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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王妃高貴冷艷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梁氏會意,上前將東西接過去,先拆開自行檢視了一番,見里面都是些符咒、朱砂、草扎的小人兒等物事,遂捧至陳婉兮面前,說道:“娘娘且看,都是些歪門邪道的物件兒?!?/br>
    陳婉兮看了一眼,淡淡一笑,眸色卻越發冷冽,她重又看向柳鶯,開口道:“柳鶯,我待你如何?”

    柳鶯心一橫,撲通一聲跪了,欲膝行過去,卻被琴娘牢牢擒住,只得伏在地下說道:“娘娘,事情并非如此。奴婢這兩日打聽得知,杏染與后街上的馬婆子有勾連,便想著或許那些東西都是從馬婆子那里得來的。奴婢想拿住她們的罪證,遂假托了杏染的名義,約那馬婆子在東角門上會面。到了三更時分,奴婢去東角門上,果然見了馬婆子如約前來。她交給奴婢這么些腌臜東西,說都是杏染之前要的。奴婢接了過來,本想著待天明了就稟報娘娘,卻不曾想琴姑娘忽從房檐上跳下,將奴婢死死摁住,拉到了娘娘跟前。娘娘,奴婢句句屬實,您要明鑒?!?/br>
    陳婉兮嘴角噙笑,把玩著手里的珠串,一字兒不發,任憑她說完了,方才笑道:“你真不愧是我身邊最伶俐丫頭,人贓并獲竟然還能編出這么一大車子的話來。這換成個腦子不大清楚的人,還真就被你糊弄過去了?!?/br>
    柳鶯原就深深懼怕這位王妃娘娘,自己服侍了她近十年有余,熟稔她脾氣性格,不是十拿九穩斷然不會出手。到了眼下,只怕自己說什么,她都不會信了。然而,自己還是要爭上一爭。

    她滿眼含淚道:“娘娘,您不能只聽信小人言語,冤殺了忠良??!”

    陳婉兮卻咯咯笑了起來,嗓音甜脆動人,聽在柳鶯耳中卻令她一陣陣的膽寒。

    但聽她又笑又嘆道:“果然聰明,這會子了居然還將戲詞兒也搬出來了。琴姑娘,是我托付了她,今夜特特兒去擒拿你的。你還要往人家身上潑臟水么?”

    梁氏早已聽了個不耐煩,杏染是她干閨女,杏染犯了這樣的事,她自己臉上也無光,又恐被她連累。如今聽聞,這一切原來是柳鶯所為,且還嫁禍給杏染,她幾乎七竅生煙,又看這婢子依舊裝模作樣,當即便狠狠的一口黃痰啐在她臉上:“呸,我把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主犯上的下賤坯子,都到這功夫了,還在這里栽贓嫁禍。若不是娘娘明察秋毫,杏染真要活活被你坑殺了!你可知,娘娘其實早就疑了你,今兒這一切都是特特為你設下的!”

    柳鶯是個聰明伶俐之人,才聽了一半便已全明白了,卻兀自不肯死心。

    她不理會梁氏,只向陳婉兮道:“娘娘,您別聽梁嬤嬤的言語。她是杏染的干娘,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為著她干女兒說話。王爺身上的香囊葫蘆,是杏染所做,這可是鐵證??!”

    陳婉兮卻笑了笑,說道:“我從未提過那香囊是什么形狀,你怎么知曉的這般清楚?”

    柳鶯頓時懊悔失言,默不作聲。

    正當此時,外頭忽有人報道:“娘娘,我等奉命去捉拿馬婆子,現已將人拿到,特來復命!”

    陳婉兮斂了笑意,頷首道:“帶進來?!?/br>
    話傳出去,果然見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婆子進來。

    那婆子嘴里塞著麻核,嗚嗚唧唧說不出話來,她穿著一條綢布褲子,一件大花布綢緞夾襖,頭上還插了根如意金釵,倒是有幾分家底,只是眼下卻有了那么幾分狼狽。

    這婆子得了柳鶯給的銀子,正喜孜孜的往家去,才走半道便被兩個人打翻在地,捆了起來。

    她原道是遇了劫財的強人,不想這二人倒不問她要銀子,只是塞了她嘴巴,將她拖拽了肅親王府。

    婆子一進屋中,只見四處都明晃晃的,盡是些叫不出名目的家什擺件兒,上首一個天仙樣的美人兒正坐著,她心中便道了一聲:壞了,此事必定是敗露了!

