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若是換個像樣的詞,那便是盈盈一握。 電光火石之間,祝問荊主動把手放開,卻又在黑暗里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她的腰,更顯曼妙。 視線往上,就是她微張著的小嘴,呼吸有些重,顯然還沒回過神,他默默的看著她出神。 阿橘還處在震驚中,同樣的錯誤她居然又重復了一次!她捂住臉,覺得自己再也沒臉見人了。 在祝問荊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她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這次沒有失誤。 在他心里,她已經是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了吧。阿橘欲哭無淚,可是這兩次都是意外??! 可是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好輕舒一口氣,感激的說了一聲謝謝。 祝問荊輕輕“嗯”了一聲,怕她難堪,主動側過身子,面朝著墻,盯著墻上的一個小裂縫瞧,越瞧越覺得像是她的細腰…… 阿橘捂住自己怦怦跳的心,也沒睡著,她想了兩遍這兩次的失誤,覺得很丟臉,祝問荊明日起來不會嘲笑她??? 不會的,阿橘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既然上次都沒有笑她,也沒有提那件事,這次應該也不會……吧。 阿橘忐忑的把頭偏向他,有些憋悶,她怎么就這么蠢??! 兩人又各懷心思的睡著了。 清晨起來,阿橘又沒有看見祝問荊,她懵了一瞬,不會又和上次一樣睡在雜物間了吧。 忐忑的往窗子外面望了一眼,祝問荊正在忙活菜園子,許是太熱了,他脫了上衫擦了擦滿額頭的汗。 行動間,有力的肌rou隨著他的動作鼓起來,汗水在太陽的照射下有些刺眼。阿橘被那光一晃,趕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好好的,為什么要脫衣裳……阿橘拍拍自己紅透的臉,把妙妙抱到床上,和她臉貼臉,希望妙妙能給她帶來一點涼意。 妙妙什么都不知道,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頭發,笑的像一個小惡魔。 真是調皮,阿橘耐心的把她的手拿下來,妙妙卻指指床尾放著的木箱子,啊啊的叫著。 阿橘狐疑的起身,箱子沒有落鎖。于是她打開看了看,沒想到箱子里都是一些給妙妙繡的小玩意兒,還有兩個上了鎖的木匣子,一大一小。 她沒管那兩個木匣子,拿起一個布老虎看了看,針腳不夠嚴密,但是很軟。 是祝問荊做的嗎?阿橘看了一眼依然在大太陽下揮舞鋤頭的祝問荊,有些猶豫。他應該不會用針線吧,她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 那就是妙妙的生母做的了,阿橘心情有些復雜,把布老虎放回原處,關上了箱子。 妙妙不解的看著她的動作,癟癟嘴,不給她玩,她又要哭了。 阿橘連忙把床上的蒲扇遞給她,吸引她的注意,妙妙這才轉移了目標,抱著蒲扇,嘴里發出“噗噗”的聲音。 阿橘細細凝視著她的小臉,白凈又漂亮,祝問荊的前妻肯定是個大美人。 她呆呆的想了一會兒,才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玩了一會兒,妙妙坐不住了,扭著身子就要下去。 可是祝問荊脫了衣裳啊,阿橘不能帶她出去,只好悄悄哄她:“妙妙乖一點,你爹爹一會兒就過來了?!?/br> 妙妙不領情,張嘴就要哭出來,阿橘只好抱著她去了院子里,放在木椅上,一眼都沒敢看祝問荊,又回到了屋里。 祝問荊怔了怔,才想起他把衣裳脫了,不禁失笑,他看了一眼擱在木椅上的衣裳,想了想,還是沒有穿上。 她會習慣的,他們每日同床共枕,總不能每晚都規規矩矩的穿著所有的衣裳。 阿橘回到屋里,瞅了一眼銅鏡,還是偷偷摸摸的拿了起來。 銅鏡里映出一張清秀的臉,雖然清秀,但是還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 那妙妙的親娘得有多好看呢?阿橘擰著眉放下銅鏡,又覺得自己有病,和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子比什么? 又回到床上,阿橘盯著那個箱子有一炷香的工夫,才又打開了。 里面放著的布老虎有四五個,每個都不一樣,但是一個比一個做的好看。 阿橘就想象出了一個不怎么會做針線的女子,笑著給未出世的孩子做布老虎的畫面來。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覺得這種滋味似乎有點不好受。 只是祝問荊為什么不拿出來呢?是怕她見了會鬧?還是怕妙妙把這些布老虎弄臟? 如果這是她留下的唯一一樣東西……祝問荊想睹物思人? 不管事實是怎樣的,阿橘都不太滿意。 