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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兒還有個小道消息,說來你們不信,戚司為了向白柳表忠心,揚言不會娶妻生子,把他伯伯家的孩子過繼來當自己兒子養了?!庇钟腥私釉?,聲音里充滿嘲笑。 聽著墻角的戚司愣住,沒人給他提這事兒啊。 第2章 “真的?” 旁邊包廂里的人不敢相信,連連追問,表示質疑。 “當然是真的,之前我的一個朋友和戚司伯伯喝酒,戚平輝自己親口承認的,可能過段時間就會過正式文牒?!?/br> “想不到啊想不到?!北娙梭@嘆,“愛美人不愛江山??!” 驚嘆聲里,嘲弄和譏諷之意居多,在他們看來,戚司做出此等驚世駭俗之舉,實在昏聵到了極點,卻又喜聞樂見。 “如此說來,戚將軍如此看重白柳,今年的花魁人選非白柳莫屬了?” “此言差矣,鹿死誰手未可知?!庇钟腥朔瘩g道,“你們只想著戚司會幫助白柳,可有沒有想過,現在戚司還躺在床上沒醒過來,恐怕連此次花魁盛會都參加不了,又怎么可能為白柳吶喊助威呢?” 經此人提起,眾人紛紛恍然大悟。 “我等竟把此事忘了個干凈!” “對對對,我竟然忘了,戚司現在還昏迷不醒呢?!?/br> “那大傻子不來,少了一出好戲呀?!?/br> “是啊,看著他追著白柳到處跑的樣子,不失為一種樂趣,今天怕是看不到這種樂趣了?!?/br> 眾人七嘴八舌,冷嘲熱諷,紛紛表示戚司不在場,沒了樂趣,十分遺憾。 戚司越聽越怒,磨了磨牙。當然,沖過去打人一頓不大現實,可什么也不做,忍氣吞聲,實在不像他的風格。 對方以言語嘲諷,那就以言語羞辱回去。 戚司想了想,走到門邊叫了聲:“小二?!?/br> 守在包間外的小二進門,點頭哈腰,“大人有何吩咐?” 戚司:“店里有豬頭嗎?” 小二:“有?!?/br> 戚司:“有豆豉嗎?” 小二摸不著頭腦,“有?!?/br> 戚司笑了笑,“你去讓廚房用豆豉和豬頭蒸一蒸,送到隔壁去?!?/br> 小二很懵:“???” 戚司:“去吧?!?/br> 小二不明所以,糊里糊涂地念著豆豉豬頭怎么能一塊兒蒸之類的話走遠。 李嵐殤靜靜坐在包間內,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卻并沒有阻止。 不久,隔壁包間的門打開,有人道:“誰??? 小二的聲音,“幾位爺,有客人送你們一道菜?!?/br> “送菜?誰???送的什么菜?” “咦?一個豬頭,還有豆豉?這怎么吃?” 小二放下菜離開了,幾人有說有笑,片刻后,有人大叫,“不對!” “什么不對?” “豆豉、豬頭,這是在罵我們都是豬頭??!” 戚司聽到隔壁的動靜,心里偷樂。 一直安靜坐著的藍衣青年含笑道:“想不到將軍還能如此捉弄人?!?/br> 戚司理直氣壯,“他們先在背后嚼舌根,我反擊而已,不為過吧?” 李嵐殤笑著打開隨身攜帶的折扇,“不為過,不為過?!?/br> 樓下傳來鞭炮聲,慶典開始。 窗外陽光漸漸西斜,金橘色的光芒照耀著對面的紅樓,鶯聲燕語,脂香粉濃,一條街上的樓宇都綁上花花綠綠的絲帶,掛著大大小小的燈籠。 鑼鼓喧天,絲竹聲起。 樓上樓下男人的呼喊此起彼伏,情緒越來越高昂。 戚司湊到窗前往下望,街道中心緩緩走來一行盛裝打扮、艷麗逼人的俊男美女。 李嵐殤向他介紹:“這是花魁游街,每年三月十五,花街各家青樓的花魁均會參加花魁盛典,決出真正的花魁,他們一般先從青樓出發,沿著花街游街一周,再表演才藝,表演完了,旁人才可以買花送花,誰的花多,誰就是花魁?!?/br> 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戚司,從未參加過這樣的盛典,興致十分高昂,眼睛不錯地盯著下方。 街道正中的那行人,花魁們坐在步輦內,穿著華服,容色千嬌百媚,由四個青衣小帽的小廝抬著,左右各站一婢女,一邊走一邊撒花,端的是香氣撲鼻、明艷動人。最前方還有一人舉著牌匾,上書“萬花樓倩倩”“流風樓安如意”之類的字,大概是介紹身份的。 直到第三個花魁路過樓下,戚司看到前方舉著的牌匾上寫著“碧波閣白柳”,精神一震,睜大眼睛看向后面的花魁。 四個青衣小廝抬著步輦而來,那小轎上方坐著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墨發如云,披散肩頭,頭頂的發被一根白色發帶高高束起,潔白的發帶長長地墜在身后,混入墨色的發中。白色的衣裳、白色的發帶、漆黑的濃發、漆黑的眼睛……明明只有兩個顏色,卻又比所有的顏色更加濃墨重彩。他如一道清風,吹散了花街的脂粉味,又如一株雪蓮,濯清漣而不妖。 饒是戚司見多識廣,也不由得驚嘆,白柳的確長得清俊,難怪原身會為他神魂顛倒。 步輦經過的地方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若不是身處古代,戚司會以為自己在某個演唱會的現場,周圍聚集的全是粉絲。 粉色、紅色的花瓣飄在空中,如同下了一場花雨。 白柳剛過,街道的聲音忽然一頓,隨即便是更加瘋狂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