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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雪朝了然一笑,沒有再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訴衷情》一卷到此結束,下一卷最終卷《最高樓》。 這一周應該都是隔日更,下一周應該就能恢復日更啦~ 最高樓不虐了,最高樓很甜QAQ 感謝在20200625 19:56:44~20200627 17:1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南地區唯一公主、墨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律 4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5章 最高樓【一】 北境十六州, 清西郡,靈撫城。 天還未大亮, 郊西的扎帳外便響起嘹亮的牛角號聲,整座大營從沉寂中蘇醒了過來。于明昨夜和同帳的石工打賭輸了, 背著工頭喝了幾兩小酒,被號角聲震醒時,他的腦袋還有些暈暈沉沉。他在榻上睜眼時, 已過了清晨集合的時辰。 話雖如此, 畢竟是營長的親兒子,整座西郊大帳無人敢說一聲于明的不是。 于明草草盥漱完畢, 并未同尋常工匠一樣去石料場集合,而是沿著整座大營繞了大半圈, 來到了東南角落的一處小帳外。 父親昨日特意交待了, 職掌靈撫的委署驍騎校今日要上門查賬, 讓他早早就將夫子帶過去。 于明在小帳外站了半晌, 沒聽到帳內有動靜,只能將簾子掀開一個角, 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子, 你醒了嗎?” 與夫子相熟的人都知道夫子睡眠淺,半夜極易被驚醒,故而平日都不會擅自入帳打擾。然而今日鎮北府的軍爺要來石場, 他只能來將夫子叫醒。 于明剛掀開簾子,臉便倏地紅了。他張口愣了半晌,正準備將簾子放下, 就聽到帳內傳來一道清和的男聲:“是阿明么?你稍候我片刻,馬上便好?!?/br> 于明“嗯”了一聲,匆匆轉身出了營帳,整張臉還是紅的。 他自小便隨父親在營帳長大,日日見到的都是石場里那些皮糙rou厚的老大爺們。方才掀開簾子,恰好看到夫子背對著自己,正在舀起井水沖洗長發。上身的衣裳褪至腰際,露出修長纖薄的脖頸和白皙的脊背。 于明使勁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臉,又賞了自己幾個巴掌。飲酒真的誤事,今后不能再多喝了。 在帳外站了片刻,夫子便掀開簾子從帳內走了出來。于明忍不住又瞥了夫子幾眼,許是今日要去大帳見軍爺,夫子穿的比往日要工整些,一身灰色麻衣雖有些破舊,卻洗得干干凈凈。 夫子手腕上總帶著一枚有瑕疵的玉鐲,平日有人問起,夫子便說這是家里的祖傳之物。營帳規矩森嚴,夫子也受眾人尊敬,倒是無人敢打這枚玉鐲的主意。 夫子見阿明這半大小子一直盯著自己看,輕輕笑了下:“怎么,我臉上有東西?” 于明匆忙收回視線,支支吾吾道:“無事?!?/br> 夫子手上捧著幾沓賬本,于明緊跟在夫子身后,兩人朝著石場北邊的大帳走去。 行至半途,夫子翻了翻懷中的賬本中,挑出一本稍薄些的,遞給了身邊的于明:“扉頁的字,能看懂多少了?” 于明翻開冊子,指著扉頁慢悠悠道:“八,庫——田九分——” “……后面的看不明白了?!?nbsp;他怏怏地垂下頭去。 夫子嘴角笑意不減:“較之從前,長進倒是不小?!?/br> 于明得了夫子的夸獎,眼神霎時亮了起來。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是,是夫子教的好?!?/br> 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么認識夫子的。 兩年前元夕剛過,郡府守軍就帶了一批勞役入靈撫城,承擔靈撫至云州一段關隘與烽火墩的復修加固。靈撫城分了三百余人來郊西大帳的石料場做工,夫子便是其中之一。 這批人大多是武夫和青壯年,都被父親派去石料場當苦役和工匠。唯有夫子和他那堂弟站在隊伍末尾,一舉一動十分文雅,像是個有風骨的文人。父親曾說,被下放到北境十六州的文人,大多都是在廣陽犯過事,忤逆過大官的清流之士。父親看夫子身板單薄,身上還受過不少傷,并未給他安排粗重的活計。而是讓他每日待在大帳,負責核算整個石料場的新舊賬。 夫子見自己早已過了開蒙的年紀,仍然大字不識一個。便向父親提議,教自己習書練字。父親自然一口應下,還順便找了幾個工頭家的兒子,每日留在大帳兩三個時辰,由夫子領著識字。 他曾問過夫子的名姓,夫子卻總是笑而不語,他又不能跟著父親喚夫子“小五”。日久年深,“夫子”這倆字便叫慣了。 于明胡亂想著兩年間的舊事,不知不覺間已跟著夫子進了大帳。 說是大帳,實則也只是個比尋常工匠住得稍大一些的營帳。于明與夫子掀簾走進帳中,看到案前已坐著一個身穿銀白軟甲的軍爺。于明見過他幾次,是從鎮北軍來的驍騎親兵,專門掌管靈撫城的軍役及輜重事宜。 驍騎校尉看到走入帳中的兩人,眼神在夫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便移開了。于明有些忐忑地拉住夫子的袖子,示意夫子對校尉行禮。這位驍騎可是主掌靈撫軍務的軍爺,若是因禮數不周怠慢了,今后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還未等夫子有所動作,校尉便率先開口:“既然人來齊了,不如先將賬目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