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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最金貴的父子兩,都偷偷跑過來觀看,更不用說其他的文武百官。武官不矜持,也不講究,直接擠在人群里觀望。以禮部尚書唐大人為首的文官,就擠在酒樓商鋪里觀看。 萬眾矚目下,一名官員高喊開始。 擂臺上的兩人便圍繞著場地走起來。 決斗不是武術交流,是一場生死的較量。 戚司一開始上臺很緊張,然而此時真的進入戰斗,那些喧囂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異樣的平靜,甚至有點興奮。 那是一種獵手見到獵物的興奮。 他的身體在叫囂著戰斗,血液在奔騰,渾身都是戰意。 特木扎是力量型的,用的是彎刀,戚司用的也是刀,是一把大刀。在穿越前,戚司看小說電視里男主角都用的是劍,然而真穿越過來,他卻一眼相中了大刀。 雪亮的刀身,無與倫比的鋒利,每砍一下都帶著呼呼風嘯。觸碰起來會發出金鐵的聲音,每一次都會用盡全力,盡情宣泄身體的力量。 這才是真男人用的武器。 特木扎的彎刀很長,招式詭異,然而戚司早就在衛平的訓練下對彎刀熟悉起來。在打斗的過程中,另外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他了解彎刀,了解和北戎人如何作戰,了解北戎人的一招一式。那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印在靈魂深處的熟悉。 “啊哈!”特木扎猛然向他砍來。 戚司早就看穿他的招式,直接就地一滾,堪堪躲過他的刀。 地面被砍出一條深深的刀口。 周圍的人群發出驚叫,二樓的蕭珉捏住窗戶的手瞬間收緊。 特木扎和戚司都是力量型選手,彼此用的招式都很直接,你來我往,不死不休。 特木扎又一刀砍來,戚司抬刀架住,生生擋住了他的攻勢,隨后在特木扎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一點一點地頂開了他的刀。 強大的力道讓特木扎連連后退數步。 “好!” 眾人歡呼。 戚司提刀,壓住翻涌的氣血,沖特木扎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狗日的蠻子,來??!” 挑釁讓特木扎大怒,他雙腿重重落到地面,內力爆發,上身的衣服因為內力而裂開,露出一身糾結的肌rou。 戚司呸了一聲,主動出擊,兩人在擂臺上斗得難舍難分。 二樓蕭珉見到這一幕,瞳孔微縮,“衛平!” “屬下在!” “你也下去!” “是?!?/br> 衛平面色嚴肅地匆匆下樓。 他們都看出了特木扎的難纏,這個男人不愧為北戎高手,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打起架來居然絲毫不受影響?,F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炷香,戚司馬上就要力竭,再打下去必輸無疑。 特木扎恨死了戚司,絕對不可能留他性命。 擂臺上。 哪怕特木扎爆衫了,戚司也絲毫毫不畏懼,迎面而上,和特木扎正面交鋒。 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很快兩人身上增添了不少傷痕,不過兩方防守都不錯,受的都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要害。 特木扎很怒,他感覺得到戚司動作生疏,毫無內力,在他的預想里應該早就把戚司砍死在擂臺上,然而神奇的是,戚司不僅頂住了他的攻勢,還能偶爾反擊。他的動作很靈活,偶爾角度刁鉆。 一開始特木扎以為他要靠靈巧取勝,可打著打著,戚司又忽然變換作戰方式,直接硬碰硬,和他硬抗。變幻莫測的招式風格,讓特木扎無法判斷他下一刻的攻擊方式,加上他因為拉肚子氣力虛弱,如此兩人便糾纏下來,堪堪打了個平手。 時間越往后,戚司漸漸覺得吃力。 氣勢、心態還在,身體卻撐不住。他知道自己快要力竭,如果再不定勝負,他就會死在這里。 于是,他放棄了防守,開始了瘋狂地進攻。 連續劈砍八刀后,兩人架著刀靠在一起,特木扎陰狠笑道:“嘿嘿嘿,卑鄙小人,下毒害我拉肚子,現在快要力竭了吧,我知道你沒有內力,你將是我的手下敗將,死在這里!” “那可不一定!”戚司怒喝一聲。 兩人因為力量各自后退。 特木扎張開雙臂,聲如洪鐘,“我受天狼神庇佑,就算你們用陰謀詭計,我也絕不會輸!神會保佑光明磊落之人!” 圍觀人群里傳來sao動,戚司哈哈大笑起來,“光明磊落,你們北戎燒殺搶掠,殺死多少無辜百姓,你居然說光明磊落?” “對!北戎人死不足惜!”人群激動吶喊。 酒樓的二樓,蕭珉目光幽深,捏住窗戶的手放松又收緊,放松又收緊,如此過了幾回,他轉身拿起早就放在一邊桌子上的神威弩,舉起,遙遙指向擂臺上的特木扎。 他知道,如果自己把神威弩射出去,特木扎必死無疑,但同時,戚司的名聲也會隨之消逝。 對于一個軍人來說,對戚家來說,名聲或許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可是,在他心里,沒有什么比戚司活著更重要,沒有人能奪走他的性命,哪怕戚司自己也不行。 他將神威弩瞄準擂臺上兇狠異常的特木扎。 □□的尖端銳利無比,閃爍著死亡的冷光。 “……你們北戎人,入侵我大禹邊關,在燕云關殺害十萬士兵!又殺了我父親,我的哥哥!”戚司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伴隨著他的話,眼睛里有血光浮動,“神會保佑正義者!我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