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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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嚴和岳九一忙活就到了半夜,自家的馬車和車夫已經等了他們快一小天,岳九拍拍雙手,一副要收工的樣子,對孝嚴小聲說道:“今天就到這吧,等明天問一問生還者是怎么回事,再去審一審那些炸魚的,還有開黑船的?!?/br> 昨晚孝嚴基本只瞇了一會,今天從早忙到現在,孝嚴雙手揉著疲憊不堪的臉頰,輕聲答應著:“嗯,我們回去,也理一理思路?!?/br> 二人回身剛上馬車,卻不想夜色中,迎面一位穿黑色皂袍、腰里帶著佩劍的大人過來了。 二人定睛一看,此人黃白面皮,頜下幾點青森森的虎須,眼睛細長,目光銳利,是御林軍的副統領高理,多人出事,平時一看到二人就面上浮出笑容的高理也面色沉重,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禮:“岳大人果然在此,和您有一句話講?!?/br> 孝嚴一看軍方來人了,就知道是關照此案的,當即還禮,也不多說話,先看看高大人是什么意思。 高大人面上有悲戚之色,先是解釋了今天出事這些人的身份:“岳大人,今日出事的這些兄弟,可能您也看出來了,是御林軍中的水軍,本來是今天來練習潛水的,昨天已經清場了,不允許外間閑雜人等進來,可不承想,炸魚的人可能是早就藏在湖里了,結果,害了不少弟兄?!?/br> 和孝嚴猜測的情況也差不多,可宴云湖四通八達,只清場岸邊的方向基本沒用,他點頭,示意高大人繼續往下說。 高大人確實有要吩咐的:“岳大人,軍中出了這么大的意外,不少人全要被問責是免不了的,不過還是希望此事僅辦案人員知道,不要讓太多民眾知曉弄得滿城風雨?!?/br> 等到孝嚴和岳九到家梳洗之后坐穩了開始喝口粥,已經四更天過半了——沒辦法,他們晚上全沒晚飯,半大小伙子又容易餓,不吃扛不住。 孝嚴赤著上身,也沒心思仔細喝粥,正對著琉璃鏡看自己身上四道子的血口子,愁眉苦臉道: “小九,你說御林軍還要我們完全保密案情,保密也就算了,可你看哥身上這四道子劃傷,像不像女人抓的?要是被梁大公子看到了,還以為我眠花臥柳去了呢,不得生氣嘛,跳進黃河也說不清啊?!?/br> 岳九一翻白眼:“二少爺,你要擔心的事不少,不過此事不在你擔憂范圍之內,聽到你取向正常,心理上沒啥毛病,估計最高興的就是梁大公子了?!?/br> 孝嚴一口把粥喝了:“你小子別詛咒我,真情不分歲數,真愛不分男女,你家少爺魅力四射,肯定能吸引到梁家寶樹梁恩澤,小九,跟我去一趟倉房?!?/br> 想到孝嚴打包帶回來的那個雜物,岳九直接粥喝不下去了:“少爺,我們兩個休息一會,別去看那個惡心的水鬼了?!?/br> 孝嚴把碗往桌子上一砸,凜然正色道:“不去看怎么行,那可是我沒尋花問柳的證據,弄沒了怎么和梁恩澤交代,不僅要看,還要明天去請梁恩澤,讓他看看,正義的岳兄為了救人已經把自己獻給了國家,平時全要和什么樣的牛鬼蛇神作斗爭!” 岳九無奈了:“是是是,不僅要感受到你俊俏精壯的外表,還要多感受你舍己為人的壯士情懷?!?/br> 孝嚴對稀奇古怪的東西最感興趣,水鬼重量不大,被孝嚴先裝在白色帆布袋里,之后用衣服包了一下拎了回來,那東西死了之后味道甚是難聞,回家之后就被孝嚴放在了自己小院子的倉房里,這會子開始想去研究它。 不夠到了之后,看到此物的慘狀,二人有些郁悶了,岳九戴著手套,用一根棍子捅水鬼:“少爺,這玩意兒腐壞的味道怎么這么大?腐爛的也太快了吧,你看,肚子都漲起來了?!?/br> 孝嚴和岳九也會當仵作,尸身的腐壞,和溫度與周邊環境有關系,正常來說,死后幾個時辰身上就會出現尸斑,死后一天到三天,由于身體存在大量腐壞病毒,體內參與消化循環的內臟開始腐爛,而胰腺開始消化自身。要到時候三日至五日,身體開始浮腫,并且逐步開始腐爛。 即便是盛夏,死尸腐壞也有一個過程,爛到看不清楚皮膚,嘴唇脫落,胳膊腿滴里當啷也要一個過程。 而眼前這位水鬼果然不是俗物,天快黑時才被孝嚴打死,現在天還沒亮,已經爛的就快看不出原型了。 