外面舀水的動靜把阿橘驚醒了,她慌忙關上箱子,心跳如雷。 “阿橘,去吃飯吧?!弊柷G走過來,阿橘應了一聲,飛快的看他一眼,他已經把衣裳穿上了。 “一會兒你還出去嗎?”吃著飯,阿橘問他,菜園子已經弄好了,就差撒種子了,男人干活就是快,阿橘有點開心。 原來有人幫忙的感覺這么好。 “不了,和你一起忙活?!弊柷G吃完飯,等她吃飽了,又接過她吃剩的碗,大口吃起來。 阿橘托腮看他,他可真不浪費糧食,每次都吃的干干凈凈的。她盡量多吃了,可是每次都吃不完,只能交給祝問荊。 以后還怎么養小雞呢,阿橘很郁悶。 洗完了碗,祝問荊已經在撒種子了,阿橘也連忙過去了,“這些種子夠嗎?” 祝問荊把菜園子建的大了一點,阿橘擔心種子太少了。 “沒事,大一點也沒占什么地方?!弊柷G沒有抬頭,依然專注的動作。 阿橘看著祝問荊的姿勢,忽然想起了那個醫館里的哥哥,做事的時候也和他一樣專注,沒事的時候也會耐心的陪她玩。 在她的記憶里,那個哥哥好高好高,當時還是一個小蘿卜頭的她只能仰著臉看他。 可惜她已經忘了那個哥哥的模樣,也忘了他叫什么名字。 阿橘心不在焉的想著,很快就撒完了手里的種子,她站起身,頭卻暈的厲害,身形不穩,差點栽倒地上的時候,祝問荊撲上來抱住了她。 他皺眉摸著她的脈搏,“怎么這么虛弱?” 阿橘連忙逃開他的懷抱,紅著臉看他一眼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贝蟾攀求w虛的緣故,蹲的久了就會頭暈。 祝問荊上前,阿橘不由得后退幾步,他卻不由分說的把她扶到屋子里把脈。 阿橘頭還有些暈,呆呆的看著他,忽然覺得他認真沉思的模樣很好看,很像醫館里的哥哥。 她搖搖頭,今日是怎么了,那個哥哥肯定還待在醫館里,怎么可能是祝問荊呢。 祝問荊閉上眼睛,在她脈搏上停了許久才睜開眼,沉吟片刻,認真的問她:“你的葵水穩定嗎?” 阿橘臉一紅,怎么問這個問題。 她不想回答,可是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只好把他當成醫館里的郎中,小聲說了。 祝問荊點點頭,又問她:“怕苦嗎?” 阿橘猛地想起祝問荊給她熬得那碗藥,又腥又苦,她差點吐出來。 她連忙點點頭,心有余悸地想,千萬別再讓她喝苦藥了。 “你太怕苦,”祝問荊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以前我見過一個病人,一大碗苦藥一口氣喝完了,也沒說一個苦字?!?/br> 還有這樣的人?阿橘愣住了,忙問他,“為什么???” 因為他的女兒正含著淚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他怎么可能讓女兒傷心。 頓了下,祝問荊看了阿橘一眼,那個人就是她爹爹,她全都忘了嗎? 或者覺得她爹爹喝的藥一點都不苦? 想來是后者。 所以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明日開始喝藥,不許說苦?!?/br> ???阿橘哭喪著臉,有些難過,她真的很怕苦啊。 祝問荊笑著看她的臉皺成一團,肯定很好捏。他的手指動了動,又握緊了。 膽戰心驚的等到了明日,阿橘親眼看著祝問荊熬藥,一碗黑色的稀粥模樣的藥湯端到她面前。 阿橘看著祝問荊,咽了咽口水,語氣軟了一些,“可以不喝嗎?” 祝問荊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的眼睛,低頭把藥碗推得離她更近了一些,意味不言而喻。 阿橘只好端起冒著熱氣的碗,苦著臉小口喝了,沒敢細品,連忙咽了下去。 可是好像不苦啊,阿橘湊近藥碗聞了聞,也沒有腥味,她又驚喜的喝了一口,真的不苦! 阿橘揚起臉笑著看著他,“你真好!” 祝問荊一怔,沒有說話,看著她捧起碗又喝了一口,嘴角才有了一絲察覺不到的淺淡笑意。 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以后的藥也不苦嗎?”阿橘喝完了藥,把空碗給他看。 祝問荊仔細想了想,“我盡量?!?/br> 那就是不一定了,阿橘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看他。 “你求求我啊,”祝問荊嘴角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見,“求求我就不苦了?!?/br> 第15章 家底 阿橘愣愣的扭過頭,囁嚅道:“求你?” 祝問荊輕輕“嗯”了一聲。 認真的嗎?阿橘古怪的看了一眼祝問荊,清清嗓子:“那我求你?!?/br> “開始吧?!弊柷G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已經求過了呀?!卑㈤俾A艘幌卵劬?,滿臉無辜。 “……” 祝問荊起身出了門。 “你別說話不算數!”阿橘連忙追上他,“明天我要喝甜的!” 祝問荊捏捏眉心,瞅了一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