    陳婉兮掃了那婆子一眼,淡淡言道:“讓她說話?!?/br>
    小廝應聲,上前將婆子口中的麻核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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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婆子普能張口,當即便跪了,連聲說道:“王妃娘娘,您定是王妃娘娘罷?都是這個婢子,日前管老身要什么回背的符兒。老身怕她做禍,本不想給,這婢子便搬出肅親王府來壓老身。老身畏懼,這方給了。娘娘,千般萬般都是這婢子做下的禍,求您大人大量,饒老身一命罷?!?/br>
    陳婉兮料知她必有此舉,看的心里膩煩,吩咐人與自己上了一盞茶,一面吃茶一面說道:“你們這樣的人,但凡作惡被捉,必定都推在別人身上,自己便全是被逼迫的。你做的那些符咒,都是害人的東西。僅憑這一點,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闭f著,又問道:“你說,你和這丫鬟有勾連,可有證據?”

    婆子忙不迭點頭:“有有有,她才給了老身幾錠銀子,還在老身懷里。先前那件事,這婢子還給了老身一匹綢子與五兩銀子,都在老身屋中。娘娘若要看,老身即刻去取來?!?/br>
    小廝聽聞,便上前掏了出來,遞上前去。

    陳婉兮一瞧那兩錠銀子的形狀,恰是自己日前才賞與柳鶯的,便向柳鶯笑道:“你還有話說么?”

    柳鶯自那馬婆子進來,便低頭默然不語,此時聽問,忽而低低的冷笑了兩聲,抬頭看向陳婉兮,說道:“其實娘娘壓根就不信此事是杏染所為吧?為了小小一個奴婢,費盡力氣捏成這么大一個圈套,不墮了你王妃的身份?”

    她自料今日已無可幸免,說話便再不用敬語,亦沒了恭敬。

    陳婉兮連吃了幾口茶,將茶盅放下,向她一笑:“其實,也沒怎么費力氣。我疑心你,卻有沒有確鑿的證據。要審問你,但我事情實在太多,倒不如等你自己把證據雙手送來,豈不省事?你說的不錯,小小一個奴婢,實在不值得我費什么功夫?!?/br>
    柳鶯雙目泛紅,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蓄意將杏染關起來,讓我放松戒備。偏又不處置杏染,令我疑心重重。待我寢食難安,更要拿杏染去頂缸,打聽得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便會再去找馬婆子討要物件兒放在杏染住處,好坐實了杏染的罪證。梁嬤嬤打聽到了馬婆子,你也派人盯上了她的行蹤,單等今日夜里要琴姑娘在那房檐上埋伏,待我們一相會,便即擒拿。琴姑娘如今還不算府里的人,交代她是斷然不會走漏消息的。王妃,你好手段吶!”

    陳婉兮頷首說道:“你不愧是在我身邊服侍久了的丫頭,果然一點即透?!?/br>
    柳鶯無言,須臾扭頭又向琴娘道:“琴姑娘,我不明白,王爺對你另眼看待,難道你竟甘愿屈居人下,受她驅使?!”

    琴娘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我只曉得知恩圖報,娘娘待我極好,我便要報答她?!?/br>
    柳鶯無話可說,只狠狠道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

    陳婉兮冷冷說道:“琴姑娘這是忠正耿直,怎似你一般的蛇心豺性,背主忘恩。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了你?”

    柳鶯獰笑道:“無人指使我,就是我憎恨你罷了。陳婉兮,你能有今日,其實全靠了我的功勞!憑什么到了如今,你當著高高在上的王妃,還被封為正一品國夫人,何等的尊貴何等的光耀!我卻依舊要當一個小小的丫鬟,仰人鼻息,受你驅使?!我不甘心,我定要讓你也過不舒坦!侯府二夫人說的沒錯,你這擰巴脾氣天下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王爺還肯高看你一眼,不過是因你有個兒子罷了。如果連這兒子也被王爺嫌憎,你的好日子也就真正到了頭!”說到此處,她似是極痛快,滿面猙獰,雙目竟泛起了光彩,狂笑了起來。

    梁氏聽不下去,上前狠狠摑了她兩記耳光,斥道:“這賤婢,竟敢對娘娘口出惡言!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真是死不足惜!”

    陳婉兮看著她這幅癲狂模樣,滿面冷淡,仿佛是看一只微不足道的可憐蟲,她打了呵欠,說道:“今兒鬧了半夜,我也乏了。將這婢子暫且關起來,不許她尋死。待明兒空閑了,再行發落?!毖援?,她便起身,想進房去。

    底下小廝忙問道:“娘娘,這婆子如何處置?”

