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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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怕。 沈文卿嘆了口氣,讓她哭個痛快,又給她把了脈,確定身子無礙后,這才道:“大姐本來也說要來看你,可她快臨盆了,經不得折騰我就沒讓她來?!?/br> 沈玉渺哭得一抽一抽的,她胡亂抹了一把眼角,這才像小時候一樣拽著沈文卿的袖子道:“二哥,你派人去襄陽找一找遠哥好不好?” “他出事前我夢到了,夢到他墜崖之后被流水沖到襄陽,又被襄陽孟氏的大小姐救了,你幫我去找找他,幫我去找找他好不好?” 沈玉渺不敢把自己夢里的事說出來,她卻知道自己夢里不幸就是從蕭遠墜崖開始的。 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有妻子,不記得他發誓要一輩子待她好,被人趁虛而入,后來還被人算計。 沈玉渺完全止不住淚,她又想到夢中的自己。 她從小到大都被哥哥jiejie疼愛著,嫁到洛陽蕭氏后,婆婆和大嫂又待她好,婆婆從不給丈夫塞人,丈夫也對她一心一意,她一直都被人疼寵著,這才會遇著一點小事就沒了信心,就被人挑撥了。 沈文卿從沒見meimei哭的這么傷心,他知道meimei和蕭遠感情好,只以為她這么哭是害怕蕭遠拋下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走了。 沈文卿摟著meimei的肩膀,應聲道:“我馬上派人去找,先別哭了好不好?再這么哭下去,對你腹中的孩子不好?!?/br> 沈玉渺點了點頭,又強調了一遍:“在我的夢里,遠哥墜崖時傷到了腦袋,現在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怕有人對他不利,又怕別人不相信我,只和二哥你說了這事?!?/br>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的請求,二哥都會幫她做到,也只有二哥和大姐會想都不想就相信她說的話。 沈文卿拍拍meimei的肩膀,應了一聲好,又揚聲叫了守在外頭的小芳。 “你到屋里歇息著,看你這臉色白的,是不是這幾天沒好好吃東西?先把身子養好,蕭遠的事你別擔心,二哥馬上派人去找?!?/br> 沈文卿愿意相信meimei的話,就算只是為了她一個夢,他也會不留余力派人 去找。 兄妹兩人的對話,蕭夫人不久后也知道了,她嘆口氣沒說什么,只由著兩個人去。 蕭遠墜崖的地方已經都找遍了,沒有發現他的尸身,可要說順著流水被沖到了襄陽,蕭夫人有點不大信,襄陽離那里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 可蕭夫人是一個母親,只要有希望就會抓住,她跟著也派人一起去了襄陽。 蕭遠活了很久,一直到牙齒都掉光了,他還能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他總覺得是渺渺不愿意見自己,這才求了老天爺強留他在這世上。 他看著小跑著沖到他腳邊的幾個小蘿卜頭,著實有些羨慕他們的祖父母,阿靳那小子和他年輕時一樣意氣風發,娶了心愛的女子,可他要比他幸運。 蕭遠慢慢抬起手,摸摸腳邊的小皇孫。 小皇孫好像察覺了什么,伸出rou乎乎的小手將他又老又皺的大手抱住,純真的笑了笑。 他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可這些小家伙卻一個一個待他好極了,他這么老這么丑了也愿意在他身邊玩耍。 蕭遠笑著,看著天邊的暖陽,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像自己料想中的那樣見到死去的妻子,而是在一陣又一陣的晃動中又重新睜開了眼。 蕭遠扯了一下嘴角,還以為是老天爺依舊不收自己的性命,他動了下手,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疼得厲害,更是一丁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這才覺著有哪里不對,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發現他這是在一艘船上。 