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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議他們五個狼吞虎咽地大口吃著rou,奇特的rou香飄蕩在空氣中, 縈繞在鼻尖, 在胃里貓撓似的, 可寧子善不敢吃, 只能拼命抵抗著那種誘惑,當然他覺得就算自己吃,肯定也會像昨天一樣被兜里的耳環阻止,寧子善回憶起昨天那股臭味,rou的吸引力好像頓時就降低了不少。 柯栩和尤詩婷也不敢吃,寧子善覺得他們應該比自己還難受,因為他們沒有耳環。 清粥配玉米面窩窩頭,一頓飯三人吃得格外艱難,最后尤詩婷只是隨便吃了幾口,就忍無可忍地放下筷子離開了飯廳,寧子善和柯栩沒多一會兒也離開了。 回到院子里,聞不到rou香,寧子善和柯栩都松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笨妈驀@了口氣:“這才第二天,我就已經覺得rou的吸引力比昨天大了一倍?!?/br> 寧子善說:“如果你要吃,我會阻止你的?!?/br> 柯栩點點頭,但還是說:“如果中午還有rou,我們就干脆把飯帶回房間吧,我怕這樣下去早晚會出事?!?/br> 寧子善道了句好。 接著柯栩對寧子善道:“我們去村里轉轉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br> “你說其他人已經猜到真正的任務了嗎?”往外走的時候寧子善問柯栩。 “其他人我不知道?!笨妈虻溃骸安贿^從尤詩婷的表情看來,她肯定是猜到了的?!?/br> 繞過照壁,打開褪色的大門后兩人朝外走去。 老地主的宅子說是在村子末尾,其實已經靠近村子的邊界了,里村里房屋密集處依舊有些距離,孤零零的。 宅子背后便是一片荒草地,再往后則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再往深處就是一片灰色的、仿若有生命般的、不祥的濃霧。 走出大門,有一比較寬的土路,昨天他們就是被村長帶著從這條路過來的。 寧子善和柯栩商量著早上先去村里轉一圈,大概熟悉下地形,轉身時寧子善余光冷不丁看見大門墻邊的陰影里好像有一團什么突然動了一下。 寧子善一驚,猛地扭頭朝陰影處看去,發現在斑駁的圍墻墻根下居然蹲著兩個男人。 那兩人一個短發一個光頭,顴骨突出,雙頰凹陷,就像兩個癮君子似的,瘦到幾乎脫相,身上穿著灰撲撲的短褂和打著補丁的褲子,用一雙凸出的眼睛盯著他們。 看見他們似乎是要出門,其中一個短發便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他真的太瘦了,身上的衣服就像個口袋一樣吊在他身上。 柯栩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用半個肩膀把寧子善擋住,冷冷問道:“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那個短發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是村長叫我們來幫忙的,這里離村子有些距離,怕你們有事一時半會找不到人?!?/br> 柯栩撩著的眼皮動了一下,拉著寧子善走上了土路,短發男人卻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嘴里還問道:“你們要去哪呀?” 寧子善答道:“我們覺得老待在房里也沒什么意思,就想去村里隨便轉轉?!?/br> “那行?!蹦腥丝熳邘撞?,追上他們道:“村長說怕你們不認路,讓我陪你們一起?!?/br> 柯栩拒絕道:“我的方向感很好,只要走過一次的路都能記住,不會迷路,你不用陪我們?!?/br> “那不行!”男人用一種強硬地語氣道:“村長讓我跟著你們!” 柯栩厭煩地皺起眉頭,和寧子善對視了一眼。 這個村就這么大一點,他們住的宅子又那么顯眼,就算閉著眼睛走都不可能迷路,村長會用這么拙劣的借口讓人守著宅子,又叮囑必須跟著出門的人,顯而易見,是打著幌子想要監視他們。 至于為什么要監視,隨便想想就能想出個一二,不是怕他們跑了,就是怕他們會去一些不能去的地方。 心下了然的兩人不再多說什么,沿著土路走進村里。 這個村子不大,也就住了三十來戶的樣子,十分窮困落后,基本家家都是低矮的土坯房,籬笆圍起的院子,一眼望去滿是荒涼的土黃色。 偶爾會有瘦到皮包骨的村民站在路邊,用渴望又克制的目光注視他們,繼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那種無法形容的壓抑感就像一條冰冷的蛇在脊柱上游|走,讓寧子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按理說,這種山村狗、家禽和豬牛之類的家畜應該是標配,但寧子善和柯栩轉了半天,別說家禽家畜了,連動物叫都沒聽見過一聲。 看來這個村里并沒有養能吃rou的動物,那大媽每頓飯都給他們送的rou是從哪來的? “你們村里沒有動物?”柯栩突然問。 男人垂著的腦袋小幅度上下晃了晃,算是點頭。 柯栩又問:“既然沒有動物,那每天送給我們吃的rou又是哪來的?” 聽見rou的時候男人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他的喉頭難耐地上下動了動。 “是種出來的?!彼麊≈ぷ诱f,聲音里帶著種呼之欲出的欲|望:“必須在慶典撒‘種子’,rou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他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寧子善他們一眼,似乎是在嫉妒他們每天都有rou吃,但很快他又重新垂下頭,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必須在慶典撒‘種子’,不然我們都會被餓死……” 男人的聲音很小,不過離他很近的寧子善和柯栩還是沒有聽漏這句話,同時不解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