    陳婉兮頭也不回的道:“關起來,明兒一早送官府去?!闭f著,也不理那婆子的嚎叫求饒,柳鶯的謾罵之聲,回房去了。

    回到房中,她便在床畔坐了,一言不發的靜靜出神。

    梁氏跟了進來,上前將帳幔理了一下,便問道:“娘娘預備如何發落這婢子?依我說,她干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還想嫁禍于人,真正是個為禍的坯子。該將她打死,不應姑息?!?/br>
    陳婉兮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梁嬤嬤,我曉得你恨她嫁禍杏染,所以定要出這口惡氣?!?/br>
    梁氏心事被她戳破,微有幾分不好意思,索性說道:“娘娘,老身是痛恨她。但這樣一個心術不正的妖人,留著也是禍患?!?/br>
    陳婉兮看著窗外幽深的夜色,淡淡說道:“然而我還是疑惑,此事當真是她一人所為么?柳鶯固然有幾分聰明,但這樣一個周密的設計,卻不是她這么個小小的內宅侍女能想出來的。再則,她那句話也令我十分在意。什么叫做,我能有今日,我能當上這肅親王妃,全靠的是她的功勞?適才我沒有多問,是不想讓小廝們看了笑話。但這句話,我卻覺著有什么隱情?!?/br>
    梁氏急道:“能有什么蹊蹺,娘娘能嫁到肅親王府,當初發生了些什么事,咱都看的一清二楚的。這婢子是狗急跳墻,胡亂咬人呢。您可千萬不能手軟容情,姑息了jian人?!?/br>
    陳婉兮瞧了她一眼,淺笑道:“嬤嬤跟了我這么多年,覺著我可是個手軟容情的人?”

    梁氏心知說錯了話,訕訕笑了。

    陳婉兮又說道:“然而她的這條命,我暫且還得留下?!?/br>
    梁氏見狀,也知再勸也是徒做無用功,只好不提,想了想又問道:“娘娘,這事兒您布置的這般周全,卻怎么一個字兒都朝我們透露呢?王爺那邊也是一無所知。這兩日,可把杏染給急壞了,幾乎就要病了呢?!?/br>
    陳婉兮笑了笑,說道:“我曾看《周易》上有這么一句話——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成害。我若將這般布置提前告訴你們,那婢子jian猾,府中人情又廣,倘或哪里聽得了消息,再要拿她的罪證可就難上加難了。你們全都蒙在鼓里,這局才像真的?!闭f著,她便在床上躺了下來,又道了一句:“杏染遭了罪,我已吩咐人將她放出來了。明兒起來,我再給她陪不是吧?!?/br>
    梁氏一面替她掖被子,一面就說道:“啊喲,我的娘娘,您是主子,誰敢要您賠不是?您能高看她兩眼,就是造化了?!?/br>
    一語畢,看王妃漸漸熟睡,便退了出去。

    第38章

    于成鈞這夜依舊宿在書房,無人來報,他自是一無所知,一夜安眠至天亮。

    隔日起來,小廝玉寶進來服侍,一面伺候他穿衣,一面擠眉弄眼道:“爺,昨兒夜里府中出了件大事,您大約還不知情罷?”說著,也不等于成鈞發話,便急于賣寶也似的說道:“王妃娘娘屋里的柳鶯jiejie,被娘娘發落了。那還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呢,今兒一早起,就被管事的嫂子們帶去,打了幾十大板。聽說,腰腿以下打了個稀爛,血rou模糊的,如今都下不來床了?!?/br>
    言罷,他嘖嘖了兩聲,又道:“這柳鶯jiejie,可是娘娘身邊第一得用的丫鬟,得臉極了。誰成想,現下犯了事兒,竟也一點兒情都不容?!?/br>
    于成鈞看著穿衣鏡中自己的形貌,在邊關因日頭暴曬而皸黑的皮膚依舊有那么幾分粗糙,唇上的髭須早已刮了去,兩道濃眉斜入鬢里,一雙眼大而有神,黑如點漆。他身材本就高大,今日要去衙門,改穿了武官常服,更顯得精干健碩。

    他摸了摸下巴,思忖著自己這模樣也還說得過去,雖然比不上潘安宋玉之流,但也還算中看。

    王妃她,不該這樣嫌棄啊。

    想起陳婉兮,他的臉色突的一黑。

    好歹自己也是豆寶的生父,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兒子么?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來!

    不成,她若不先低頭服軟,這遭兒他絕不會輕易就理睬她!

    心里想著,于成鈞隨口問道:“王妃為何發落她?”

    玉寶搔了搔頭,說道:“聽說,好似是因她盜了娘娘房里的首飾,夜半送出府去,被抓了個人贓并獲,所以娘娘才發落她?!?/br>
    于成鈞頷首道:“既是偷盜物件兒,那么便是罪有應得了?!?/br>
    玉寶卻嘿嘿笑了兩聲,壓低了聲說道:“爺,這個柳鶯jiejie,就是前兩日給您送酒食的那個?!?/br>
    于成鈞想了片刻,方才恍然道:“原來是她?!?/br>
    玉寶又說道:“爺,小的是覺著,娘娘嘴上雖然硬氣,其實心里還是在乎爺的。不然,她也不會動這么大的肝火,把柳鶯發落的那般凄慘。今兒一早起,小的出去倒夜香,聽見梁嬤嬤跟幾個管事嫂子說起,待柳鶯能下地了,還要張羅著打發她出門呢?!?/br>
    于成鈞皺眉,又問道:“你的意思,王妃是因那日的事情吃了醋,所以找了個借口攆走這丫頭?”

