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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疑惑的念頭一閃而過,戚司扔掉思緒穿鞋離開。 太子似乎經過一晚上的調節,真不生氣了,并沒有追究他又起遲的罪過。太子最近比較忙碌,經常被皇帝叫去勤政殿議事,早出晚歸,沒空找戚司麻煩。不止太子,宮里的氣氛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發生。 戚司納悶兒,和長安、衛平打牌的時候隨口問道:“這幾日見宮里來來往往許多人,像是有什么大事?” 長安道:“聽說北戎的使團這兩天到,宮里上上下下都在為這事兒忙活,就連朝廷百官也嚴陣以待……要不要?” 衛平冷著臉,“要不起,過?!?/br> 戚司道:“北戎使團到了?我想起來了,太子殿下曾說過北戎使團要來,帶頭的好像是幾皇子來著?” “五皇子?!遍L安說,“北戎五皇子是北戎二皇子的親弟弟,聽說兩人感情很好。將軍還記得二皇子不?被你砍頭那個?!?/br> “記得個屁?!逼菟镜?。 “嘿嘿,對不起,地主要跑了?!遍L安大笑著將三張牌扔到石桌上,囂張笑道,“我只剩一張牌?!?/br> “想跑?”戚司迅速出牌,在長安的鐵青臉色中把一對王放在桌上,遺憾道:“不好意思,我贏了?!?/br> 然后朝他伸手,“謝謝,一兩銀子?!?/br> 長安咬牙掏出錢袋,心痛地往里面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戚司。 戚司剛要伸手去接,銀子卻被兩根手指夾走。 “誰!”誰敢偷他的賭資? 戚司大怒仰頭,正對上太子平靜無波的臉。 長安衛平站起身,戰戰兢兢道:“殿下?!?/br> 戚司也連忙站起身。 蕭珉掃視三人一圈,從石桌上抓起一堆打磨得十分光滑的薄木片,上面寫著“梅花五”“紅桃扣”“紅桃二”之類的文字。 將木片扔回石桌,蕭珉似笑非笑道:“斗地主???” 三人不敢說話。 三人原本以為又要被太子折罵一頓,或者被罰守夜之類,但是太子并沒有說什么,淡淡掃視三人一眼便對戚司說:“你跟我來?!?/br> 戚司朝兩個窮逼侍衛擺擺手,無所謂地跟在太子身后去了書房。 書房四周透亮,窗戶全部打開,宮里和太監們被太子揮手趕出。 戚司有些驚訝,以前在書房談事情的時候,太子并沒有趕走伺候的太監和宮女,難道他今天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嗎? 戚司內心琢磨片刻,淡定開口,“殿下可有事要說?” 太子在書房內站定,背負雙手,長身玉立,“明天早上北戎使團就會進入汴京,父皇的意思是讓你去接使團?!?/br> “讓我去接北戎使團?”戚司微微訝異。 太子面色凝重,似乎并不開玩笑,“如今兩國雖然休戰,但都在邊關集結重兵,大禹和北戎之間可能會有一場大戰。北戎使團此次來汴京,明面上來談和,暗地里一定會打聽我國虛實?!?/br> 戚司琢磨片刻,“陛下的想法……難道想用我去震懾北戎使團?” 要不然,陛下怎么會想起他這個沒有實權的武威將軍?想來想去,大概因為自己曾經在邊關打退敵軍,并且殺了北戎二皇子。 如今兩國和談,氣勢上不能輸,他這個剛好在汴京的武威將軍則是最好的震懾人選。 “特木扎恨你,我怕到時候出事?!笔掔氲?,“如果你不想去,現在給我個明話,我去回了父皇?!?/br> 戚司意外,“如果我不想去,你真愿意幫我說話?” 蕭珉點點頭。 內心微微觸動,戚司搖搖頭,“陛下既然已經讓你來傳話,心里肯定有了決斷,若殿下現在回復陛下我不愿意迎接使團,陛下必然雷霆震怒,連你也會受到牽連?!?/br> “可你現在前塵盡忘,什么都記不得,該如何和那位北戎五皇子打交道?”蕭珉眉頭緊皺,搖搖頭,“那位五皇子性情激烈,逞兇斗勇,我最擔心他向你挑戰,若你勝了,自然沒事,若你敗了,那全天下的人都會唾罵你?!?/br> 戚司沉默起來,他以為至多和那五皇子打打交道談談話就行了,沒想到居然還要比武。一旦比武,他現在完全沒有勝算。自己被打趴下到無大礙,就怕丟了國家顏面。 北戎和大禹大戰在即,如果丟了面子,那將重重打擊士氣。 可是如果這時候去回絕陛下,太子會遭受陛下責罰。 快速思索片刻,戚司道:“我親自向陛下說明?!?/br> 太子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眉頭皺成川字,“到時候就堅稱自己病了?!?/br> 戚司感覺得到他真的為自己擔心,內心微暖,說:“好?!?/br> 戚司和蕭珉前往勤政殿。 有太子的引領,戚司輕而易舉地進入內宮來到勤政殿。 勤政殿內,皇帝正在書案后面批閱奏章,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太子為何去而復返?” 太子恭聲道:“父皇,兒臣和戚將軍有事稟報父皇?!?/br> “哦?”皇帝放下手中奏章,“有何事稟報?” 戚司覺得話題不太對,明明該是自己親自稟報,現在情況似乎朝著太子稟報的方向發展了,萬一皇帝責怪太子怎么辦? 自己事自己承擔。 他連忙朝太子方向擠眼睛,示意他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