蕭遠已經很久沒有坐船了,從他恢復記憶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坐過船。 蕭遠心頭掠過一陣又一陣疑惑,好不容易抬起手,卻發現他剛癟的像是枯樹皮的手如今飽滿豐潤,上面細碎的傷口根本不影響這只手的年輕。 蕭遠愣了一下,外頭就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再看到那女子的那一刻,蕭遠在一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最強烈的一個便是如果他手中有劍,他一定毫不猶豫殺了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蕭遠克制住了心頭強烈的殺意,他漸漸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境地,在對方故作姿態的朝他噓寒問暖時,他假裝自己什么也不記得,與她 虛與委蛇。 蕭遠計劃好自己傷勢好了離開這里,只是沒想到他傷小半好沒好,沈文卿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蕭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沈文卿和自己一樣回來了,第二個反應就是沈文卿是不是會比渺渺和自己和離。 沈文卿雖然臭著一張臉,但是看到他卻松了口氣,又狠狠說了他一頓,卻提都沒提他和渺渺之間的事,蕭遠這才松懈了些。 后來他又小心翼翼刺探沈文卿怎么會突然出現在襄陽,這才知道原來是渺渺做了個夢。 蕭遠如鯁在喉,恨不得長了翅膀回去見妻子,可他還是個受了重傷的半殘,根本受不了舟車勞頓,只能繼續待在襄陽。 蕭遠本以為沈文卿找到了自己,襄陽夢是必然不敢再起歹意,卻沒想到襄陽夢是大小姐竟然故技重施,借著救命恩人名頭來看他,卻在身上抹了藥。 可她卻不知道沈文卿就是聞名天下的神醫,不過一聞就聞到了她抹在身上的臟東西,當場就將人揭穿。 沈文卿想到懷著孕還心神不安的meimei,毫不客氣將她諷刺了一番,豈料孟大小姐惱羞成怒,竟想讓身邊的侍衛取沈文卿性命。 一行人徹底和襄陽孟氏翻臉,襄陽孟氏家族得知兩人的身份想要前來何解,卻沒想到孟大小姐竟然私下派了護衛前來暗殺沈文卿,暗殺也就暗殺了,問題是人還被人逮著。 蕭家主知道兩人險些在襄陽丟了性命,震怒之下直接拍大軍壓境,抄了襄陽孟氏。 蕭遠又躺了兩個月,等身子能動后,迫不及待回到洛陽。 沈玉渺知道丈夫還活著,已經被二哥找到了,懸著的一顆心就松了下來,她不是沒有想著前往襄陽,只是她懷著身孕同樣不移舟車勞頓,只好按捺著心頭的蠢蠢欲動,等著丈夫養好傷歸來。 蕭遠回到蕭府,明明腿上的傷還沒好清楚,也不要人扶,一瘸一拐就往自己的院落跑去。 還沒進門他就聽見了一陣歡笑,院中的棗樹郁郁蔥蔥,枝頭上開著細小的花苞。 棗樹下,沈玉渺和沈玉瑤還有蕭大夫人坐在一塊,幾人身邊還放了個小搖籃,三四歲大的蕭靳趴在搖籃邊上,一眼不眨的盯著搖籃里的小姑娘。 兩個月大的小家伙還裹著襁褓,蕭靳忽然想到了什么,趁著母親和另外兩位長輩沒注意,悄悄拉開小meimei的襁褓,看到她胸口一小團還看不太清形狀的胎記。 咦,真的有胎記?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be 第129章 蕭遠x渺渺(be) 沈玉渺只覺得身子又重又冷,但疼痛一點一點消去,孩子的心跳在他身體里消失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 她看見自己化作了一縷青煙,從她血rou模糊的身軀里飄出來,也看到了撲到她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的蕭遠。 沈玉渺下意識想要摸肚子,卻發現自己只是一縷煙,她看著哭到不能自己的蕭遠,不知道為什么,內心無波無瀾,有的只是對自己未能保護好孩子而產生的后悔自責。 她就那樣飄在半空中,飄了許久,看到趕來的大姐和二哥,看到最疼愛她的兩人不惜一切要去孟氏性命。 沈玉渺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哥哥jiejie的庇護之下,沒受過苦,也從不堅強。 