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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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比起這些,我更怕失去你?!?/br> 許西榮突然松開手,蹲下身。 她的目光隨他而走。 他認真的昂著頭看著她,伸手扶著她的臉頰,溫柔又無奈道:“所以在我身邊的時候,你能不能把你的刺收起來,做你自己?” 簡艾白怔怔的看著他。 這些年她獨來獨往慣了,即便身邊朋友不少,包括葉井還有鐘漫,他們從來也只是勸她別這樣別那樣,這樣不好那樣不行。 人人都欣賞并且垂涎她這個人,人人都認為她過的光鮮瀟灑,可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問她:在我身邊的時候,你能不能把刺收起來,做你自己? 而她心里那個大洞,根本無法用物質填滿。 她不是鐵打的,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 簡艾白無端就覺得眼睛酸的不行,她眨了眨眼,笑道:“我真是被你打敗了?!?/br> 看她笑的輕松了些,許西榮心里的情緒頓時就放下一半。 她看著他的眼睛,艱難道:“我……沒辦法離開他?!?/br> 許西榮抓住她的手,“不試試怎么知道?” “……” 簡艾白沒開腔,只是想起厲遠生發狠的情景,忍不住眼瞼發顫。 “太難了?!?/br> “不試試怎么知道?”他收緊手里的力度,微微瞇著眸看她,眼神筆直而漆黑。 她同樣低視著他,心也篤定起來。 “或許是有一個方法能行?!?/br> 她抽開手,揉揉眼睛,他茫然的看著她起身,走到客廳又回來,手里拿著個手包,從里頭翻出一張卡片。 許西榮不明白她的舉動,還傻傻蹲在地上看著她找手機。 簡艾白捏著名片沉寂片刻,拿手機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電話響六聲,有人接起電話,女聲冷淡矜貴:“你好,哪位?” *** 簡艾白醒的格外早,腦袋像是要炸開,拿手機看了一眼,才凌晨四點多。 雨下了大半夜,像是停了,此刻世界萬籟俱寂,只能聽見殘留的雨緩慢滴落在防盜網上的聲音。 昨晚兩點多兩人才入睡。 身邊的許西榮還睡著,手還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睡相不□□穩,臉色憔悴,眉頭皺成了團,連下頜都有微微青茬冒出來。 她安靜地看他片刻,伸出手去拂了拂他的眉頭,像把那些褶皺撫平。 心就像海灘,被忽起忽落的潮汐沖著。 他熟睡的面龐干凈,肩也還未長成可靠的大樹。 她原以為,她能繼續就這樣爛下去,就算沒了許西榮,她也可以繼續活的歌舞升平。 可是就因為他那么一句話,她一個電話打到蘇蔻瀾那兒去,放手一搏,想要辟出一條路來。 蘇蔻瀾一點都不驚訝,在電話里跟她說話時候語氣也很平和禮貌。 想來她應該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存在,簡艾白沒有多說,只是希望她能抽空跟她見一面。 蘇蔻瀾只道自己在c城,不方便。 簡艾白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只說希望能見上一面。 蘇蔻瀾應允,最后約在今天下午見面,地點不定。 …… 簡艾白想抽根煙,于是試著想把手抽出來,許西榮握的分外的緊,她抽了兩下都以失敗告終。 她索性側過身子把手舉高,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把他的手掰開,等到完全松手的時候她聽見許西榮含糊的哼了一聲,眉頭皺的更緊了。 簡艾白攏過耳邊的發絲,笑了笑,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起床摸著煙盒到客廳里吸煙去了。 宿醉未醒,抽完煙整人就精神了,胃里空空卻沒有饑餓感,想著時間還早,窩在沙發里捧著筆記本上網看電視。 天色從灰沉黑暗到白光大亮。 許西榮醒來就發現簡艾白不在身邊,心里慌了幾秒,立馬起床穿衣服,拖鞋都沒穿上就沖出房間。 簡艾白靠在沙發上,頭發扎到身后,兩條腿疊在茶幾邊緣上,一上一下的晃蕩。 筆記本在她大腿上放著全屏電視劇。 聽到動靜,她回頭朝他笑的一下,眼睛彎成月亮。 “醒啦?” “……”他緩緩走過去,居高臨下佝著腰,把她擁成一團,低下頭在她頸間蹭了蹭。 心找到了居所。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忍不住調笑道:“你突然之間好粘人啊,小西榮?!?/br> “……我以為你不在了?!?/br> “我不是在這里嗎?” “我起床第一眼,沒看見你……” 語氣還有點委屈,簡艾白翻了個大白眼,轉頭,斂下眼睛看著他, “我醒得早,沒想吵醒你?!?/br> 許西榮摟的更緊,讓她覺得難受,但是她也沒說,仍由他抱著。 窗外有鳥偶然飛過,帶著嘰喳的鳥叫,陽光輕柔,天空像是被昨夜暴雨滌過,藍的驚人,一片云都看不見,顯得干凈而透亮,就像……許西榮的眼睛。 *** 蘇蔻瀾在下午一點過打來電話,約見的地點在商業街的一家私人餐廳。 簡艾白和厲遠生去過緣情餐廳一次,離她的住處并不遠。 許西榮直言要一起去,簡艾白沒反對,簡單收拾了一下,兩個人出門。 差不多半個小時,車停在餐廳門口,兩人下了車。 簡艾白把車停好,摸出手機來編輯短信,寥寥幾句,點擊發送。 收信人:厲遠生。 她轉頭跟許西榮道:“我一個人進去,你在這里等我,要是覺得無聊你就隨便逛逛?!?/br> 陽光并不強眼,許西榮站在她身邊,嘴抿的很緊。 “我在這里等你?!?/br> 她不再看他,深吸一口氣進了餐廳。 靠窗位置的女人端起手里的咖啡,靜靜把一切收進眼里。 一進餐廳就有侍者迎上前來,簡艾白一眼就看見坐在落地玻璃邊的人,穿著一身女式手工剪裁西服,背和脖頸挺得筆直,坐姿嚴謹大氣。 簡艾白擺手示意不用,侍者退了下去,她走過去,落座。 蘇蔻瀾放下咖啡杯,抬頭看她,目光不咸不淡。 她生的很美,五官精致,三十多歲的年紀保養的極好,眉眼之間隱見強勢和凌厲。 蘇蔻瀾并不說話,就那么冷清清的看著她。 簡艾白說:“我是簡艾白?!?/br> 蘇蔻瀾瞇了瞇眼,仔仔細細的端詳她,最后輕淡一笑:“我知道你?!?/br> 不僅僅是知道她的名字,蘇蔻瀾手段雷霆,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面前這個女孩子的姓名,家庭環境,以及日常生活。 只是面前的人似乎和照片里的影像不太一樣,照片里的她,無一不是帶著妖冶明媚的妝,面容姣好讓人驚艷,沒有笑容,神情冷漠桀驁,目光凜冽。 而她對面的女孩子,年輕,素面朝天也美得驚人,她的表情平靜,眼神筆直,眉眼間微泛著柔和,她的坐姿并不優雅,卻帶著自己的一股氣質。 并且,她不畏懼自己。 蘇蔻瀾不得不承認厲遠生的眼光確實很好。 男人一旦有錢有勢,心思就變得多了,厲遠生身邊也不是沒有過鶯鶯燕燕,她通通知曉,卻又不點破,安心做她的厲太太。 因為過不了多久她們自動就會消失的一干二凈,因為她們就算使盡算計,也爭不過她,她的成功在于她的家世帶給她高人一等的優勢和驕傲。 她根本不屑跟她們爭。 她雄厚的家庭背景,讓厲遠生忌憚,卻又不得不隨從。 蘇蔻瀾愛厲遠生,所以才不惜一切幫助他,從一個一窮二白的窮青年,到現在身家殷實的企業家。 但簡艾白是個例外,她跟了厲遠生三年,幾乎觸到她的底線。 而現在,這個觸及她底線的女孩子,坐在她的面前,抿著嘴,開門見山對她說:“我要離開厲遠生?!?/br> 她說的是我要離開厲遠生,而不是我想離開厲遠生。 要和想,天差地別。 蘇蔻瀾想笑,卻又不動聲色,她原本以為簡艾白也像那些女人,想來爭一爭。 可是她卻出乎自己的意料,不是要錢也不是爭名分,而是想要把厲遠生當做皮球一腳踢開。 蘇蔻瀾雙手交攏,輕輕摩挲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笑道:“那你應該跟他談,而不是來找我?!?/br> “如果他肯讓我走,我現在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焙啺缀攘丝谒?,坦言。 “是他給你的錢不夠多嗎?所以你想離開他?” 蘇蔻瀾往后一坐,話鋒瞬轉:“或者,你想離開他并且想從他那兒詐上一筆錢?他不同意?!?/br> 簡艾白笑了一聲,臉上帶著淡淡的諷意,“你覺得厲遠生是那樣的人?” “那你說說他是怎樣的人?” “他是人渣?!?/br> 蘇蔻瀾笑笑,“小姑娘戾氣挺旺呢?!?/br> 簡艾白的手機震了震,她低低下巴看了一眼,抬頭說:“我不要錢,我只要離開他?!?/br> “那你真的應該去找他談,而不是來跟我談?!碧K蔻瀾舉止優雅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又輕輕放下,“看來他真的很中意你啊?!?/br> “……” “你老老實實的跟著他,不要七想八想的不行嗎?” 蘇蔻瀾目光投向落地窗外,不著痕跡地游移,那輛雷克薩斯車邊的少年連腳步都未挪動一步,整個人曝在太陽底下。 “你跟我談是沒有用的?!?/br> 從頭到尾,她的神情展現出一種根本不在意厲遠生在外面金屋藏嬌的狀態,那種淡然,就仿佛厲遠生跟她并不是夫妻一般。 “你是他的妻子?!焙啺桌淅湔f道。 蘇蔻瀾笑了一下,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不怒不喜,“是,我是他的妻子,但是,我也是我自己?!?/br> 旁人一定難以理解她的做法,按常規來說,當一個妻子知道丈夫出軌,應該是撒潑打滾,大吵大鬧,最不濟也是哭哭啼啼的。 可是她是蘇蔻瀾。 她和厲遠生之間已經不單單是婚姻關系,更多牽扯的是利益方面。 她不可能為了這么一個小女孩,去撕破自己與丈夫表面平和卻已搖搖欲墜的局面。 簡艾白死死盯著她,后槽牙咬的很緊,顯得兩腮堅定又隱忍,她一字一句:“據我所知,你和厲遠生沒有孩子?!?/br> 蘇蔻瀾聽完,目光頓時凌厲,“你想說什么?” 簡艾白嘴角一勾,笑容有些冷淡。 龍有逆鱗,簡艾白知道自己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