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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寧子善握著手腕抽氣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對方半靠在他懷里,短劍扎在惡魔掌心,惡魔齜著牙,口水包不住的從嘴里流下,顯然是被這一劍徹底激怒了,叫囂著張大嘴巴朝兩人撲來。 拉斐爾一把推開寧子善,旋身,蹬地,離弦的箭一般迎著惡魔竄去。 沖刺、躲避、攻擊,整個過程不過十秒,拉斐爾就利落地解決了第二只惡魔,他伸手一撈,從半空掉落的短劍便被他握進手心。 “啪啪啪——”掌聲響起,柴滄鼓著掌,卻用陰鷙的恨恨地盯著拉斐爾。 “真厲害,比第一次在教堂前看見的更讓人驚艷?!辈駵嬉е勒f:“可惜,就算你再厲害也活不過今晚!” 伴隨著柴滄長短不一的呼哨,隆隆的腳步聲再次傳來,由遠及近,連腳下的地面都開始跟著顫動,可想而知這次一定不是群小數目。 拉斐爾當機立斷,一把抓住寧子善的手臂,牽著他朝后跑了幾步,一閃身鉆進一條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巷。 這么窄的路,惡魔是擠不進來的。 寧子善被他抓著的那只手腕受傷,不知是扭了還是骨折了,鉆心的疼,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卻咬著牙沒讓他松手,兩人專挑狹窄的小巷狂奔,半晌后居然繞到了他們第一次撬了一排房門的那條路上。 拉斐爾隨手推開一扇門,把寧子善推了進去,關門,落鎖。 那天撬鎖后所有的門就都沒鎖,寧子善事后還在吐槽拉斐爾缺德,不過這次他卻有點慶幸他們干了這件“缺德”事。 很快隆隆的腳步聲就尾隨而來,寧子善想探頭從窗戶往外看,被拉斐爾一把摁住腦袋按了回去,額頭正好頂在他半蹲的大腿上。 腳步聲來得快去得也快,拉斐爾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小聲道:“八只?!?/br> 寧子善低吼:“撒手!” 拉斐爾低頭,這才發現兩人尷尬的姿勢,趕忙松開他,不著痕跡地紅了耳朵。 “嘶……”寧子善再次倒一口氣,坐在地上,借著窗外的月光檢查自己的手腕,腫起來了,通紅一片上還有五個發白凹陷的指印。 “傷處被我捏到了怎么不吭聲?”拉斐爾有些氣急敗壞的尷尬:“來給我看看?!?/br> 說著他一手握住寧子善小臂,另一只手在寧子善腫起的手腕上輕輕按了按。 寧子善疼得直抽氣。 “骨頭沒事,只是扭傷了?!崩碃栒f著起身,輕車熟路地去翻醫藥箱,回來的時候還帶了條濕毛巾,給寧子善把臉上沾的血跡擦干凈。 這是拉斐爾第二次為寧子善包扎,繃帶一圈圈纏住腫脹的手腕,拉斐爾垂著眼,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也是淺淡的顏色,纖薄的蝶翼般。 “明明說了要保護你,結果你和我在一起還總是受傷?!崩碃栒f著,有股自責的味道。 “是我太弱了,一直在拖你后腿?!边@是寧子善的真心話,如果沒有拉斐爾一直護著,他現在恐怕就不是受傷,而是直接沒命了。 “是挺弱?!崩碃柕溃骸安贿^比起其他人已經強多了?!?/br> 這是拉斐爾第一次夸寧子善,別扭的夸法,讓人壓根高興不起來。 不過經過這么多天的相處,寧子善也差不多習慣了他別扭的性格,便笑著收下了這句夸獎。 今晚去教堂是不太可能了,寧子善受了傷,柴滄又調動了所有惡魔來尋找他們的行蹤,要是今晚再碰上,很難說他還有沒有命能逃出來。 拉斐爾提議他們就在這藏一晚,寧子善點頭同意。 之后兩人沒在臥室休息,而是抱了兩張毯子鉆進了雜物間。 雜物間很狹小,寧子善尚能蜷著躺下,拉斐爾卻只能靠墻坐著。 他把其中一張毯子鋪在地板上,另一張裹在寧子善身上。 寧子善看了看鋪好的毯子,想想又爬起來,用膝蓋蹭到拉斐爾身邊和他并排坐下。 拉斐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寂靜的夜里仿佛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有些過速的心跳。 即使是坐著,久了也難免犯困,就在寧子善栽著腦袋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見拉斐爾問:“你覺得誰是獻祭者?” ※※※※※※※※※※※※※※※※※※※※ 為了方便連貫后文,結尾改了一下。 第一個副本終于快寫完了…… 第19章 獻祭者 剛還在栽瞌睡的寧子善被他一句話吵醒,他揉揉眼,又打了個哈欠:“之前我懷疑是柴滄,”說著他頓了頓,“但自雷俊名從我身上偷圣水開始,我倒覺得娜塔莎更可疑些?!?/br> “哦?”拉斐爾饒有興趣道:“仔細說說?!?/br> 寧子善裹著毯子扭了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墻上:“剛才你在逼問雷俊名怎么知道我們有圣水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地往娜塔莎身上飄,那是因為他不安,想要在娜塔莎那里尋求幫助,由此可以推斷他之所以知道我們有圣水,有很大可能是娜塔莎告訴他的。而娜塔莎的目光從你把圣水扔給我之后就一直鎖定在我身上,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目光既忌憚又焦躁,可見她十分在意這瓶圣水?!?/br> 說著寧子善扭頭看了拉斐爾一眼,像是問詢。 對方揚揚下巴示意他繼續。 于是寧子善繼續道:“之后我又回想了一下往日我們接觸的一些細節,發現她總是有意躲著我,從來不肯靠近我身邊,包括她摔倒了我去扶她,她都會下意識躲開,之前我以為她只是不喜歡我,不過今天我終于明白,她的表現更像是在畏懼我身上帶著的這瓶圣水,所以她才會鼓動雷俊名來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