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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那個被白布遮住的畫架時,柯栩停下腳步,忽的一把掀起了白布。 白布下是一幅尚未完成的人像畫,畫的是柳如歌,可和別墅其他畫都不同,畫里的柳如歌既沒有扭曲的面容也沒有驚恐的表情,而是明眸皓齒,嘴角噙笑,一副溫柔恬淡的樣子。 寧子善雖然沒什么藝術細胞,但也能從這幅畫的筆觸下看出滿滿的愛意,和別墅里所有讓人不快的畫作想表達的情感都不一樣:“這幅畫的畫風怎么變了?難道是仇景山想換風格嗎?” “也許這并不是仇景山的畫?!笨妈虻溃骸靶⌒赖淖晕医榻B是仇景山的學生,可你有沒有發現,自從我們到這開始好像連一幅她的畫都沒見過?” 寧子善道:“你的意思是這幅畫其實是小欣畫的?” 柯栩點點頭:“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感覺,我其實對繪畫不太了解?!?/br> 說完柯栩重新把畫用白布蓋?。骸跋炔还芩?,找密室要緊?!?/br> 柯栩走到西墻前站定:“入口應該在這邊?!?/br> 兩人上前把擋著墻的東西移開,然后一寸寸搜尋起來,連地板的縫隙都沒放過。 半晌后寧子善拍拍手上的灰道:“什么都沒有啊?!?/br> 柯栩也疑惑地皺起眉,低著頭用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片刻,忽然抬頭道:“原來是我弄錯了!” 寧子善問:“難道入口不在四樓?” 柯栩回答道:“不,密室入口的確在四樓,只是我忘了,四樓的面積比樓下幾層都要小,就像一個閣樓,從樓底仰望是看不見四樓的……所以密室的入口其實并不在創作室,而是在陳列室?!?/br> 兩人把創作室恢復原樣,關燈鎖門后柯栩又撬開了陳列室的門。 樓上的陳列室他們從沒來過,一想到里面全都是別墅里掛著的那種令人不快的畫像,估計任何人都不會想進去,所以也從來沒人提過要檢查陳列室。 可就因為這點,讓這個房間成了一個被忽視的透明地帶。 寧子善都已經做好了一進門就接受大批精神污染的準備,可他萬萬沒想到,陳列室里居然只有零星幾幅畫。 左右兩面墻上各安著五個復古的鎏金壁燈,在壁燈中間還安裝著美術燈,從墻上一個個稍淺的方塊痕跡來看,這間陳列室在不久之前的確是掛滿了畫。 “墻上的畫怎么少了那么多?”寧子善道:“是被毀了嗎?” 柯栩道:“也有可能是被賣了?!?/br> 寧子善想到之前看過的雜志上有寫過一些仇景山賣出去的畫作的價格,如果這一屋子的畫都賣了,的確是個天價。 不過這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現在最主要的是快點找到那個密室的入口。 所以寧子善也只是在心里稍微唏噓了一下。 如果柯栩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有可以到達二樓和不知名密室的密道,可是會在哪呢? 寧子善四下梭巡一番,最后目光鬼使神差地停留在墻上的壁燈上。 很多影視作品里都有暗門的開關設置在墻壁或者某個擺件上的橋段,也許仇景山的開關也在壁燈上呢? 這樣想著,寧子善忍不住將手伸向了離他最近的一盞壁燈,輕輕一推,伴隨著“咔噠”一聲輕響,壁燈竟然真的被他推歪了四十五度,緊接著靠近西墻墻角邊的一塊地板忽然發出一陣摩擦的輕響,露出了一個大約一米乘一米的洞。 寧子善:“……柯栩,我找到了?!?/br> 嚴格來說地板下那并不是一個洞,而是一個簡易升降機,有點像民國時的老式電梯。 柯栩和寧子善從上面的入口爬下去,發現這個升降機也就能坐兩個人的樣子,四周是金屬圍欄,底下隱約有白光,頂端掛著一個黃色的燈泡,把不大的空間照得透亮。 柯栩大概檢查了一番道:“看樣子這個升降機可以從頂樓一直通向樓下,而且四周的墻面全都鑲了鋼板,也許其中還有什么隔音材料,這樣即使房間里有人,也不會聽見升降梯運行發出的聲音,我們乘著它下去看看吧?!?/br> 寧子善點點頭,柯栩扳下了升降機的控制桿,升降機發出一聲啟動的嘎吱聲,晃了晃,開始緩緩往下降。 在這種幽閉空間,乘著這樣晃晃悠悠,看起來并不怎么安全的升降機往下降,說一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好在寧子善身邊還有柯栩,這讓他感到安心了許多。 cao縱桿的刻度盤上標著1、2、3、4四個數字,應該是對應的樓層。 在經過三樓和二樓的時候,他們發現這兩層樓的房間的墻上都有一扇小門,小門上方有按鈕,只要按下按鈕,小門就會從里面彈開,露出一個剛好可以容納一人進出的洞,可是這扇小門從房間里是無法打開的,這也從正面印證了伍多多的確是被什么人救走的。 可是當柯栩把cao縱桿推到“1”的時候,升降機并沒有在一樓停下,而是經過一樓往更深的地底滑去。 最終當升降梯“咔噠”一聲停住的時候,他們透過鐵柵欄,看見的卻是一間三十平左右的房間,屋頂的白熾燈開著,照得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寧子善從踏進這個密室的一瞬間就震驚了,不是因為它墻上掛著和角落里擺著的各種拷問工具,還有房間正中聳立的巨大拷問架,而是因為整個房間的墻上掛滿了畫,所有畫里無一例外,畫的全是柳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