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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在籠子中徹底崩潰了,不忍直視,默默地別過頭。自己辛辛苦苦為原主營造的正經形象就這么崩成了渣滓,一朝回到解放前。 眼瞧著藏不住了…… 江煜低著頭,微弱地:“啾……”聲音細若蚊吶,還好鳥類不會臉紅。 他踢了踢籠鎖,示意禹承舟快開鎖。 禹承舟一回頭,笑出了聲。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含混不清,讓江煜以為是他的錯覺。 禹承舟還想再逗一逗他,打開鳥籠,剛伸進了手,只聽齊奕隔空用傳音術傳來,“師弟你快過來看看,傅懷肅和他的鬼魅都消失不見了……” 聲音聽起來十分焦慮。 傅懷肅的鬼魅并無攻擊力,不知他是從何處學來的驅鬼異術,但顯然學得淺顯,只能蒙混一下天岐島的鬼域結界。禹承舟靈力的三分便足以壓制他們因進入鬼域而產生的躁動。 然而此時不見了…… 他皺緊了眉頭,輕彈了一下江煜的小腦袋。 江煜此時頭重腳輕,一個不穩,跌坐在鳥籠里。 禹承舟幫他把鎖掛到內側,掩上籠門,“等會兒不是我不準開門?!?/br> 江煜著急地跟了幾步,也想出去查看情況,又被禹承舟推了回去。 “如果進來的是別人?!彼D了頓,深吸一口氣,“那你就走吧,想去哪去哪?!?/br> 江煜駐足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禹承舟剛一離開,船身又是一陣劇烈搖晃,外面躁動吵鬧十分雜亂,江煜不安地四處走動,同時不忘瞪一眼旁邊的金足鳥,警告他別再叫出聲。 不一會兒房間內又閃現了一個紅色的結界,齊奕過來了,腳步緊急,神色慌張,他看也沒看江煜,徑直走到金足鳥的身旁,拉過了他的手。 “小外門,你聽我說,天岐島實在太危險了,你尚未筑基,入島等于送死,是你師尊他想得太不周全了……” “天岐島我陪云凜君去就好,我這就送你回宗門?!?/br> “回了宗門之后要乖乖修煉,準備宗門內試?!饼R奕略微一頓,眼神堅定,“等我回來?!?/br> 在青漓宗內,齊奕收了很多弟子,比起冷臉的禹承舟,菜雞的樊翎,齊奕無疑是弟子們拜師的最好選擇。他總是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對每一位弟子均分自己的指導,自己的呵護,自己的關愛,然而到了小外門這里,他不知為何有些失了衡,做不到了。 齊奕勸解自己,一定是因為這個外門太弱了,自己才會禁不住想多保護他一點。 江煜在鳥籠內以旁觀者的身份聽完了這場感人自白,有點想笑,他莫名又想起了上次溫泉里,齊奕對禹承舟的告白也是看錯了對象,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 為什么齊奕總是找錯人。 禹承舟巡查一圈船內,雖然傅懷肅和他的鬼魅確實不見了,但并未出現其他異常。他略一思索,腳步一轉,直接趕回屋內,恰巧看見了齊奕拉著金足鳥畫法陣的情景。 齊奕毫無察覺禹承舟的靠近,一邊畫傳送法陣一邊嘮叨,對金足鳥持續輸出不間斷的諄諄教誨。 “說完了?” 齊奕一抖,回頭看見了禹承舟,他立刻將金足鳥往身后護,下意識地松開了拉著他的手,場面好似捉jian在床。 “你這樣護著他,他永遠過不了筑基期,要一直待在外門里么,你怎么不問問他愿不愿意一直當廢物?!庇沓兄壅Z氣冷冷的,聽不出來怒氣,但顯然已有責怪之意。 “這是我的弟子?!?/br> 齊奕自知自己越俎代庖,乃是犯了宗門大忌,微微低下了頭,“師弟我……是我方才反應過度了?!?/br> “無妨?!庇沓兄蹏@了口氣,“已經進了鬼域結界,所有人的情緒欲.望都被無限放大了,傅閣主剛剛也是如此?!?/br> 齊奕好奇道:“那傅閣主的欲.望究竟是什么?” 禹承舟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江煜,沒有說話。 船身一陣顛簸。他擺擺手,示意齊奕不要再說了,看了看窗外,神情有些擔憂,“恐怕我們得走水路登島?!?/br> 走水路?江煜看了看現在自己這副模樣,不要說他之前的身子水性不好,鳥也是不能下水的吧。 禹承舟動作未停,將江煜從籠中帶了出來,直接揣到了懷中的衣襟內,緊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江煜與那冰涼勁瘦的胸膛幾乎是零距離接觸,他能夠清晰地聽到心臟的跳動聲,一下一下,深深刻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之前被金足鳥啄出的淺紅痕跡還在,一星半點,透過淺淺的內衫映了出來。雖然這些不是江煜啄的,但他還是不由得往某個不好的方向聯想。 禹承舟不是元嬰大能,修為高深嗎,就不能先破解換形之術再走? “怎么了?”禹承舟輕輕摁住了懷中那個瘋狂躁動,振翅欲飛的小東西,故作驚訝道,“之前不是總愛往我懷中鉆嗎?” 齊奕不知內情,看了一眼,全當禹承舟在逗鳥,并不感到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微微好奇他什么時候跟傅懷肅的靈寵感情這么好了。 江煜害怕當著齊奕的面被揭穿,最終放棄了掙扎,僵直了身子,努力遠離禹承舟的胸膛。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突然只聽三個水花聲,身體隨之一輕,墜入水中,四下闃寂。沒有意想之中的窒息感,甚至周身絨羽都是干燥的,他緩緩睜眼,只見自己被包裹在一個小小的金色光界之中,無數水珠繞開光界慢動作飄浮,仿若凝固了一般,看不出水流的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