    玉寶頗有幾分興奮的點頭:“對啊。爺,您想想,這柳鶯姑娘可是娘娘陪嫁過來的大丫鬟,又是身邊第一得用之人。什么大不了的罪過,竟然處罰的這般重??刹痪褪?,娘娘惱了她了?”

    于成鈞整了整衣衫,口吻極淡:“王妃,不是這樣暴戾的性子?!?/br>
    雖說兩人相處時日不長,但歸府這幾日,他也看出了她的秉性。陳婉兮是一個極重規矩法度之人,若非犯了過錯,她絕不會因個人喜怒而無端發落下人。何況,從她能善待琴娘一事來看,她也并非是個以酷虐他人為樂的脾性。玉寶所言,沒有道理。

    再說,陳婉兮會為了他吃醋?他還是想點別的吧。

    雖說如此,于成鈞心中還是極其不是滋味兒。

    這天下恐怕沒幾個男人,妻子不在乎自己,還能不以為意。除了,這個男人根本不喜歡自己的妻子。

    于成鈞穿完衣裳,梳洗一番后,玉寶便將飯食送來。

    他在桌前坐定,玉寶安放了碗筷,退到了一邊。

    晨食較他才進家門那日,已大有改觀。

    一口大清花海碗滿盛著熬的糯爛的小米粥,四盤精致小菜——五香冬筍、拌蘿卜鲊兒、青魚酥、糟鴨脯,兩葷兩素調制的甚是精致,只是四個盤子都堆滿了,倒不像小菜,反而像下飯的菜肴。一旁,更有一滿筐的荷葉餅。

    玉寶在旁說道:“娘娘說,晨間食用小米粥是最養胃不過的。王爺性子急躁,想是火氣旺盛,這粥里放了蓮子芯,最能敗心火。娘娘還說,曉得王爺胃口大,但這晨食吃大餅,怕是不宜消化,改換了荷葉餅,王爺且試試。再有,娘娘說,王爺愛吃葷腥,可是早上就大魚大rou,于脾胃不利,所以令廚房上了這兩道魚酥和鴨脯?!?/br>
    于成鈞聽著玉寶如同背書一般的滔滔不絕,雙目炯炯的看著他。

    玉寶說完,被于成鈞盯的背上冒汗,不由陪笑道:“爺,您怎么這樣看著小的?”

    于成鈞雙手環胸,將身子微微前傾,問道:“爺想問你,你背完了沒有?爺是不是能吃飯了?”

    玉寶嘿嘿傻笑了兩聲,小聲說道:“還有一句,娘娘還說,吩咐過了廚房,以后一日三餐都照著王爺的喜好來。曉得王爺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菜,以后菜色必定從簡而量豐?!?/br>
    于成鈞坐在椅上,看著眼前的飯食,心中五味雜陳。

    陳婉兮并沒有敷衍他,粥菜樣式雖少,烹調的卻十分考究,葷素亦也是精心搭配過的。荷葉餅似是用面粉合了什么菜的汁液做的,碧翠生生,逗人食欲,且滿滿一筐,盡夠他吃了。

    陳婉兮是一位絕佳的主母,在世人眼中,也該是一位絕佳的妻子。

    她確實是在盡心竭力的掌管著王府內宅,懲罰獎賞全非因她個人喜怒,而是依據著王府的規矩行事,所有下人得臉與否皆不容情。在她這般管轄之下,肅親王府才是一派井井有條的氣象。這若換個差點的人,他回來見到的恐怕是滿室蓬蒿的荒亂景象了。

    而對于他這個丈夫,她實則也是周全的照料著他的衣食。

    出征多年回府,才踏入家門丫鬟就捧出了合體的衣裳,飲食不合口味,僅僅兩日就改了過來。

    他雖出身皇室,卻極厭奢靡的飲食習慣。去了西北三年,見多了民間疾苦,便越發不慣了。

    陳婉兮是富貴窩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錦衣玉食早已視為平常。那一餐晨食之后,她也沒向他強辯什么,雖戲謔了他一番,但轉頭還是指點廚房更換了飯食。

    她不驕不矜,不妒不悍,夜間也從不過問丈夫宿在何處。

    這樣一個女人,確實堪稱賢良淑德,她是完美的王妃,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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