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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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微明不知道有多沉浸那湯泉,直到戴正黎敲門,他也沒回來。 紀遠云和殷存記不得幾時停下打斗,斜躺在地上喘氣。兩人掛彩最多的部位都是臉,情有可原。如果不是那招人的容貌,殷存入不了薛鈺寧的法眼,便不會有今日光景,實屬罪魁禍首。紀遠云有意往那落拳,殷存察覺到,當然以牙還牙,你打我哪我就揍你哪,鬧得兩敗俱傷。 好端端的人,開門時鼻子都快歪了,戴正黎面露詫色。 探眼入屋,發現另一位也是如此,明白過來。軍區內訌,他沒權限管,裝作看不見,問:“我敲甜甜的房間沒人應,在你們這?” “嗯,睡覺呢?!奔o遠云知道現在狀態不方便見人,掩耳盜鈴地用手背擋住鼻子,不慎碰到傷口,疼得吸氣,“有事?” “煙火觀景席要預約,我來問她想不想看。還有,該吃晚飯了?!?/br> 還以為多重要,就這點事,他們明明會安排,輪不到他插手,紀遠云不耐煩地:“我問她?!?/br> “不用麻煩,我去?!贝髡杩此Σ磺樵?,一腳卡入門中。 在他屋里的人,當然是他照顧,戴正黎這步無異于入侵地盤。內憂還沒解決,外患又來,紀遠云最受不了的就是挑釁,站定不動。 兩人對視少頃,可戴正黎將神情掩飾得極好,看不出內容。 “正黎?怎么不進來?”薛鈺寧的插話制止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沖突。 紀遠云不料她出現得如此及時,回頭,語氣不復剛才冰冷:“這么快就醒了?!?/br> “反正離晚上也沒幾小時,到時候再睡吧?!彼龥]說是因為那兩人打架打得影響睡眠,索性聽見門口動靜就爬起來。她假裝看不見混亂的地面,就是不知道摔壞的盤子要賠多少押金,見紀遠云堵在門口,戴正黎仍舊不得入內,薛鈺寧招招手,沖屋外說:“你怎么不進來,說話多不方便?!?/br> 她既如此暗示,紀遠云哪好繼續擋道,折身放行。 湯泉的房間面積都不算小,比許多星級酒店的套房還大,叁人間更是比二人間寬敞一半。戴正黎見薛鈺寧裹在被子里,往玻璃窗外找,發現散在地上的浴衣。 “不穿衣服著涼?!彼?。 “沒事,屋里暖和?!钡人缴砼宰?,薛鈺寧敞開被子,把他一起包進來。 裸身相貼,戴正黎無視紀遠云的眼刀,伸臂讓她坐到身上,不易察覺地捏把臀rou。他酷愛這個地方,所以也喜歡從后面進入她,這都不是秘密。 “一會讓客房來清掃一下地面?!贝髡杩吹綕M地碎片渣子,低頭囑咐,“你光腳走路,小心別踩著?!?/br> “你剛才不是說看煙火嗎?殷存跟我講過,我正好想去來著?!?/br> “餓了嗎?”不等薛鈺寧動手,他摸向她平坦的肚子。 中午沒吃正餐,就靠和菓子充饑,現在都六點,肚子里空空如也:“好像有點?” “我剛看餐廳人有點多,晚餐送到房間來吧,正好煙火也預約上?!?/br> 她夸贊:“你考慮得真周到?!?/br> 哪用得著戴正黎動身,殷存聽后拿起電話,打給客房。 牧微明和戴瑜在送餐前回來。他們發現有兩人臉上掛彩,露出的表情不盡相同,心理活動卻幾乎一致,真丟人。紀遠云和殷存也意識到那份沖動,被觀察著,狀若無事地擦一下鼻尖,看向別處。反面教材坐鎮,這頓晚飯大家吃得安安分分,風平浪靜。 臨近八點,浴衣在吹風機的幫助下終于晾干,薛鈺寧匆匆換上,挽好頭發,在戴正黎的陪同下去看煙火。 那時看臺周圍已經擠滿人,他們到得略晚,穿過擁擠坐席找到自己的位置。真正的煙火大會應該在夏季,現在已是深秋,雖說季節上不大相符,但有別種滋味。這山上種滿紅楓樹,剛剛上來時,薛鈺寧撿了兩片在手里。 本來他們對這場煙火沒報多大希望,規模限制,哪可能像網上那樣半空絢爛。 實際遠超他們預期。 倒數聲后,音樂響起。舒緩的節拍下,一朵朵煙花升入空中,行至位置,忽然炸裂,一下吸引薛鈺寧的注意。單簇放完,前奏結束,整排煙花緊隨其后升起,顏色比剛才豐富許多,明晃晃地照亮夜空。每道墜落的光都像流星,劃過屬于它的軌跡后漸漸消失。 音樂即將到達高潮的副歌,煙花也變得更加璀璨,五光十色地在天邊鋪開,顏色消失后還遺留光斑點點不肯逝去。 隨著音樂激昂,那煙花越堆越高,層次愈發豐富,映得看客的臉上滿是光彩。 薛鈺寧在最耀眼時掏出手機拍下照片,發到朋友圈。 沒過幾秒鐘,手機連響好幾聲震動。 “有人給你發消息?!北衤曄?,戴正黎就連說話聲量都要提高。 薛鈺寧點開看兩眼,沒有回復便關閉:“是啊?!?/br> “是誰?”他問。 “上次面試遇到的HR?!彼琅f抬頭觀賞奪目的煙火,像是沒把這當成件大事,“男的?!?/br> 戴正黎看向她的側臉。 薛鈺寧的瞳仁里能映到綻開的朵瓣,臉上掠過一道又一道光,時橙時紫,與煙火別無二致。戴正黎張口想說什么,周圍人聲鼎沸,不是適宜的場合,又壓下念頭。直到音樂變低,煙花漸少,最終落幕。