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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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過三點開外,簡艾白開車帶著一行人在n市轉來轉去,最后實在沒地兒去,把車開到鐘漫家樓下。 簡艾白并不知道范勤賢有沒有在鐘漫家,于是便打了個電話。 鐘漫剛剛起床,告訴她老范不在。 于是一行人才下車上樓。 鐘漫的房子戶型并沒有簡艾白的家大,裝潢也只是中裝修,但是打理的井井有條,處處都顯現著單身女人的優雅和溫馨。 跟簡艾白的公寓氣氛大相徑庭。 鐘漫進了小廚房洗水果。 幾個人窩在不算太大的沙發上看電視。 等到鐘漫從廚房出來,就看見葉井和簡艾白各據一條沙發,兩對小情侶都摟著親親密密的。 “你們這是組隊來撒狗糧是吧?”鐘漫翻了個白眼,把水果往茶幾上一放,抓了個橘子,很是憋屈地坐上了唯一一張單人沙發椅上。 葉井笑嘻嘻地回答:“哪有哪有,你不要太敏感了?!?/br> 鐘漫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br> “雖然我們確實是來撒狗糧的?!比~井補刀。 “……”鐘漫恨不得把手里的橘子扔到他臉上。 最后還是忍住了,把橘子剝開,往嘴里塞了一片,橘子有點酸,她瞇著眼含糊問:“晚上去哪兒玩?” 簡艾白正在研究許西榮的手,他的手很好看,很白,手掌清楚,指指修長,骨節也不大。 “隨便吧?!焙啺讘猩⒌貞艘宦?。 “ktv還是酒吧???”鐘漫還在吃橘子。 “酒吧啊?!比~井笑嘻嘻地說,“我們就幾個人,ktv太沒勁兒了?!?/br> 簡艾白點了點頭,反復地把許西榮的手掌翻來翻去看了好幾遍,把手攤開跟他比著,說:“你的手比我大好多?!?/br> 許西榮淡淡一笑,說:“難不成還會比你的???”話說著他翻了手,把她的手緊緊握住。 鐘漫:“那去三零?” 簡艾白繼續看手:“不去,你隨便選個地兒吧?!?/br> “三零熱鬧啊,干嘛不去?”葉井插問。 “不想去?!焙啺椎拖骂^,三零是王五洋手下的場子,能碰到的幾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交集。 “偶爾去一次沒關系吧,今天圣誕節,三零估計熱鬧到擠爆了?!辩娐炎詈笠黄僮映酝?,果皮扔進垃圾桶。 葉井和鐘漫都如此說,簡艾白也不好再推,說:“那就去吧?!?/br> 到了傍晚,不過六點多,外面的天就完全黑了。 簡艾白本來想找個飯店請吃飯,但是一群人直接就犯了懶,癱在沙發上不想動,鐘漫在自己臥室里化妝。。 簡艾白嘲諷了葉井幾句,最后就著茶幾上的外賣菜單點外賣。 雖然大點了十幾個菜,但是外送的效率很快,三十多分鐘之后,外賣員提著兩大袋子上門。 *** 吃完飯,便直奔三零。 天一黑,室外的溫度就降下來,幾個人剛出門就忍不住抖了一抖,到了車上開了空調才緩過來。 大伙心情都不錯,一路上在車上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大部分都是鐘漫和葉井在說話。 簡艾白和許西榮坐在前面,時不時摻上一句。 因為到的還算早,停車場里還有挺多空位,簡艾白熟練地把車倒進車位,把西裝外套披在身上,拎包下車。 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小青年,一簇一簇的分的明顯,跟社會小團體有的一拼。 簡艾白的手被許西榮牽著,小心翼翼地避過人群,進了前廳,在寄放處放包。 許西榮還背著單肩包,簡艾白看他一眼,問:“你的包要不要寄存?” 許西榮捏著單肩包的帶子,猶豫了下,脫下來遞給她。 正放著,嬌子就從里頭出來,依舊頂著一副大濃妝,三零里的溫度跟外面差很多,她穿著一件吊帶的銀色亮片露臍裝,下身是一條短到臀下的熱褲,腿白且直。 “喲喲喲,好久都沒見你們了,我還說你們轉戰其他場子去了?!眿勺有χ?,直接就摟上簡艾白的肩,頭一轉,對著旁邊的許西榮一挑眼睛:“嗨,小帥哥,怎么又是你?!?/br> 許西榮沒有之前幾次的窘態,極為淡然地點點頭,說:“你好?!?/br> 嬌子在簡艾白耳邊噴了一道鼻息,語氣曖昧:“怎么還是他???沒想到你還挺長情啊?!?/br> “少來挖苦啊?!焙啺捉舆^工作人員的兩串吊牌,套在手上。 嬌子嘻笑一聲,說:“今天生意特好,桌子都訂滿了,我可是沒忘記你啊,特意給你留了個中桌,不過是在舞池周圍的,有點吵?!?/br> 簡艾白瞟她一眼,把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去,也笑道:“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嬌姐?” “臥槽,你別這么叫我,我受不了?!