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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是斧刃斬進脖子的聲音,寧子善一愣,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么輕易就得手了。 但奇怪的是,并沒有發生什么血漿亂噴的情景,甚至連一丁點的血星都沒有,“鬼”就這樣被斧頭砍斷了脖子,失去連接的鬼頭骨碌碌從枕頭上滾落在地,最后停在了那灘血泊邊上,就像想要去喝那灘血似的。 而脖頸和頭顱的斷口參差不齊,居然呈現出一種石頭的質感。 斧刃劈卷了的斧頭被寧子善扔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沒了頭的“鬼”,難道自己猜錯了,它就是一只“鬼”,根本不是柯栩的監護人? 那柯栩到底在哪里?自己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無用功嗎? 一種強烈的眩暈感頓時襲擊了寧子善的大腦,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其他,便雙腿一軟昏了過去。 第92章 吊墜 寧子善又是被凍醒的。 昨晚失去意識后他就在冰涼的地板上一直躺到了現在。 天應該是亮了, 有光從窗外透進來, 還伴隨著熟悉的雨聲, 空氣里滿是潮腥的水氣。 因為在地上躺了太久,寧子善的半個身體都有些麻了, 他半身不遂地抻著地面好不容易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 床上沒有“鬼”的尸體,地上也沒有被砍掉的腦袋和血跡, 連掉在地上的斧頭和那些碎酒瓶都不見了,干凈得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寧子善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跌跌撞撞地走出臥室。 客廳也已經恢復了原狀,沒有被掀翻的桌椅, 也沒有拖拽出的血痕。 寧子善的頭皮“嗡”地一下就炸了, 用一種幾乎是撲的動作沖到沙發旁, 從沙發下找到了那個舊書包,里面的書本、習題冊、包括那張看不清臉的舊照片都和昨天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樣。 他丟下書包又沖進了廚房, 在灶臺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把掛面、一點大米和幾根發蔫的小白菜,連灶臺旁唯二的兩種調料都保持著昨天他第一次用之前的樣子。 就像突然一腳踩進了雨天的水洼里, 冰冷的寒意從腳后跟一路爬到寧子善脊梁骨上,凍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昨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 不, 不對,如果是夢自己早上又怎么會在臥室的地板上醒來,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自己絕對不會在那個房間里睡覺。 寧子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開始回想, 昨天早上, 當他回到306的時候,這個房間也恢復成了他第一次來時看見的樣子……這會不會意味著這棟筒子樓,以每天天亮的某個時間為線,每天都會被重置,就像某些游戲中的BOSS一樣,即使被玩家消滅也會在一段時間后定時更新。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寧子善先去了走廊,果然在那摞破花盆下第三次找到了306的門鑰匙,當然他昨晚放進口袋里的那把已經在他昏迷時不翼而飛。 之后寧子善去了樓下的院子,那些被他翻動過的破爛也已經歸位,在那堆舊家具后他找到了完好無損的斧頭和木板。 寧子善回到三樓,給自己下了碗面,邊吃邊思考總結。 首先,從這兩天的經歷來看,這棟筒子樓的確可能有種自我重置功能,但是這種功能對自己是沒有影響的,不然現在自己恐怕也不會記起前兩天發生過什么。 其次,在時間被重置后,會發生什么是不可控的,亦或是這里每天發生的事都有著某種規律,就像一臺擁有既定程序的機器,而自己的闖入就像突然在這臺機器里輸入了一條突兀的指令,從而改變了后續的發展。 比如第一天出現的無眼NPC在昨天和今天就都沒出現過,還有晚上自己在306和不在306的后續發展也完全不同。 可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義呢? 寧子善放下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以前和柯栩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總喜歡揉自己的耳垂,不知不覺中這個動作已經被賦予了一種安撫的魔力。 不過昨晚也不算一無所獲,最起碼可以確定殺掉“鬼”和找到柯栩之間沒什么聯系,或許自己今晚應該把重點放在那條拖拽出的血痕上。 但在夜晚還未來臨這段時間,寧子善覺得自己應該去這棟筒子樓的其他樓層調查一下,在這待得越久,寧子善心中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可就是想不起來原因,或許在其他樓層可以找到一些提示。 做好決定后寧子善先上了五樓,從最高層扶著欄桿往下看,那些掛在天井上的濕衣服就更像一具具被吊起的尸體了,每一件都帶著股滲人的氣場。 寧子善只看了一眼便縮回了腦袋,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了靠樓梯的第一扇寫著502的門上。 這扇門看起來還算干凈,雖然也有些污漬,但比起306來說已經好的多了。 502的門邊沒有破花盆,只有一個小泡沫箱,鬼使神差的,寧子善彎腰把泡沫箱的蓋子掀了起來,露出里面一雙紅色的女士涼鞋,涼鞋的款式十分老舊,擱現在恐怕連跳廣場舞的大媽都不會穿。 寧子善用一根手指勾著涼鞋帶把它挑了起來,底下空空如也,并沒有發現鑰匙之類的東西,然后他又把泡沫箱端起來,依舊沒有發現。 寧子善有些失望地把泡沫箱歸位,看來自己又想多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柯栩家一樣把鑰匙藏在房門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