廣播指引響起,看客們仍沉浸在剛剛的興奮中,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陸續從出口疏散。 “走吧?!彼舱酒饋?。 山路昏暗,木屐走路更不方便,戴正黎牽住她的手,提醒當心,她順勢塞一片楓葉給他。 “甜甜?!?/br> “嗯?”薛鈺寧只顧低頭看路,邁下一個臺階。 “你喜歡那個人嗎?” “哪個?” “剛剛給你發消息那個?!?/br> “???”薛鈺寧想不到會突然提起他,思考一下,“還行吧,他挺帥的?!?/br> 戴正黎捏她的手:“會像我一樣?” 薛鈺寧感受到那股用力:“不知道,應該不會吧,我對他興趣沒那么大。他對我太主動了,沒多少意思?!?/br> “你不喜歡主動的?”可戴正黎覺得,他分明就很主動。 薛鈺寧抬眼,笑道:“不是有你了嗎?” 于是他釋然,也跟著笑,問:“今晚誰去你那?” 距離到達山底還有一半距離,薛鈺寧停下腳步,開始想這個問題,良久得不出答案:“不知道,不然你們搖骰子決定吧,誰點大選誰?!?/br> 本來挺不著調的提議,等她到旅館門口,戴正黎真給出結果。他不急著進去,站在散風的地方,掏根煙叼上。好久沒抽,剛剛竟然犯了癮。服務員說這里不禁煙,旁邊就是垃圾桶,他便放心點火。 手機震動,他取出來閱讀完畢,告訴薛鈺寧:“戴瑜搖了六點?!?/br> 薛鈺寧發現他的表情有些許歡快:“當爹的這么替他高興?!?/br> 他的目的當然不會如此無私,眼睛微瞇,吞云吐霧:“如果是他的話,可以申請加入吧?” 在湯泉的第二天過得單調又豐富。單調是因為幾乎只在做同一件事,豐富是因為……姿勢和人數。 說好搖骰子決定的,結果戴家這倆靠著裙帶關系,居然一起上陣,可把隔壁那叁個氣壞了。他們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根本不是個人競技,團結就是力量,別的都是走個過場。反正那一架打完,怨氣都得到宣泄,已算冰釋前嫌。薛鈺寧不在乎具體是誰,不想要就把人踢下床,有興致再勾手指。既然如此,還管什么誰是誰。 直到退房前,都意猶未盡。 回程依舊是戴正黎開車,戴瑜在旁邊。那叁人坐另一輛,他們開車野一點,走在前頭。 途中戴瑜道:“我再過一年就要出國了?!?/br> 薛鈺寧面露恍惚:“你不說,我都把這事忘了?!?/br> 這一直是戴瑜心中的結。他們的年紀差擺在這,她的人生階段性進程總比他快,而他現在又處于最動蕩的時刻。等他將來好不容易追上她的進度,她又會奔赴下個片場。其實如果不是有戴正黎在旁支撐,戴瑜覺得自己在薛鈺寧心里早就被叁振出局。他永遠在追逐她,這是他最不安的地方。 “我怕到時候太久不見,你連我也忘了?!彼?。 薛鈺寧知道此刻應該用些承諾來消除戴瑜心中的不安,但她覺得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假話動聽,也只是假話。 她匯總了一番語言,說:“我不保證永遠愛你。永遠這個詞太長了,不到最后一秒,誰都不能說‘永遠’,我現在講出來,你也不會相信。但我對你確實是真心的,至少現在,我愿意在有限時間里盡我所能地去愛你。對你是這樣,對他們也是這樣?!?/br> 這話不僅講給戴瑜,也講給開車的戴正黎。 這不是句浪漫的話,甚至在某些時刻該被打個不合格,戴瑜卻聽入耳中。 “你有空的話,會去看我嗎?”他問,“就當旅游?!?/br> “會呀?!毖︹晫帒S,“反正他們出國都要申請。到時候,我們就是二人世界,嗯?” 聽起來十分值得期待,戴瑜勉強受到安慰。 薛家的中堂從來沒有這么熱鬧過,牧微明和紀遠云本就有探望薛老的想法,捎帶著把殷存也拉過去。戴正黎要送薛鈺寧回家,車子停在門口。薛老已經辦完事,正在院子喂魚,聽到外面那么吵嚷,烏泱泱所有人都來齊,再是無奈也不能趕人,魚食往池塘一拋,讓阿姨待客。 薛鈺寧的手機又響,獵頭公司打來的,她先去接電話。 回來時,所有人在喝茶,場面溫馨又和諧,怪誕有趣。 她在慣常的位置入座。 “對了,你媽從法國給你寄了張明信片過來,你看看?!毖线f給薛鈺寧。 她接過,牧微明好奇探頭:“舅媽說什么?” 明信片的正面是余穎本人,旁邊那個攬著她肩膀的男人應該就是她的現任丈夫,郵戳地址是普羅旺斯,他們站在薰衣草花田中,把旅游的合照印出來發給了她。翻過明信片,余穎沒有寫什么叮囑的祝福,只是一串摘錄。 像她的作風,不寒暄,只表達。 “il me semble l'avoir pris que tu es si jeune si jeune, que tu n'es enbsp; à personne prét. bsp; me pla?t.” 這是薛鈺寧第一次看到余穎的字跡。 知道她讀不懂,她在法文下方貼心地配了中文翻譯和出處。 “我覺得你當時如此年輕……年輕得你還沒有確切的屬于哪個人。我喜歡這樣?!? ——瑪格麗特·杜拉斯《廣島之戀》 共勉 全文完 —— 首發:ρò㈠㈧ě.νǐ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