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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且不知趙鳳辭是否真有那方面心思,但此子如今已不可小覷。 聞雪朝將在錢莊內探聽到的消息與眾人重述了一番,趙焱晟聽畢后陷入沉思:“聞大人謀劃,是要對外假稱與本王聯手,繞過任郡守,通過王府來經營東境商道。烏夫人若聽到此消息,會以為你此舉是為了避開聞仕珍,私下把持東境的商線。如此便與你在島上的說辭相符,她真便不會在此事上多加為難?” “正是,”聞雪朝說,“我等看似是在履行與烏首之諾,實則是在等著與任季及烏首勾結的行商送上門,搜羅任季克扣官家貨糧的證據,再直奏圣上,摘了他這戴了二十多年的烏紗帽?!?/br> “此事牽連者甚廣,若陛下要徹查,總有一日會發現聞家便是背后金主。聞大人不怕引火燒身?” 還未等聞雪朝接話,趙鳳辭便果斷道:“任季這人留不得,必先殺之?!?/br> 趙焱晟眸中閃過一絲意外,趙鳳辭這是要保下聞家? “若延東軍大敗烏首后,再除去任季,朝廷是否能查出其中有聞仕珍岔手?”趙鳳辭問聞雪朝。 聞雪朝有些錯愕,但還是回道:“延東軍勢如破竹,聞家早就想從中全身而退,若是線索中途斷了,恐怕朝廷只能查到任季身上。話雖如此,就算真的查出什么蛛絲馬跡,空口無憑,找不到實證,圣上也不敢輕舉妄動?!?/br> “聞仕珍在朝中如日中天,此次就算真被牽扯進來,說不定也能全身而退?!壁w鳳辭說,“不如先拔除了這東境毒瘤,聞仕珍手中之賬,我等來日再算?!?/br> 聞仕珍落馬事小,若最終致整個聞家被牽連,聞雪朝是聞家嫡子,則必首當其沖。他剛步入仕途不久,卻已是朝中難得的大公之臣。若因此被拂了官職,今后便很難再翻身了。 他還記得兩人登殿頂俯瞰廣陽都那夜,聞雪朝眸中映出的萬家燈火。 這人生來便是要為民請命的。 趙鳳辭不信聞雪朝沒想到這一步,但他仍舊不顧自身處境,要根除了東境的禍害源頭。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 趙焱晟是聰明人,隨即明白了趙鳳辭的言下之意,此時不動聞家,不過是為聞雪朝處境考量而已。 他為陽疏月盛了一碗湯,放到聚精會神聽眾人講話的小大夫跟前:“我大致明白了。今后若有需要本王配合之處,五弟與聞大人說來便是?!?/br> 不出三日,果然有人朝東海王府遞了拜帖,想要上門拜謁聞公子。東海王府接了拜帖,允眾人上山覲見。 親衛引數十人進門,商賈們見王爺親自在正堂候著,心中頓覺惶恐不安,黑壓壓跪成一片。 正堂兩側立滿了佩刀的羽林衛,王爺身著一襲黑金蟒袍,慵懶地倚在仙椅上。東海王把玩著指上扳指,微微抬眸,語間透著些許不耐:“別一直跪著,礙了本王的眼睛?!?/br> 商賈們在東海橫行霸道慣了,來王府前本還存著試探的心思。沒想到剛入王府,便被王府的氣勢嚇到手腳發軟。 這才是大芙至尊至貴之人,來日的東境之主。 趙焱晟聽從聞雪朝提議,卵足勁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皇族架子,果然先一步鎮住了這群趨炎附勢之徒。 趙焱晟揮了揮手,羽林衛便上前一步:“殿下讓你們報上名姓來處?!?/br> 商賈們紛紛報上了自己的名姓,為首的中年男子正是聞雪朝先前見過的錢莊東家。他喉嚨動了動,緩緩走上前一步,怯懦道:“王爺,草民們聽一名從廣陽南下經商的楊姓公子所言,他稱聞公子在王爺府上小住,手上有生意可與小的們談。草民斗膽,前來拜見殿下與公子?!?/br> 趙焱晟似是在腦中回想了一番,隨即皺眉:“這姓楊的,果真嘴碎?!?/br> “聞公子在我府上不假,不過本王這東海王府,豈是人人想來既來,想走便走的?”趙焱晟慢條斯理地持起茶盞,睥睨一笑:“不過這姓楊的后生運了二千石精鹽進王府后院,倒是有些知趣?!?/br> 眾人一聽,心中暗暗落下一塊大石。他們方才見王爺如此敖慢不遜,只當他是個油鹽不進的貴人。如今王爺話中之意已昭然若揭,若他們要與王府搭上線,那便得帶著十足的誠意。 商賈在東境缺的是門路,最不缺的反倒是銀錢。那為首的中年男子又上前一步,拱手道:“草民攜銀三萬兩,恭賀王爺南下?!?/br> “草民惶恐,攜黃金千兩,彩絹十車,前來拜見公子與殿下?!?/br> “草民亦攜萬兩白銀,還望王爺笑納?!?/br> 站在垂簾后的聞雪朝聽到堂上此起彼落的人聲,對趙鳳辭狡黠一笑,這第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王爺,讓我來與各位東家相談吧,今日府中人多喧鬧,實在是擾了王爺清凈?!?/br> 眾人正在七嘴八舌之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男聲,他們不敢當著王爺面回頭張望,只是暗自揣摩,想必來人便是聞家公子了。 東海王見到來人,眸光閃了閃,嘴角浮上笑意:“好啊?!?/br> “你又何出此言,若不嫌麻煩,便在府上多叨擾本王些時日也可,”趙焱晟意味深長地看向來人,“你以為如何,聞——公——子?” 聞雪朝聽到二人語間的劍拔弩張,面上有些無奈:“他倆為何在大庭廣眾之下仍要暗自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