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鄉_分節閱讀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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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純粹的感覺。 許暮洲終于覺得自己在“形容嚴岑”這件事上摸到了一點邊——嚴岑的喜惡和目的都很純粹,而“自我”不過是這種純粹的體現。 嚴岑從不掩飾自己的喜好和厭惡,他會選擇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去執行任務,除了必須要遵守的規矩之外,他好像從來不委屈自己。 這在社會群體中相當難得,人是群居生物,會在意自己的社會身份幾乎是本能。 但嚴岑不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有點像那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古代俠客。 許暮洲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個番外類的解密游戲,他在不停地發現線索,然后不停地用血rou把“嚴岑”這個姓名逐一填滿成一個完整的人。 許暮洲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但這種想象讓他找到了工作中的其他趣味。他目送著嚴岑穿過了食堂大廳,向左拐進了去往樓梯間的走廊,許暮洲才慢悠悠地重新挪開步子,一步步地下樓去了。 他還是打算回去先跟紀筠套套近乎,至于嚴岑說的“多留一陣”想想也就算了,畢竟永無鄉的住宿條件比這療養院好了一萬八千倍。 午間時分,大多數患者都留在了自己的病房等著外送,像許暮洲這樣去蹭主治醫生飯卡的人實屬少之又少。 7號床的紀筠換回了病號服,洗凈的餐盤被她擱在門口的收納柜上,等著護士來集中收取。 紀筠帶著耳機,安安靜靜地盤腿坐在窗戶旁邊的小沙發上看書。 那場意料之外的催眠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影響,嚴岑在獲得了信息之后下達了“忘記”的指令,把那段小插曲從紀筠的腦子里暫且抹消了。 紀筠從深度催眠狀態中醒來時,嚴岑正靠在沙發上看著紀筠帶去的那本《百年孤獨》。窗外的陽光正好,墻上的掛鐘一秒一秒地向前推移著,屋內十分安靜,一時間只能聽見嚴岑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紀筠茫然地坐起來,她睡得很好,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嚴岑裝得像個大尾巴狼,一臉無事發生的模樣。直到紀筠把寫著字的本子遞到他面前,他才像是剛剛發現對方醒來一樣,將手中的書合好放在茶幾上。 【我睡著了?】紀筠問。 “對的,不過這沒關系,良好的睡眠是康復的重要基礎?!眹泪⑿χf:“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是有一點吧?!?/br> 紀筠沒有起疑,她坐起身來,繼續在紙面上寫著字。 【昨晚做了個噩夢,醒來之后總覺得外面有人在看我,睡得很晚?!?/br> 嚴岑的目光在那行字上一掃而過,他暗自將這個情況在心里畫了個存疑的標簽。面上倒是半分不顯,只是非常官方地安撫道:“或許是醫護人員,為了確保安全,我們的護士會不定期巡視一下病房。您不需要擔心,除非必要情況,否則醫護人員不會貿然進入您的病房的?!?/br> 紀筠被這種有理有據的說法說服了,她合上本子,決定結束這次對話。 “剛剛借用了一下您的書用來打發時間?!眹泪噶酥缸烂嫔系哪潜緯?,先一步道歉:“很抱歉,沒有事先與您打招呼?!?/br> 紀筠將筆記本和書摞在一起,聞言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她理了理睡皺的衣服,踩著鞋子站起身來,沖嚴岑微微彎腰鞠了一躬。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眹泪酒鹕韥?,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診療結束,您的信息我稍后會更新到名錄中,跟之前一樣,您擁有隨時查看的權利?!?/br> 這也是療養院的服務項目之一,由于紀筠跟許暮洲一樣是自主入院,所以在評定她具有自我主觀意識時,紀筠是可以完全對自己的任何事情做決定的。 每次診療結束都要說這句話,紀筠聽也聽膩了,敷衍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紀筠這本《百年孤獨》是她從入院那天就帶進來的私人物品,這一年多以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護士最初還會禮貌地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外購其他書籍,但后來發現哪怕買了其他的書紀筠也很少會看,只是一天到晚捧著這本書不撒手。 時間久了,醫護人員也都習慣了,將這本書跟紀筠的精神狀態劃上了等號。 紀筠看書的速度很快,通常是第一頁看到一半,她就已經做好了翻頁的準備。 她看書看得正入神時,房間門卻忽然被敲響了,紀筠頭也沒抬,想著大概是來收餐盤的護士。 由于她患的是失語癥,醫護人員在敲門之后會自行進門,不會非要等到她回復。 然而這次的敲門聲就有些讓人煩躁了,門外的人鍥而不舍,敲個兩三聲就會停手,停頓幾秒后再敲一次,反復幾次,像是非要她給出個回應一樣。 紀筠有些不高興地擰緊了眉,她放下書,起身去開門。 然而門外不是任何一個她熟悉的護士,而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青年。紀筠愣了愣,疑惑地看向對象。 “中午好,紀小姐?!痹S暮洲很自來熟地沖她擺了擺手,當做打招呼:“我是住在您隔壁的6號床,我姓許?!?/br> 紀筠沒見過這位新入院的鄰居,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