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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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的身份和嚴岑有意無意的縱容給了許暮洲底氣,他伸手拽著嚴岑的領子,不由分說地將人扳正過來。 “我不清楚永無鄉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所以我不會作出評價,也不會試圖轉變你們的看法?!痹S暮洲認真地說:“但是我問你,我現在看到的永無鄉,這種工作模式,或者員工待遇都是真的嗎……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我不知道的,你們被奴役或者被壓榨折磨之類的事情?” “想什么呢?!眹泪凰盒α?,用食指指節蹭了蹭他的臉:“在你的想象里,我們是楊白勞嗎?” “那為什么——” “因為這里沒有時間,就意味著這種生活永無盡頭?!眹泪f:“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雖說是甜苦交雜,但總歸是有滋味,不像永無鄉……暮洲,歸根結底是不一樣的?!?/br> 嚴岑沒騙他,但也沒完全說實話,許暮洲看得出來,他依舊隱瞞了什么——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什么。 “如果秦薇愿意呢?!痹S暮洲又問:“在秦薇心里,如果宋妍能大于這一切,那對她來說,留下來就不算是一種折磨……為什么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嚴岑又沒有說話。 在宋妍送走秦薇之后,動蕩的永無鄉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外面的雨聲變小,一縷細微的陽光尖銳地刺破云層,灑在海面上。 可是屋內的氣氛比外面層層疊疊的烏云還要沉悶,屋內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許暮洲真正問的不是宋妍和秦薇,而是“嚴岑”和“許暮洲?!?/br> ——是他們倆。 他們面前就像糊著一張脆弱的窗戶紙,纖薄透明,都不用捅開就能看見對面是什么情景。 但窗戶紙在捅破之前,再怎么不濟也是一張紙。就像遮羞布實際意義上并不一定能遮“羞”,只是表達了一種“遮羞”的意愿而已。 許暮洲在試探,在逼問,想讓嚴岑自己撕下這張紙走到他面前來,是也好非也好,哪怕是獨斷專行的決定也好,他都想聽嚴岑親口說。 可是嚴岑依舊沒有回答。 許暮洲知道,這是宋妍的決定,他用宋妍做的事來質問嚴岑本來就很無理取鬧。但是這話他只能跟嚴岑說,也只能對著他傾瀉心中的不滿和不安。 嚴岑對許暮洲的特殊對待無疑給了他底氣,就像哪怕是在爭吵邊緣,許暮洲依然本能地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且只有嚴岑能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的無理取鬧。 “你不想說,那我換個問題?!痹S暮洲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下脾氣,試圖心平氣和地說:“永無鄉到底是什么地方?” 嚴岑張了張口,還不等說話,就被許暮洲打斷了。 “我不要聽你們的主觀類比?!痹S暮洲說:“我要聽客觀真相?!?/br> 于是嚴岑想好的說辭沒了用武之地,他徒勞地張了張口,最后沒有說話。 許暮洲覺得很憤怒,卻又很悲哀,因為到了這個時候,他心底居然還是潛意識偏向嚴岑。他一邊覺得比起獨斷專行的宋妍來說,嚴岑已經很溫和了,一邊在心里替他開脫。 ——他也有苦衷,許暮洲想。 許暮洲終于明白一個道理——他之前完全是被某種雛鳥情結迷了眼,以至于看嚴岑總糊著一層莫名其妙的濾鏡。 直到這時許暮洲才終于發現,嚴岑跟宋妍一樣,他們這種人好像天生身上背著一種莫名的奇怪包袱,說得好聽叫波瀾不驚,說得難聽點,就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現在嚴岑臉上原本游刃有余的面具終于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柔軟的內核。說來諷刺,那些緊張,不安和隱瞞,反而第一次讓許暮洲感覺到了真實,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嚴岑也是個普通人。 “你不想說,那就不說吧?!痹S暮洲到底不忍心將他逼得太緊,于是暫退一步,他嘆了口氣,心累地說:“我只問你一件事?!?/br> 嚴岑不著痕跡地挺直了背。 “如果之后你和我也走到這一步……”許暮洲說:“你會替我做決定嗎?!?/br> 嚴岑舔了舔唇,在敷衍過去和實話實說之間選擇了后者。他說:“會?!?/br> “如果我告訴你,我愿意呆在這里,愿意給永無鄉打一輩子工,你會同意我留下來嗎?”許暮洲問。 嚴岑的眼睛亮了亮,許暮洲能清楚地看到,在那一瞬間,嚴岑有為這個假設而感到歡喜。但那抹亮光轉瞬即逝,很快又不見了。 “不會?!眹泪趵淇岬卣f。 如果不是許暮洲方才一直盯著他的反應,或許就真的相信他這幅無情的做派了。 許暮洲不知道他到底在顧忌什么,但沖著剛才他的本能反應,許暮洲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嚴岑?!痹S暮洲鄭重地叫了他的大名,認認真真地說道:“一,我是個有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你不能替我做決定。二,我從不后悔?!?/br> 嚴岑的手指動了動。 “我再問一遍?!痹S暮洲沉聲說:“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