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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以后,這宋琰才感覺到這大好河山的壯美,青山綠水還有成熟的稻田,以及在田間勞作的百姓。 季昭拉住宋琰的手,快步朝著那收稻子的田走去,一家人此刻正在彎腰割著稻谷,季昭讓宋琰在田埂上等著,自己則下了田,與那些稻子的百姓交涉。 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那起身說話的男人回頭看了看田埂上的宋琰,也隨后點頭應下了。 見著季昭朝自己招手,宋琰這才下了田埂,走在田里,可是因著沒走過,總走的不太穩。 季昭就站在原地,手上握著兩把割稻谷的刀,耐心的等待著宋琰走向自己。 宋琰有些不樂意了:“你怎么不來拉我一把?!?/br> 季昭笑著:“是公子你說的想過平常人的日子,平常人的日子都是這么過來的?!?/br> 宋琰一時竟然不知該反駁他什么好,只好接過他手中的刀,看著季昭彎腰,撈了一把稻谷,然后用刀從底部割斷,再將割好的稻谷放在后面稻谷垛上。 宋琰呆呆的看著:“明月,你何時學會割稻谷的?!?/br> 明月道:“就是方才啊,我看著他們割的時候學會的,琰哥哥你試試?!?/br> 宋琰學著他們的模樣彎腰,抱過稻谷用刀割著稻草,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那稻草就是割不斷,急的宋琰不停的拉著手里的刀子: “明月,怎么割不斷啊?!?/br> 季昭站在一旁看著宋琰的動作,忍著笑:“琰哥哥你割的方法不對,你看我的?!?/br> 聽完季昭說的話,宋琰便轉過頭看著季昭的動作,季昭割稻谷的動作干脆利索,明明自己也是學著季昭的模樣,怎么就的做不好呢? 宋琰不滿意了,心里也有些生氣,手上一用力,頓時覺得手上生疼。 稻谷雖然割下來了,可宋琰的食指上卻被道剌出了一道口子,殷紅的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滴。 季昭嚇著了,連忙丟掉手里的刀沖到宋琰的面前,也顧不得此刻宋琰的傷口有多血淋淋了,張嘴便將那受傷的食指含進嘴里。 原本手指還疼著,可這會兒在季昭的嘴里,溫熱的口腔包裹著,倒覺得也不是很疼: “我真笨,稻谷都割不好?!?/br> 季昭吐掉嘴里的血后,撕下一片衣裳小心翼翼的纏著宋琰的傷口:“不,是我不好,我不該帶琰哥哥來割稻谷?!?/br> 宋琰揚唇一笑,任由著季昭將他手指上的傷口包好:“無妨,是我自己笨,不會割,沒關系,我可以學,我還能繼續?!?/br> 宋琰說著話,將季昭推開一邊,繼續撿起地上的刀,一點一點的割著稻谷。 季昭就站在宋琰的身邊,看著他這樣不顧受傷的手,依舊賣力的割著稻谷,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一旁干活的婦人道:“這位公子倒是個實在人,不像一般人,雖說不曾干過農活,可這股子勁頭還是很好的?!?/br> 男人也道:“沒有錯的,要不歇一下吧?!?/br> 宋琰也只是沖著他們笑了笑,繼續埋首割著稻谷,直到日漸西沉,這割完了稻谷的農家人也要回家了,宋琰與季昭才將刀還給他們。 回城的路上,宋琰望著夕陽沉下的山頭,那似火的晚霞比他這么多年來看到的都要好看。 即便是腰酸背痛不說,手指還熱辣辣的疼著。 宋琰道:“我活了這么多年,唯有今日是最高興的,那稻谷便是以后咱們要吃的米吧?!?/br> 季昭點點:“沒有錯?!?/br> 宋琰笑的格外滿意,可走了沒一段路,就累的不行,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沖著季昭擺手道: “哎呀,我今天實在太累了,不想走了,走不動了?!?/br> 季昭站在宋琰的面前,垂首看著他:“那陛下明日還來么?” 宋琰搖頭:“不來了不來了,不說今日出來了這么久,王府里的人肯定找瘋了,明日只怕看守的會嚴一些?!?/br> 季昭笑了笑:“手還疼么?” 宋琰這才抬起頭看著自己被季昭包的厚實的手指,熱辣辣的疼著:“嗯,疼?!?/br> 季昭略微彎腰,朝著那受傷的手指吹了吹冷氣。 宋琰感受著那陣陣的涼意,抬眸正好對上季昭那雙漂亮的雙眸,根根睫毛都可以數的清清楚楚,也不知是怎的,宋琰就覺得這樣的季昭十分好看。 “明月,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話,該多好?!?/br> 季昭不解的看著宋琰,就連宋琰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連忙輕咳一聲,別過了臉: “回去吧,別耽擱了,說實在的,我都有些餓了?!?/br> 季昭直起腰,看著宋琰不自在的起身負手朝著城內走去,季昭愣著,幸好沒叫宋琰看見他微紅的臉頰。 季昭頷首淺笑,跟上了宋琰的腳步,往城內走去。 然而文成王府的客房內,世子剛走,這余伯言與齊若棠還有常祿便臉色陰郁,站成一排。 宋琰坐在圓桌后頭,季昭站在宋琰身邊,兩個人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余伯言道:“明月,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為了找你跟陛下,差點把整個城都翻了個個兒啊?!?/br> 宋琰擺擺手:“這太夸張了?!?/br> 齊若棠道:“世子急的在堂上亂哭,說丟失陛下是大罪,他擔當不起,差點以死謝罪?!?/br> 宋琰笑了笑:“不存在不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