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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 煙灰色的眸子在寧子善腦中一閃而過,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如果他沒有醒來,那拉斐爾會不會也還在夢里,如果可以找到他…… 可是要去哪找呢?寧子善嘆了口氣,以上個副本的設定來看,拉斐爾肯定也是和他一樣附身在別的NPC身上,就算現在他倆面對面都不一定能認出對方。 寧子善有些后悔了,在分開前至少聽完他的真名也好啊,這樣不知樣貌不知姓名的,想要找個陌生人簡直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根本不可能。 那接下來該去哪兒呢?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他根本走不出這個站口,那些怪人明擺著在把他往站臺趕,怎么可能放他出去??墒且膊荒芤恢贝谡九_吧。 就在寧子善糾結的時候,一束光從隧道深處投射而來,伴隨著隆隆的聲響,地鐵呼嘯而至,穩穩停在站臺。 有節奏的滴聲響過三次后,車門在寧子善面前緩緩滑開。 這是要讓自己上車嗎? 寧子善站在地鐵門邊,躊躇片刻后抬腿走了上去。 不管怎么樣自己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不是么,那就看看這個地鐵到底要把自己帶到什么地方去。 有節奏的滴聲再次響起,車門關閉,地鐵緩緩滑出站臺。 車廂里一個人都沒有,寧子善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空著的座椅,吊在車頂的扶手跟著地鐵的行駛節奏左右擺動,就像掛著一個個幼小的尸體。 空曠又封閉的環境很容易帶給人強烈的不安和壓迫感,地鐵還沒開出多久寧子善已經有點后悔上車了,如果在這里出現點什么危險,那手無寸鐵的他豈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好在寧子善的擔憂只是多慮了,直到地鐵靠站,車門再次開啟,車廂里也沒發生任何異常。 寧子善稍稍松了口氣,走出車廂。 他雙腳甫一落地,身后的安全門就應聲關閉,地鐵開走了,退路已經沒了,寧子善只能先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個相當破舊的地鐵站,簡直就是他上車那個地鐵站的翻版,但似乎已經被遺棄,照明設備因線路老化而時明時滅,原本潔白的墻面現在卻被畫滿各種意義不明的涂鴉。 廣告牌的玻璃碎了一地,模特的海報被從上半部撕掉了一半,只剩下一雙血紅的唇,與污濁的墻面形成鮮明對比。 廣告牌下金屬候車椅歪的歪倒的倒,表面早已失去金屬的亮度,相比而言地磚就要干凈許多,只是東缺一塊西裂一塊,露出底下黑色的水泥,放眼望去就像一塊塊丑陋的疤痕。 妥妥的恐怖電影場景,寧子善甚至懷疑下一秒會不會有一大群喪尸張牙舞爪地從角落涌出來。 結果他剛想完,身后安全門就突然傳來“咚”地一聲,就像有誰重重地拍在上面一樣。 寧子善嚇得一縮脖子,心里暗暗罵了一句,不會真的有喪尸吧! 他小心翼翼地回頭,只見透明的玻璃門上赫然印著一個血手印,下一秒又是“咚”一聲,一只染滿血的手就拍在血手印旁邊,照明應聲而滅,寧子善整顆心登時被提到了嗓子眼。 兩秒后燈光再次亮起,寧子善正對面一張腐爛到面目全非的臉赫然闖入他的視線。 “臥槽!”寧子善低聲罵了一句,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也許是它用力過猛,臉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爛rou頓時糊了一玻璃,慘白的骨頭在爛rou中若隱若現,它呲著發黑的牙花,即使隔著玻璃,寧子善仿佛都能聞見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寧子善從沒如此近距離看過如此惡心的畫面,他以為自己已經在上個副本練到百毒不侵,沒想到腐尸的殺傷力更甚,他實在沒忍住,扶著墻干嘔了兩下。 就在這時又是“咚”一聲,第二只喪尸出現在安全門后,緊接著第三只、第四只……越來越多的喪尸從黑暗的隧道中出現,飛蛾撲火般一下下撞在安全門上,殘肢碎rou亂飛也毫不在意。 嘔完的寧子善很快適應了喪尸的形態,他看著那一張張在玻璃上擠到真·變形的臉,心想還好有安全門擋著,這么厚的玻璃,應該不會碎吧。 結果剛想完,安全門就啪地一聲被撞出了一條裂縫。 寧子善的心跟著裂縫一起重重一抖,簡直都要罵娘了,別人都是烏鴉嘴,自己是烏鴉腦嗎? 不到一秒,裂縫就以蛛網的形態四下延伸開來,恐怕再撐不了一分鐘就要被喪尸突破了,寧子善可不認為這些喪尸是吃素的,他不再遲疑,拔腿朝出口跑去。 還沒跑出幾步,背后就傳來一聲巨大的碎響,安全門被突破,喪尸的嚎叫此起彼伏在背后響起,濃重的腐臭味就像爆開的煙霧|彈,瞬間占領了整個地鐵站。 寧子善回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喪尸正從被撞破的安全門后往外擠,那場面火爆得堪比粉絲追星,就差沒在手中舉著燈牌和熒光棒了。 他略微估計了一下,少說也有上百只。 寧子善不敢停步,朝著閘口拔足狂奔。 閘口上深紅色的閘門一半耷拉著,另一半還在堅強地支撐,寧子善沖過去,雙手直接撐在兩邊,腳底一蹬,從閘門上躍了過去。 就在落地的剎那,背后好像就被什么勾了一下,緊接著就是“哐”地一聲重物撞在閘門上的聲音。 寧子善頓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身后的喪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追上來了,如果不是被被閘門卡住,他現在可能已經被喪尸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