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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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卷子只打了預備鈴,蔣炎菲已經回到了座位上,眼巴巴等著孫馭霄發完手里的最后一張試卷,迫不及待地說:“孫馭霄,讓我學習一下你的作文好不好?我這次的作文寫跑題了,想借鑒一下?!?/br> 喻窈聽了微偏過頭,他的兩個兄弟也朝他投來了目光。 喻窈的舉動令他不安,他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坦白:“我沒寫作文?!?/br> 不等蔣炎菲說下一句,宗政洋兀自插嘴:“你文筆這么好,為啥不寫作文?你這一考砸,我可要洗一周的襪子了。是不是野哥跟你說了我們的賭注,成心考砸的?” 他見喻窈在這兒,故意說:“上初中的時候,你可是長期給??└宓陌??!?/br> 秦煉也開了口:“你不止作文沒寫吧?!?/br> 孫馭霄突然沉默。 電光火石之間,秦煉腦海中忽然生出一種預感,伸手搜他桌肚,堪稱奇襲。 孫馭霄猝不及防被他鉆了空子,饒是眼疾手快,還是沒能阻止。 秦煉盯著孫馭霄的試卷靜默良久,自責道:“對不起霄霄?!?/br> 映入眼簾的是寫到中途沒墨的痕跡,他難受得說不出話。 要不是他匆匆忙忙拿了支快沒墨的筆,也不至于連累孫馭霄考這么點分。 如果他能負責地檢查一下,堅持用他自己的筆,這次的年級第一妥妥就是孫馭霄了。 他看到成績的時候還暗自高興,終于有一次考過孫馭霄了,現在他覺得他這個第一當的……受之有愧。 哪怕第一門遇到這樣的狀況,孫馭霄的心態也沒崩,當時還鎮定自若地跟他們對答案,不但沒有怪他,還悶不吭聲把責任扛了下來。 真相太令人難受了。 秦煉是他們四個人中最小的,還不到十五歲,孫馭霄之所以提前跟喬顏婷把卷子要過來,就是怕秦煉看到他的卷子會多想,可到底是沒瞞住。 他抬起手,溫熱寬大的巴掌覆在秦煉的頭頂,安慰道:“大家都是憑本事考的成績,排名重要嗎?高考不會出這種亂子的,就當買個教訓?!?/br> 話音剛落,打鈴了。 蔣炎菲像做了虧心事一樣無措地轉了回去。 喻窈低頭看向練習冊,不知道什么時候拿黑色水性筆在上面畫了條歪歪扭扭的曲線,足有十厘米長。 — 這堂課是生物課。 姚忠薇黑著臉帶著生物試卷走上講臺,十分嚴厲地說:“我沒想到這次的卷子出的這么簡單,全班竟然沒有一個人得滿分,最高分也才96?!?/br> 才96?太嚴格了吧。 班上的同學小聲議論起來。 姚忠薇拍了拍黑板,同時給他們敲響警鐘:“你們不要以為中考考得不錯就可以不用努力了,高考也不是你們夢想的終點,都以為學好書本知識,把考試大綱背下來就能順利考上理想的高校嗎?你們還差得遠呢?!?/br> 她今天發火的原因并不在于這次的成績,而在于學校最終還是背著教育部開了競賽班,只對實驗班的同學開放,課程免費,這么好的學習機會,竟然因為不想雙休補課,沒有一個人報名。 不僅是生物沒人報,數理化也沒有,這是都打算放棄自主招生,靠高考分數硬剛嗎? 姚忠薇拿起報名表,做硬性規定:“這是競賽報名表,每個人必須報一門,填好了給我送到辦公室來?!?/br> 宗政洋沒好氣地說:“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好了,找這么個冠冕堂皇的理由?!?/br> 孫馭霄今天心情好,因為喻窈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考了第二名,班上的同學此刻都怨氣沖天,他卻滿面春風,云淡風輕地解釋:“這是戰術,先發一通邪火,就沒人敢反對了?!?/br> 人生還真是充滿了選擇,就算躲過了文理分科,還要在數理化生中選一個。 報名表從后面傳過來的時候,宗政洋當機立斷,說了句“小孩子才會做選擇”,果決下筆,把四門科目都報上了。 秦煉不可思議地評價道:“瘋了吧,不要休息日了?!?