明明之前大姐和二哥就要接她離開,她卻舍不得這舍不得那,心軟了又軟,可到頭來她什么都沒得到,反而是葬送了自己和孩子的兩條性命。 看到二哥將她的尸身帶走,大姐哭著為她換衣上裝,沈玉渺心底涌起無盡的后悔。 她想要大姐和二哥不要為她傷心,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說不出話來,她始終就是一縷青煙,飄在空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 沈玉渺很不甘心,為什么害了他的人還在逍遙自在,而疼愛她的大姐二哥卻要為她的死傷心欲絕。 她更放不下自己同樣沒有了氣息的孩子。 如果…… 如果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不會再優柔寡斷,不會再試圖挽留已經變質了的東西。 當兩個人的感情中出現了第三個人,這段感情就沒有挽回的價值了。 沈玉渺心頭的不甘越來越強烈,她發現自己慢慢變淡的身軀漸漸開始變的凝實,等二哥將她送入棺木的那一刻,她好像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跟著就沒了意識。 等沈玉渺再次醒來,她聽到了一陣肆意的笑聲。 這個聲音她不陌生,甚至許多次出現在她的夢中,讓她恨之又無法除之。 沈玉渺慢慢睜開眼,果真見到了和她一樣大著肚子的孟氏。 襄陽孟氏巨富,孟氏被封為武王側妃之后,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張揚,處處挑揀,不管吃的用的都要最好,偶爾還要在她面前諷刺她窮 酸破落。 沈玉渺歷來不在意身外之物,也從沒想要在這和人掐尖比高。 她神色淡淡地看著身著大紅色宮裝的孟氏,世人皆知,正紅為正室所有,妾室只能著粉紅。 沈玉渺也不知同樣出身商賈的孟氏哪來的底氣譏笑她沒有銀子,是窮酸的破落戶。 要真正計較起來,襄陽夢氏起家不過二三十年,如何比得上三百年前就是一方巨富的洛陽沈氏。 有些人,窮且不自知,還非要炫耀自己富甲天下。 沈玉渺摸摸肚子上鼓起來的小包,漫不經心道:“孟大小姐既然這么喜歡羊脂玉,小芳,去本王妃的嫁妝里取一箱來送給孟大小姐?!?/br> “不過是幾塊羊脂玉,值不得幾個錢,孟大小姐如今怎么說也是王府的人了,到了外頭可別眼皮子淺的把羊脂玉當成寶貝,平白讓人笑話了去,累及王府聲名?!?/br> 沈玉渺這一番話出口,廳中霎時為之一靜。 別說是孟氏了,就連她的貼身丫鬟小芳也沒反應過來自家主子能說這么一番話。 驚訝之后涌起的就是無邊的喜悅,小芳早就看這囂張跋扈的孟氏不順眼了,可惜主子從來不出言訓斥她不規矩,還時常因為她的話傷心難過。 小芳眉頭一翹,立刻附和道:“是呀,當時您出嫁,大小姐和二少爺還有姥爺給您的嫁妝里,那幾箱子羊脂玉是最末等,您都不帶來著,奴婢原以為要壓箱底了,如今孟大小姐喜歡,賞她一箱,也不浪費了東西?!?/br> 小丫環眉頭一翹一翹的,沈玉渺見她這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不由暗嘆自己曾經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任由孟氏欺負。 沈玉渺看了一眼嘴邊的笑意已經完全僵住的孟氏,扶著肚子站起來,輕飄飄說道:“既然如了王府,就要守王府的規矩,阿綰,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本王妃扒下來?!?/br> “妾,沒有資格穿正紅?!?/br> 沈玉渺一聲令下,她身邊另一個丫鬟立刻提起笑容往孟氏走去。 沈玉渺沒心思在這里看鬧劇,扶著小芳的手往外走,又吩咐讓人去備馬車。 大姐今日原本要來府上看她,只是她怕自己憔悴的模樣被大姐看見惹她傷心生氣,拒絕了她的到訪。 如今這王府她是待不下 去了。 沈玉渺可不想自己和孩子再出一次事。 她趁著蕭遠還沒回來,面不改色吩咐車夫去沈府。 她原想著去相府,可以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她若是去了相府,怕是要為難姐夫,還是回沈府更好。 二哥原就不是個受得了拘束的性子,如果不是為了他和大姐,也不會摻和兩個王朝之間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