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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隊守掀開簾子,發現四王爺與陽大夫果然坐在車輿內。四王爺腳下還踩著個五花大綁的人影,他低頭細看,發現躺在地上臉色發青之人,正是延曲部的左賢王。 皇上騎在馬背上,身穿一襲素黑的夜行衣,只露出了一雙眸子。他盯著不遠處的尉遲景和聞大人,眼神冰冷至極。 宛如狼王咬斷獵物喉嚨前的狠戾目芒。 李隊守心中莫名顫了下,他從未見過陛下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尉遲景只覺背后一涼,卻仍然未松開聞雪朝的手。倒是聞雪朝見到來人,面上神情怔了一瞬,從尉遲景的手中掙脫了出來。 趙鳳辭拉下了面上黑紗,極輕地皺了下眉:“聞雪朝,回來?!?/br> 不是懇求,不是問詢,是命令。 就算離得如此之遠,聞雪朝都能察覺到趙鳳辭身上散發出的凜凜殺意。他回頭望著身旁的尉遲景,正好對上了那雙深藍色的眸子。 尉遲景想讓他留下,趙鳳辭想讓他走。 他想立刻回到趙鳳辭身邊,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可他離不開尉遲景,離開尉遲景,他會生不如死。 腦中驀地涌上一陣撕裂般的鈍痛。聞雪朝慘厲地叫出了聲,捂住前額,緩緩蹲在了地上。 胸中氣血不停地上涌,仿佛有把利刃在腦海中翻攪,阻止他回憶起一些事來。 阻止他……回憶起什么? 趙鳳辭見聞雪朝突然痛呼出聲,滿面痛楚神色地蹲在了地上,眉宇間染上了幾分寒意:“尉遲景,你給他下了什么藥?” 陽疏月曾在鎮北府為聞雪朝把過脈,他的脈象雖有些虛浮,倒也算正常,不像是被人下過毒的樣子。 自從見到聞雪朝站在尉遲景身旁的異樣神情,他方才覺得其中有些蹊蹺。 頭痛欲裂,搖擺不定,惝恍迷離,失憶之疾……聽到趙鳳辭提及起下藥,陽疏月頓時醍醐灌頂,眼睛亮了起來:“陛下,不是下藥,這是中了香!” “聞雪朝中了魂寐香,”陽疏月揚聲大喊,“尉遲景便是施香之人!” 他三言兩語同趙鳳辭與趙焱晟說了個大概。還未待陽疏月將魂寐香的功效羅列完畢,趙鳳辭的手指已抵在了劍把上。 尉遲景奪不走聞雪朝的人,竟能想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此物可有解藥?”趙鳳辭問陽疏月。 陽疏月臉色有些發白:“魂寐香是西疆至邪之物,迄今無人尋到解法,除非——” 眾人僵持之際,無人注意到聞雪朝撐著半塌的墻垣,緩緩站起了身。 他聽到“魂寐香”三字時,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少時在聞府,被銀翹下了迷魂藥的那段舊事。 銀翹那日曾問他,為何從一開始便知此事與她的相好有關? 他對銀翹說,方才你騎我身上時,我看到你腰間系著同心結。同心結乃定情物,唯有永結同心者方可佩戴。若你心系于我,為何連行巫山之事時都不曾摘下這定情物。若你已與人永結同心,又為何會來與我糾纏? 其實他與那時的銀翹一樣,早已與人永結同心。 他贈了那人一枚玉佩,保他征戰東境性命無憂。那人割發回贈予他,正是這縷封存在香囊里的青絲,在危急關頭救了他一命。 后來他又贈了那人新的定情物,那人當著他的面,將定情物牽上紅線,系在了脖頸上。 若他真的心系于尉遲景,為何遲遲不愿將夢中那人忘卻。若他已與那人永結同心,又為何會來與尉遲景糾纏? 趙鳳辭的頸間,總是系著一道紅線。 紅線上掛著一只香囊,是他當年贈給那人的定情物。 混沌中的那道身影破開黑暗,步履堅定地朝他走了過來。 果然是趙鳳辭。 過往種種,他全都想起來了。 “——除非以自身意志,強行破香?!标柺柙赂砂桶偷卣f完,就見聞雪朝抬起了頭,定定向陛下看了過來。 趙鳳辭眸色驟然一緊,握著劍柄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他迎上了趙鳳辭的目光,嘴角向上揚了起來:“兩年不見了,陛下?!?/br> ***** 還未等眾人在變故中緩過神來,趙鳳辭率先動了。 他執起手中長劍,瞬息幾步間便躍至尉遲景馬前,朝著尉遲景的天靈一劍刺下。尉遲景亦不是省油的燈,隨即手持短斧向后借力,硬生生扛住了趙鳳辭的致命一擊。 趙鳳辭并未多做猶豫,將手中劍逆勢回轉,徑直朝著尉遲景的戰馬斬去。 那戰馬被人砍傷了脖頸,揚起馬蹄就欲往前沖。尉遲景干脆從馬背上側躍而下,向后滾了幾圈,轉身迎上了趙鳳辭氣勢洶洶的利劍。 他看得出來,趙鳳辭今日想要置他于死地。 為了掩護皇上,羽林衛在白紈的命令下,沖上前與尉遲景的手下酣戰了起來。白紈則聽從陛下的吩咐,準備拉著聞大人撤出戰局。 尉遲景雖然殺紅了眼,仍忘不了一旁的聞雪朝。他堪堪躲過了幾次趙鳳辭的殺招,帶著幾名延曲暗衛就朝聞雪朝站立的方向襲來。 尉姓打頭的暗衛武功高超,比之尋常軍士更難應對。尉遲景帶著五名暗衛堵住了白紈與聞雪朝的后路。將持劍而來的趙鳳辭擋在了外圍。 聞雪朝剛從魂寐香中掙脫出來,腦袋還在隱隱作痛。他見趙鳳辭與高大的胡人精銳纏斗在一起,漸漸有落于下風之勢,按下了準備沖上前的白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