“習慣叫名字了?!?/br> “本來我習慣了,但你剛才說換一個,現在不習慣了?!?/br> “?” “要不你叫聲哥哥聽聽吧?!彼麖娬{,“一聲也行?!?/br> 她實在害羞,指腹磨了磨臉頰,“好幼稚啊,咱們也老大不小了?!?/br> 望著他的眼睛,初春實在不知道怎么開口的好,磨磨蹭蹭好長時間,才慢吞說道:“宴……哥哥?” 聲音輕得跟小貓撓癢癢似的。 說完她后悔了,情侶之間的趣味簡直和小孩沒什么兩樣,抬手捂著嘴,想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然而面前的男人俯身湊到她跟前,提要求道:“要不多叫幾聲,剛才沒聽清?!?/br> 她作勢要捶他,卻反被一摟,謝宴將她打橫抱起,哄小孩似的,“先去吃飯,待會再叫?!?/br> 待會……也不叫。 被他抱著去餐廳的話,省得她走路,然而看見端菜的阿姨正朝他們望著,初春的臉立刻紅起來。 阿姨是個明白人,很快轉身當沒看到。 天氣轉暖,街上的風都透著春意。 這天是初春最后一次出現在恒初。 她現在生活過得平靜愜意,觀察恒初變化的空余時間會去朝陽學??赐愤b和里面的孩子,偶爾還會去騰輝和興和溜達。 相比而言,程晚靜已然落魄。 聽說,恒初已經拖欠員工工資兩個月了。 裁員離職被挖高管是恒初的常態,作為掌權者的程晚靜三天兩頭被大老板和合伙人催債,作為管理者的秦錚以為自己能全身以退,卻不想投資的項目連連失敗,外頭虧空內部欠債。 初春過去的時候,公司門口全部都是圍堵的記者。 早在之前初春開新聞發布會時恒初還是個雖然困難但仍然可以運轉的公司,而如今,被程晚靜接手的沒多久,就出現這樣的情況。 外行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程晚靜管理不當所導致的。 “程小姐,關于恒初現在的情形你有什么話想說的嗎?” “請問為什么拖欠上千員工的工資,是拿不出資金嗎,可是你明明在微博曬出百萬豪車的照片,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br> “能正面回答為什么程小姐你沒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卻強行接下擔子的原因嗎?!?/br> 記者們的話筒恨不得靠在程晚靜的嘴上。 他們對她如此感興趣的原因是她曾經是個網紅樂隊的歌手,多多少少沾點名氣,現如今成為破產小姐,吃瓜群眾對此津津樂聞。 初春本來只是吃瓜群眾中的一員,然而即使立于角落依然被程晚靜看到。 同父異母的姐妹相見,矛盾烈火熊熊燃燒,本就被記者逼問得難堪羞愧的程晚靜立刻將矛頭指向初春,除了發泄也有意分擔出去一部分鏡頭,“你來干什么?” 這話一出,記者們紛紛順著目光看向初春。 初春旁邊的吃瓜群眾瞠目。 而她本人也稍稍意外,摸了摸頭發,“我能干什么?” 微頓,慢悠悠扔出一句:“當然是看你笑話的了?!?/br> 這兩句話被記者捕捉得剛剛好,一字不漏,連她神色的微表情都被鏡頭記錄得十分清楚,不出意外,這句話會作為吃瓜群眾諷刺程晚靜的一大梗點。 程晚靜大概想不到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倘若她對初父真的有一點父女情分的話,初父不會這樣對她的,不會挖一個大坑讓自己的女兒跳,他看似躺在病床上實際卻什么都懂,包括程晚靜這對母女假惺惺的照顧以及背后的插刀,甚至她們和秦錚的陰謀他都了解,不然也不會讓初春把手里的股權賣掉。 初春推測程晚靜后半生的命運就是無限的還債。 過著比之前還要困苦的生活。 果然,人不能太貪心,否則物極必反。 看完熱鬧,初春給謝宴打個電話。 現在是五點鐘,她可以過去接他下班。 初春問道:“要我過去接你嗎?” 謝宴:“想我了?” “才沒有?!?/br> “那你為什么要來接我?!?/br> “我這不是閑的嘛?!彼p笑,“剛好我在市中心這邊,順路過去不用十分鐘?!?/br> “所以你不是想我,只是剛好路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