饒是辦案多年,孝嚴也是第一次見到腐壞這么快的,他也不嫌惡心,戴上破手套伸手給水鬼翻了一個身,只見腐爛出的壞水順著臺子留了下來,孝嚴恍然大悟: “岳九,你看此物體型如同十一二歲的孩童,五官和形體長的全和人很像,皮膚黑色周身黑毛,我在《志怪經》上看到過對它的描述,它叫水猴子,專門長期生活在水底,百年以上的水里尤其適合它們?!?/br> “它們最壞,經常害人,有時候碰到游泳的人,就拉著人的腳把人拖入水底溺死,有時候打撈上來的遺體小腿和腳上還有五個手指印,民間恐慌,全以為是水下的冤魂水鬼作怪,其實不然,作怪的就是它們?!?/br> 岳九被臭味熏的往后退了一步:“少爺,如果它們在一個地方長期作怪的話,沒被抓到過嗎?” 孝嚴雙手抱著肩膀,眼冒金光若有所思的看著這玩意兒:“《志怪經》上說,水猴子和世間生物有不同之處,它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青春不老,就像是人能保持二十來歲的時候樣子似的。而且氣性極大,一旦被人捉住,不用半個時辰就能把自己氣死;一旦死亡,腐爛極快,可能幾個小時就爛的骨頭渣子都沒了,根本不給人反應琢磨它們的時間?!?/br> “岳九,快,拿紙筆來,我們抓緊把它畫下來,對,再拿個酒壇子,如果畫完它還沒壞,就把它泡酒壇子里?!?/br> 岳九極有行動力,已經轉身要出去了,還不忘問了一句:“泡酒里畫不是更好嗎?” 孝嚴笑罵著踢了他兩根骨頭沾著一張皮的屁股一腳:“就你抖機靈,如果直接泡壞了,還怎么畫?快點去別磨蹭?!?/br> 孝嚴用簡單的筆墨勾勒事物特征一絕,無論是簡單的地形,還是寥寥幾句人像,全能畫的惟妙惟肖,是在大理寺多年判案練就的雕蟲小技,也好,做什么全方便。 岳九一邊畫一邊嘻嘻笑:“少爺,這個水猴子好像是個母猴子,你看,還有胸呢?!?/br> 孝嚴剛才已經看到了,確實像野生動物哺育幼崽時的樣子:“就你不瞎,它剛才就是帶著一個小點的水猴子一起要淹死我的,快點畫,一會爛透了就完了?!?/br> 看著水猴子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每個時辰好像正常尸體經歷了十多天似的,孝嚴不敢怠慢,和岳九兩個人又是畫整體,又是畫局部,直折騰了一個時辰,天都亮了終于畫完了。 主要目的達到了,岳九長出一口氣,緊接著不敢耽誤時間:“少爺,把酒瓶子蓋子打開,你看你看,水猴子肚子漲的都透明了,一會就得像個氣球似的炸開,哎呦,這要是炸了倉庫也不用要了?!?/br> 孝嚴何嘗不知道死尸原地爆炸的威力,崩的滿地雜碎不算,估計味道能直接飄到他爹院子里去,惹了他爹休息,再惡心的她娘嘔吐,還不直接扒他的皮? 孝嚴扶住透明的琉璃酒大罐子,將敞口傾向岳九方向,岳九用一張木板一托,將水猴子咚的一聲,就丟進了酒里。 幸虧放進去的及時,這么一移動,加上水猴子也確實到火候了,剛進了酒里,就聽到“砰”的一聲,酒瓶子晃了晃,清澈的泰山原漿變成了一片渾濁。定睛在仔細看,原來是水猴子腐爛肚子里產生的氣體太多,已經原地爆破了。 岳九一副幸免于難的嘴臉,拎著兩只爪子咧長著嘴僥幸道:“白瞎了一大瓶子好酒?!?/br> 孝嚴眼疾手快,“嗖”的就把蓋子扣上了,防止太難聞的氣味飄得更快,之后定睛看酒瓶子:“我的乖乖,小九你看,水猴子爛的跟被肢解了似的?!?/br> 岳九也深覺不可思議:“少爺,即便是一個蚊蠅,也不可能爛這么快???” 孝嚴就直接蹲在了臺子上,抱著肩膀開始想盯著水猴子思索:“小九,我們過去一年來遇到的事情不少,朝菌不知晦朔,命短我們見了;傳說中上古有大椿,八千年為春,八千年為秋的我們沒見,可是白鳳山道士禍害百年,我們也見了;大千世界,神奇的東西太多了,不能用常規的思維來定性,水猴子爛這么快,肯定有原因的?!?/br> 岳九也在仔細琢磨,他繞著已經渾濁了的大酒瓶子轉了幾圈: “少爺,水猴子在民間傳說中挺常見的,經常有差點溺死僥幸得脫的人稱在水里是被像小孩似的東西拉下水的,可大家也全不太信,以為是溺水者嚇破膽了,草木皆兵把溺水的原因歸咎于鬼神造成的;再一個也是因為多年來,誰也沒抓到過水猴子,或者看到過水猴子的尸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