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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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沉夢(二十一) 許暮洲只覺得后背嗖嗖冒涼風,他咽了口唾沫,轉頭看向了嚴岑。 “托婭……”許暮洲遲疑地問:“還是活人嗎?” 但他問完就覺得不太對,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嚴岑本身也不是個“活人”,但這水晶球顯然對此的識別狀況也很良好,而且嚴岑在任務中還在使用“普通人”的身份,水晶球在識別過程中也沒出現什么偏差,“透過現象看本質”得一視同仁。 所以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猜測似乎也不成立。 許暮洲有些為難地擰緊了眉,一時沒有什么頭緒。 在他的印象里,這世界上除了人就是魂,薛定諤活著的他和客觀意義上身亡的嚴岑把這兩種情況都占滿了,卻依舊沒觸發托婭那種隱藏情況。 ——那就說明,要么托婭能夠控制這東西,要么就是托婭本人非常特殊。 嚴岑捏著手里的繡球花轉了轉,沉吟片刻,沒有說話,明顯也是沒找到什么什么實質性線索。 任務就此似乎陷入了僵局,從明面上看,這個任務除了給永無鄉的實習員工做了點心理疏導之外似乎毫無其他特殊之處。 但嚴岑總覺得不止如此,他又捏了捏那枚繡球花,在心里盤算了一會兒,伸手在許暮洲眼前打了個響指。 “回神?!眹泪f:“既然想不通,暫時就不必想了?!?/br> 嚴岑說著把許暮洲懷里的水晶球挖出來,扯過被面在上面裹了裹,將其裹成個圓滾滾的小包袱,半摟在了懷里。 許暮洲呆愣愣地看著他動作,問道:“你干嘛?” “送回給托婭?!眹泪f:“咱們拿著這東西也沒啥用?!?/br> 嚴岑說著翻身下床,夾著那只水晶球往外走。許暮洲忙一骨碌爬起來,一邊理順身上睡皺的寬大外袍,一邊踩著鞋去追嚴岑。 或許是因為水晶球落在了別人手里,也或許是因為什么別的,總之托婭這次居然沒有無故消失,嚴岑一拉開門,就發現他正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轉悠。 不知道是不是許暮洲的錯覺,他只覺得那一小塊地板都被托婭來來回回踩得锃亮,看著連浮灰都比別的地方少。 嚴岑剛一拉開門,托婭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噌得一聲抬起了頭,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嚴岑手里。 嚴岑手里穩穩地端著那個球,向前遞了遞。 托婭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喜神色,下意識抬起雙手,想過來接過水晶球。 然而還不等托婭的手指碰到球體,嚴岑的手就略微向后撤了半步。 許暮洲:“……” ——他就知道嚴岑沒那么容易把這玩意換托婭。 他追出來得急,腳下的鞋也沒好好穿,半個鞋幫被踩在腳下,咯得有些難受。 托婭既然在門口,就沒有平白無故從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的道理,于是許暮洲略微放下了些心,彎下腰來抽緊了鞋上的系帶。 “您……”托婭飛速地抬頭看了看嚴岑的臉色,又深深地低下頭,聲若蚊蠅地說:“能將水晶球還給我嗎?!?/br> “可以?!眹泪届o地說:“但是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br> 這種近似要挾的提問方法并不友好,連一直表現得性格很好的托婭也難免露出了些難堪的神色,他抿了抿唇,臉色發白地小聲反駁道:“哪怕水晶球不在您手中,您提問我也會回答的?!?/br> 倚在門框邊的許暮洲挑了挑眉。 ——小兔子還有脾氣了。 從客觀角度來看,能把一個軟趴趴的小包子逼到努力反抗,一般正常人都會下意識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但是嚴岑此人,要是會因此而感到“羞愧”,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于是他干脆無視了托婭的臉色,冷酷無情地在他面前擺出一根手指。 “第一個問題?!眹泪f:“這東西你是從哪里得到的?!?/br> “從我家里的儲物間?!睙o論是否自愿,托婭依然配合地回答了:“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我最初自以為是普通的玩具?!?/br> “第二個問題?!眹泪f:“你什么時候發現它有看破未來的功能的?!?/br> 如果這東西是獨屬于托婭的倒還好,可是這東西如果被當成雜物隨手扔在儲物間,那在之前沒有被別人觸碰過的幾率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