眿勺恿ⅠR搓搓胳膊,立馬跳到鐘漫身邊,整個人就掛了上去。 都是熟人,嬌子也格外放得開,幾個人就站在前廳里聊了一會兒。 看時候差不多了,嬌子領著他們進去開桌。 門口的服務生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只氣球,兩只手指燈。 大廳里味道不像平時的嗆人,吸在鼻子里的味道淡淡的,像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溫度比外面更高一點,墻壁特意的裝飾過,邊邊角角都裝上了小彩燈,氣球和圣誕裝飾品,剛進去的門口兩邊就有兩棵圣誕樹,不大,半人高,舞臺邊彩條拉花掛了一周,也放了兩棵圣誕樹,顯然高大上很多,上面的彩燈一閃一閃的,繽紛多彩。 人還不多,只有七八桌上有人,簡艾白粗粗看了一眼,都是小年輕,穿的花里胡哨的,頭發顏色都不帶重復。 抬手拿杯子喝酒的時候手上的手指燈像一條快速閃過的彩線。 舞廳很大,嬌子領他們左拐右拐的才到。 桌子很大,堪堪八個人圍著坐都還有空隙,只是像嬌子說的,離舞臺確實太近。 這會兒還沒開場不太感覺的出來,待會兒一開場,表演的音樂聲就會像山一樣的壓過來,震的人胸口麻木發悶。 嬌子揮手喊服務生,簡艾白坐在高腳凳上問嬌子:“能不能換個桌? ” 嬌子兩手一攤,“換不了了,今天桌都定出去了?!?/br> “就這桌,你特意給我留的?”簡艾白瞅了眼舞臺,似笑非笑。 “我以為你不來呢,就隨便留了一個,待會兒訂給別人也行?!眿勺有ξ?。 簡艾白說:“不行,這太吵了,一會兒會很難受?!?/br> “那我去給你看看?!?/br> 嬌子說完就走,服務員剛好過來,簡艾白揮揮手讓他先下去。 沒過幾分鐘嬌子回來了,說:“桌都訂滿了,我最多給你換個桌?!?/br> “哪桌?” 嬌子身子一轉,朝著背后木欄邊的空桌指了指,“就那邊,34號,一群學生訂的,好糊弄些?!?/br> 簡艾白掠了一眼,桌子格局其實都是一樣的,那桌的方位離雖然舞臺遠一些,但舞臺上的表演也能看得清楚。 她點點頭,沒有異議了。 一行人轉移陣地,嬌子喚來服務生點酒,酒和果盤小菜很快就送上來,甚至還送了幾個圣誕帽。 圣誕節生意忙,嬌子拿瓶酒打了個通關就忙自己的去了。 葉井和鐘漫在玩骰子,李茗昕就在旁邊吃著小菜,笑意盈盈的看著。 簡艾白話不多,喝了兩杯酒,無聊之余,拉過許西榮的手,把自己的手指燈往他手上套。 許西榮想躲,手被她拉住。 她抬頭嗔了句:“你老實一點?!?/br> 許西榮沒動了,任由她往手上套了四個手指燈,把開關打開,抓著他的手腕晃了晃,四種顏色在昏暗的環境里閃。 簡艾白一樂,說:“還挺好看?!?/br> *** 葉井和鐘漫兩個人玩著玩著就聯起盟來,要跟簡艾白玩骰子。 簡艾白也沒拒絕,笑著陪著他們高興。 葉井和鐘漫一個喝酒一個玩骰子,配合無間,簡艾白單槍匹馬的,許西榮覺得不公平,他不會玩骰子,就主動請纓要幫簡艾白喝酒。 簡艾白倚著他的肩,也沒拒絕。 玩了十幾個回合,兩邊都喝了不少酒。 人陸陸續續的多了起來。 差不多到九點半的時候,幾乎桌桌都已經有了人,舞池周圍也是一圈一圈的人。音樂聲漸漸從正常的慢搖轉為high歌,鼓點一下一下很帶節奏,舞池里也開始有人影浮動搖晃。 簡艾白喝了兩瓶酒,一點酒意也沒有,就是胃里撐得慌。 “許西榮你來?!彼痒蛔又岩频皆S西榮面前,點了根煙坐在旁邊吸煙。 許西榮犯難地在她耳邊說:“我不會?!?/br> 她吐了口煙霧,說:“不會就學,這不是還有我?!?/br> 見她這么說了,許西榮也不再拒絕,他方才喝了差不多一瓶酒,已經感覺呼吸之間都是酒精的味道。 酒壯慫人膽,許西榮借著酒意叫起骰子,也有模有樣的。 簡艾白在身邊看了一會兒,把煙抽完,看許西榮挺專注,招呼也沒打就去上廁所了。 …… 上了個廁所回來,簡艾白就發現杯子邊多了兩個空酒瓶。 她看了許西榮一眼,他正在看骰子盅里的骰子,臉頰微微泛紅,嘴唇比平常紅了點,眼神……還算清醒。 簡艾白扯了扯他,指著酒瓶子問:“這你喝的?” “……我輸的?!痹S西榮粗粗吸了一口氣。 “不能喝就不要喝了?!焙啺装欀及阉媲暗镊恢岩七^來。 “我還行,呃——”話沒說完就打了個酒嗝。 簡艾白好笑的把他的手抓住,握緊,說:“你還是別說話了,看著,我給你贏回來?!?/br> 骰盅飛快地在她手中,從桌面劃過,在空中翻轉幾回,再落回桌上。 她神情淡淡,舉手投足之間盡是慵懶,嘴角勾著一抹弧度。 許西榮靜靜地看,覺得音樂的鼓點混合著她的影像,一點一點地擊打著自己的心。 是那么有力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