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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侍衛在守著,三個人都在睡覺,蓋床被子,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寧靜祥和。 鐘華甄喜歡坐在回廊的橫桿上看他們,李煦出征在外,風吹日曬,本來就比鐘華甄黑一個度的皮膚顏色更深了些,卻愈發顯男人魅力。 若是不追究他在她面前小孩一樣時好時壞的脾氣,倒是越發像個成熟的父親。 …… 他們成親沒多久,已經有人在動心思為李煦充盈后宮。 當年李煦還是太子時誰也瞧不上,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孫臻能讓他對女人起興趣,有小心思的人都開始琢磨起來,特地在某些慶宴場合帶自家閨女來露面。 這些人不敢在鐘華甄和李煦面前表現太明顯,就請到太后面前,讓太后帶著人到皇帝面前。 李煦說話比別人直白些,見到人時驚訝地望向太后,一句“她何德何能敢自覺配得上朕,連孫臻一根手指頭都不如”,直接堵住了太后的嘴。 孫臻在戰場解疫毒,為神武營解決危難,迎戰突厥有大功勞,這一點便是很多女子都比不了,在那種時候拿才藝說事,像嘩眾取寵樣,只得憋著。 李煦沒讓人閉嘴,這話便不知怎么給傳了出去,也沒幾個敢再送自家閨女到皇宮。 李煦因神武營被人稱為神武帝,保家衛國,在戰場上無所不利,名聲大噪,夸贊他的文人所寫下的書都能堆滿書架,他治軍的那一套也廣為稱贊,如果真論一句配得上,這世上還真沒幾個。 但要是真得到他一句無德無能的評價,世家的名聲恐怕都得丟盡,了解他的官員都趕緊收手。 鐘華甄還是后來才聽李煦說起這件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不說李煦前世那些眼高于頂,根本瞧不起女人的做法,今世他的審美就沒正常過,京中那些女子都被他嫌棄得不想提起。 他以前選太子妃時太后就知道他性子,現在他直接就一句堵過去,太后恐怕也沒好意思再給他推人,否則落下個給皇帝選庸人充實后宮的名聲,怕是后世都得評一句她這太后居心不良。 鐘華甄知道他性子如何,說一句清高自我,完全沒錯。 他能把來打擾他們的人都給踹出去,然后思考今天該做什么。 鐘華甄和他心意相通,縱使偶爾會感到羞意,可做起夫妻間某些事,卻也沒什么大的心理負擔。 宮中鳳印由她掌,但處事的總管太監和嬤嬤有一堆,她只負責最后的決定,李煦想把她帶身邊,但他又不想大臣看到她,便時常趁著空閑帶她出宮去玩。 她的身子因為當年生啾啾時傷到了一些,加上李煦在做事的最后一步時會克制,盡量不弄她身子里,所以兩人成婚快三年時,鐘華甄肚子依舊沒動靜。 那時又有人開始動心思,但他們不敢到李煦面前說事,太后那邊也管不住皇帝,那幫大臣就打算來找鐘華甄。 皇后出自鐘家,但鐘家侯府勢力大部分都在青州,她不參與政事,最多也就是同鐘府小侯爺和小郡主來往,兩個孩子年紀尚小,也做不出別的事。而他們之所以想找皇后充盈后宮,是因為皇帝很聽皇后的話。 雖然大家都不太敢在明面上提起,但在朝為官的大臣大多精明,不少都知道皇帝和皇后感情好,有那么點聽皇后的話——這還是委婉的說法,要真說得重一點,那就是妻管嚴。 皇后不讓他做的,他連手都不會伸一下;若他做錯了,皇后咳嗽一聲,他就收手不做了,連遇到要離宮的事都得去問句皇后,就仿佛她不讓走,他就不敢走。 要不是他在處理朝政事一如既往的果決,有人都在懷疑他是不是人都被皇后換掉了。 而有些膽子大敢想的,已經隱約猜到一些不該知道的秘辛。但皇帝對皇后和對大臣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知道再多也得憋住。 像魏函青,早就學聰明不去參加各類宮宴,專門避開皇后。 不過找鐘華甄的事后來不了了之,因為有那種想法的官員,不是爆出丑聞被貶出京,要么就是另派他任,繁忙至極,連府邸都回不了,更別說去找鐘華甄。 大家看頭頂上那張不怎么當回事的面孔,也明白這是誰在做手腳。 李煦不管這些小事,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惹他動了怒,官員私下相聚就是一項能扣帽子的大罪,誰都得掂量來。 李煦倒沒想過瞞鐘華甄這回事,他睡在床上躺清閑,手枕著頭,順口提了一句。 鐘華甄那時候打算睡了,正在解衣服,手剛放在系帶上,又頓了頓,她想起這段時間在宮里流傳的一些謠言。 李煦依舊是有什么說什么,嫌棄幾句也就算了,末了還得意洋洋來句老子兒女雙全,被鐘華甄輕踢他一腳,讓他注意形象。 他嘀咕句自己又沒說什么,然后盤腿坐起來,撐頭看她脫衣服,問:“兩個孩子都睡了?” 現在是夏夜,李煦和鐘華甄都不太習慣太多人在身邊伺候,兩個小孩又天天睡在她宮里,除了外面守著的侍衛外,她這皇后住的宮殿也沒多少下人。 鐘華甄其實剛剛泡完澡,因為李煦在和大臣議事,她就出去偏殿陪了陪小七和啾啾。 “睡了,”鐘華甄慢慢脫了外袍,單手把衣服丟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脫鞋到床|上,雙手去抱他的勁腰,抬頭開口說話,“最近外面在傳你打仗時傷了根基,很可能不能生育,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