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br>
    “能問出來，豈不是大家都好？何必非得……”

    “非得這么殘忍，是嗎？”謝靈歡咬著牙，冷笑了一聲?！案绺缒憔褪亲o著他！”

    第43章 巫山雨十二

    云夢澤，地宮。

    花清澪怔怔地望著謝靈歡，許久后，輕聲地道：“景淵，你為何會覺得我護著他？你為何會覺得，在我眼里，他竟比你更重要？”

    “難道不是？”謝靈歡怪叫了一聲，冷玉般的手指輕點自家鼻尖?！澳阕屑毧纯次?，嗯，你連我容貌都不認得了！在北俱蘆洲洛陽城外翠螺山，你第一次見面就要殺我！我當時、我當時明明有自報家門，說了我姓謝，是昔日三十三天的青鸞仙將！”

    “我那時魂魄不全?！被ㄇ鍧熙久??！熬皽Y，你不能同一個丟了魂的人認真?！?/br>
    “哦——！”謝靈歡拖長語調，怪聲怪氣地譏諷道：“那我跟著你從幽冥到了巫山，你魂兒倒是找回來了?？赡阌衷鯓哟业哪?？你沒管我！你從頭到尾壓根就沒管我！你忙著找這只魚妖，你要同他說清楚，你要在他體內取骨，你和他……”

    謝靈歡越說越氣，連珠炮似的轟到這，他自己聽了都覺得要被氣炸了。不炸，對不起他自己！

    “你和他總有事情要做！那我呢？！”謝靈歡指著自家鼻尖，氣咻咻地道：“哥哥，你把我擺在什么位置？”

    ……胡攪蠻纏。

    花清澪內心思索了片刻，又加了個“莫名其妙”。但是他嘴上卻依然不溫不火。

    “景淵，你與他不同?！被ㄇ鍧晤D了頓，又特地補上一句?！澳闩c誰都不同。誰也都不及你！”

    “哦——！”謝靈歡滿臉都寫著不爽，把指向自家鼻尖的手指放下來，轉而指著魚妖朝云?！澳蔷桶阉o辦了！”

    花清澪：……

    算了，這個小性子的家伙，不就是需要被安撫嗎？

    花清澪回憶了一下謝靈歡最愛的動作，牽起謝靈歡杵在那的冷白手指，湊到他鬢邊，輕輕地親了一口。

    咦？謝靈歡當時就瞳孔放大，表情呆滯了一瞬。待反應過來，立刻緊緊抓住花清澪的手，嘟囔道：“哥哥就是小氣！”

    花清澪仔細看了眼他嘟嘴的模樣，輕輕地，在那兩片冰涼的唇印上一吻。

    “唔……不夠，哥哥我教你?！?/br>
    謝靈歡立刻得寸進尺，緊緊地咬住花清澪，一路攻城略地，纏綿了足有半盞茶。在兩人衣衫都凌亂的時候，花清澪氣息不勻地推開他。

    “景淵，你先下來?！被ㄇ鍧文樒るy得漲得通紅，小小聲地推拒道：“須還有外人在?！?/br>
    “反正他的六感都被我封了?！敝x靈歡壓住這人手腳，沿著雪白衫兒又吻進去些，口齒不清地嘟囔道：“再說了，昔日你我又不是沒做過！”

    “做過什么？”花清澪蹙眉，難堪地掙扎著吐出一聲低吟?！熬啊瓬Y，你、你先把話說清楚?！?/br>
    “這檔子事，說不如做呢！”謝靈歡得了勢，立刻嬉皮笑臉地道：“當初在第三十二重天后的仙洞，哥哥你不是早就讓我吃過蜜？”

    “胡說！”花清澪眉頭蹙得更緊了?！拔矣浀梅置?、分明只是……”

    “你讓我吃了??！”謝靈歡揚眉?！斑€是我教你的?！?/br>
    花清澪把臉轉過去，臉頰擦著地宮青磚地，越發難堪了?！熬皽Y，那不是合婚?！?/br>
    “嘖，都洞房了??！”謝靈歡神氣活現地道：“怎地不算！不就是差個拜天地嗎？”

    “你……”花清澪越發羞于啟齒，但是他轉念一想，又忍不住有些吃驚?！熬皽Y，你曉得洞房要做些什么嗎？”

    “怎地不曉得！”謝靈歡一聽居然被質疑這個，頓時老大不高興了?！案绺缒阌滞?，我執掌淵獄，魔窟內什么沒有。你居然懷疑我不曉得合.體之事？！”

    花清澪松了口氣?！澳悄憔驮摃缘?，你我并不曾、并不曾合.體，那個不算?！?/br>
    “算?！敝x靈歡吻了吻他唇瓣，聲音轉為輕柔?！拔矣X得算?！?/br>
    “不算的?！被ㄇ鍧螀s異常固執，他想起先前與魚妖辨別真偽時的法子，堅持道：“我真正的花蜜，是無味的?！?/br>
    “嘖嘖，這個還要管它香不香？”謝靈歡當真笑出聲了?！案绺缒憧烧媸莻€老實人！你的滋味我都嘗過了，婚契之事也早在四千多年前我都托付給帝尊了……”

    謝靈歡突然頓住口。

    花清澪愣了愣，隨后挑眉冷笑道：“說??！怎么不繼續說了？你我在仙洞之事，是萬年前。當初你不是說回去就稟告鳳帝？原來當時你沒有！”

    花清澪倏地用力掀開謝靈歡，撣衣坐起身，冷笑不已?！熬皽Y，原來當年你也騙我?！?/br>
    “我不是、我沒有！”謝靈歡叫他掀翻在地，張著嘴，著急忙慌地辯解?！案绺缒懵犖艺f！”

    “沒空聽！”花清澪從容起身，衣衫凌亂地掛在肩頭，露出大片雪脂般的肌膚。他唇邊噙著朵冷笑，輕聲道：“世人都欺我騙我，景淵，我曾以為你不同?！?/br>
    話語很涼，唇邊笑更涼。

    謝靈歡突然沉默了。

    于是花清澪的心也倏地涼了下去。他冷笑著后退了幾步?！熬皽Y，你當日為何騙我？既不想娶，又為何在今時今日，執著于與我結契？”

    在謝靈歡欲言又止的表情里，花清澪似乎再次窺見了萬年前瑤池畔那一幕。無數的手指對著他，指指點點。無數雙嘴張張合合，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