/br> 宗政洋滿不在乎:“表個態的事兒,誰也沒說去了必須要聽課啊。不就是換個地方刷題嗎?我還怕我自制力不行,逮著每周這兩天睡懶覺呢?!?/br> 這倒也是。 秦煉跟著宗政洋報了四門,把表格推給孫馭霄。 孫馭霄握著筆思忖片刻,決定量力而行,只報了一門數學。 “喻窈?!彼p輕叫了前面的人一聲。 喻窈心尖一麻,遲緩回頭,佯裝鎮定把表接了過去。 蔣炎菲心急如焚,頻頻朝她這邊看。 畢竟之前實驗課都是和這個同桌合作的,勉強有點交情,喻窈瞥見,直接把表給了她:“你先填?!?/br> 蔣炎菲雀躍道:“謝謝?!?/br> 等表再回到手里,喻窈看了一眼,蔣炎菲果然和孫馭霄選得一樣。 喻窈并不想看他們你儂我儂,提起筆,隨手報了生物。 — 成績公布后秦煉收獲了一大批迷妹。 他本身長得不賴,有一種陰柔魅惑的美,淡漠寡言,不露聲色,酷到沒邊,加上跳舞這個技能點,帥炸了,很勾少女的芳心。 秦煉向來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不分男女,看到快溢出桌肚的粉紅信封頭都快炸了,想跟孫馭霄取經,突然想到他那句經典的“起碼親自還回去,告訴她們我看過了”,頭更疼了。 他都不敢跟那些狂熱的女生對視,遑論拒絕。 宗政洋常年奮戰在八卦一線,樂呵呵地調侃:“年級第一就是好啊,妹子們男神長男神短的,嘖嘖,艷福不淺哪?!?/br> 十分有先見之明、刻意斂了鋒芒、為了糊弄喬顏婷沒找監考老師借筆的孫馭霄面無波瀾不說話。 就在兩個男生準備開腔之際,嬌滴滴的美人兒邁著小碎步過來,含羞帶怯地問:“秦煉,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道題,老師那的人太多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br> 宗政洋意味深長地笑起來。 秦煉雖然沒孫馭霄那么紳士,對女生那也是沒話說,不好意思拒絕,于是扯過練習冊,看了眼作答區全是空白的習題,抬頭問:“哪兒不會?” 女生難為情地說:“第一題就不會,我在草稿紙算過一遍,但是發現好像少了個條件?!?/br> 秦煉還沒開始做今天的作業,拿出自己的草稿紙,當著她的面,順利地算出了結果,又在干凈的地方謄了一遍標準答案,懶洋洋地問:“會了嗎?” 這哪能會???女生小心翼翼地說:“謝謝,我拿回去自己琢磨琢磨吧?!?/br> “別啊?!鼻責捪騺硭头鹚偷轿?,“我一步都沒省,寫得很明白,哪里不懂你說?!?/br> 女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聞言慌亂地說:“我看不懂,你給我講一遍吧……” 秦煉蓋上筆蓋,用筆戳著已知條件,照著寫的答案念了一遍。 “嗯……”女生抿了抿唇,低聲說了聲“謝謝”,轉身走了。 秦煉看向宗政洋問:“她會了嗎?” 宗政洋攤手:“大概率沒有?!?/br> 不是每個成績好的人都能把同學教好的。 與此同時,一個人男生找到喻窈,問了同樣的問題:“喻窈,能幫我看一下這道題嗎?我不會做?!?/br> 喻窈面不改色地說:“講可以,有償。能接受嗎?” 她讀初中的時候還是個熱心腸的姑娘,經常給班上的差生講題,有的是舉手之勞,有的是對方懇求她伸出援手才幫的。 鉆牛角尖的還算好的,怕就怕固執己見還覺得她沒水平。 即便得出的是正確答案,只要跟老師講的不一樣,他們就覺得她講的是錯的,在背后說她誤人子弟。 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沒想到男生沒有扭頭就走,摸了摸后腦勺,靦腆地問她:“多少錢?” 喻窈怔了一下,喊出一口價:“一塊錢一題?!?/br> 男生翻遍兜只找到一張五塊的紙幣,還是皺巴巴的,尷尬地說:“沒零錢了?!?/br> “沒事兒,我有?!庇黢赫f著從她的卡通零錢包里數了四個硬幣扣在他的手心。 坐在她后面一排的宗政洋下巴都快驚掉了,傳紙條給孫馭霄:你媳婦兒可真會過日子。 孫馭霄埋頭對著實驗課上記錄的數據寫報告,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