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書迷正在閱讀:嬌寵農女(重生)、圓橙、六十年代好生活[山神]、給校草沖喜的日日夜夜、離婚后渣攻痛哭流涕、全世界都愛林先生、仙君座下盡邪修 完結+番外、求偶期 完結+番外、roushuwu.xyz[女攻]抓住一只沙雕女裝大佬、我的太監老公
“那是該謹慎些?!碧片擋林闲聛?,歪歪扭扭走了兩步又倚進了沈元洲懷里,一手扯著他領上的流蘇把玩,一邊隨口問道:“那宮中可傳回消息了?應當是無事的吧?” “還沒來呢?!鄙蛟蘅戳丝磿r刻:“若是走的加急,應是快到了吧?!?/br> 他話音剛落,便有監察司的副統領在外頭請安,劉公公出去走一趟,帶回來兩封書信奏報。 沈元洲隨意拆開,看了兩眼便徒然坐直了身體。唐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短促的驚呼一聲,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兒已是紅了。 沈元洲鐵青著臉看完第一封,勉強鎮定的打開第二封奏報。魏三在里頭言簡意賅的說了太醫院的結論,一切都如唐瑩所說,全部指向了賢妃送去的那些面脂。 “賢妃……賢妃的動作也太快了?!碧片撋钗丝跉?,搖搖頭不知說什么好。不免有些難過的嘆氣:“若是我能早點兒看到——” “好歹是救了汪美人的性命,還有齊常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沒讓張氏污蔑了德妃?!鄙蛟捱@會兒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拍拍懷里的小姑娘道:“說來還是你功勞一件,只是不好對外明言,朕也沒法給你獎勵了?!?/br> 唐瑩搖搖頭,將臉埋進他懷里悶悶道:“我又要什么賞賜,只盼著你前朝后宮都平平順順的不讓你心煩,便是最好的賞賜了?!?/br> 沈元洲沒再說話,只輕輕撫著唐瑩的肩膀,心中那些憤怒怨恨卻意外的沉淀下來。人心易變,張氏也算是當初與他一同度過最艱難時光的女人,誰知她位置站的越高,人卻變得如此狠辣了呢。 罷了,其實他又哪里不知?上一次選秀有多少秀女是毀在了張氏手里,他也不是看破不說破嗎? 他只當女人們是個物件兒,如貓兒狗兒逗弄著,偶爾爭寵打斗也是各憑本事。而今被反噬這一口,說不得也是報應罷了。 還好…… 沈元洲低下頭,只看到唐瑩一頭亂糟糟的黑發。他卻突然輕松了不少,甚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還好不是所有人都會因權勢而改變。甚至會有這樣好運又純粹真情的女子陪伴在他身邊,一次次助他化險為夷。 “罷了,今兒你先睡吧?!备锌昝\無常,沈元洲又化身那個精明干練的帝王,雙手一托便將唐瑩抱起來,輕輕放在床榻上:“朕得把這事兒先處理了,至少給魏三送個口信,否則后宮之事他也不敢隨意處置?!?/br> 原本最好的方法是請皇貴太妃提前回宮主持大局,畢竟說來德妃也不是沒有嫌疑——雖然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是被冤枉的??上肫鹛片撝罢f過夢境里便是皇貴太妃定下德妃的罪名,沈元洲下意識的在第一時間就略過了這個方案,選擇直接下密旨給魏三與內務府和宗人府一同處理。 唐瑩根本沒想那么多,趴在床上不忘為好姐妹德妃說話:“可記得交代魏大人別為難德妃jiejie,jiejie還帶著小七呢。對了,若是賢妃的證據確鑿,那三公主怎么辦?小姑娘雖然刁蠻了點,其實性子還是不錯的,總沒有因母親做錯事就連著懲罰了孩子的?!?/br>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你自個兒趕緊睡去,不必cao心這些?!鄙蛟逕o奈的擺擺手,一邊吐槽道:“當朕還沒你個迷糊丫頭周全么?” 話是這么說,他仍是在信中多交代兩句,令魏三切不可對德妃不敬,后宮的宮務依舊交給德妃處理。至于三公主挪到公主所與大公主二公主同住,讓兩位年長的公主好好安慰安慰,別讓她小人家鉆了牛角尖。 唐瑩透過床幔的薄紗看著沈元洲揮筆書寫的背影,心中是說不出的安寧。龍床上的龍涎香是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安撫人心。唐瑩閉上眼,沒一會兒便沉入了深深的夢鄉。 第64章 謠言 沈元洲連夜往京城發了好幾封密旨, 及到了第二天又和沒事人一樣,早早兒起來收拾準備, 要在獵場上一展雄威。 唐瑩從床幔中彈出個頭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問:“昨兒韓御醫可查好了沒?您今兒真要騎那什么汗血寶馬嗎?” 難為她睡的懵懂還能記著這事兒。沈元洲好笑的薅一把她的頭頂道:“韓御醫看過了,汗血寶馬沒問題。都是馴服好的御馬,騎什么都一樣,不過是給北戎面子而已?!?/br> 他這么說了,唐瑩便不再追問,繼續倒頭睡個回籠覺去。沈元洲再揉揉她的發頂, 才示意容姑姑將幔帳拉好, 別讓晨光擾了伊人清夢。 這寵的也算是全無規矩可言了。 沈元洲帶著人馬來到獵場,各部使臣早已在起點候著。又是一波彩虹屁過,禮儀官奏響號角, 宣布今日的狩獵正式開始。 沈元洲騎著汗血寶馬輕輕松松走在最前頭, 暗自評估這良駒確實不錯。按理說汗血寶馬性子極烈,北戎人卻有辦法讓它們既不失了野性靈敏又乖巧通人性,也難怪那幾個使臣有信心用這寶馬把鄰國的公主都比下去。 不過今日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馴馬。想想林子里的算計, 沈元洲嘴角邊多了一絲冷笑。沈元禮和韓御醫早已在陷阱處布置妥當,他可得好好演這一出戲,看是誰在他“危難”之時露出馬叫來。 這般想著,沈元洲手里弓箭卻不停。先隨手打了幾只野兔狐貍,再往前不遠便是鹿苑所在。 尚不知情的御前侍衛依舊按著原定計劃在前方引路,沈元洲不動聲色的驅馬上前, 及走到第一個毒蛇陷阱附近,隱蔽的與沈元禮交換了一個眼神。 侍衛們的馬踩過松軟的土地,重新被韓御醫摁回去的毒蛇如兩日之前那般探出頭來。馬背上的人尚未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危機,他們胯丨下的駿馬卻已經本能的開始sao亂。 與此同時, 沈元洲忽而感覺到身丨下的汗血寶馬鼻息猛的沉重,下一秒便不管不顧的沖入蛇群,瘋狂用四蹄踩踏毒蛇。 要說沈元洲也是位馴馬的高手,可這汗血寶馬爆發力實在太強,他一時竟完全沒法控制住。侍衛們更不敢靠近——一則他們的馬并不聽使喚,二則萬一因為他們插手把陛下從馬上顛下來被毒蛇咬傷,那罪過可就更大了。 沈元洲面色鐵青,卻并未因為眼前的危險。事實上哪怕北戎國刺王殺駕他都不會如此憤怒,但他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里應外合的謀算。 按照他的想法,無論老沈家的兄弟叔伯子侄如何窩里斗也絕不會做出聯合外人危害自家江山的事來,可林子里的陷阱不可能是外族的布置,能與這汗血寶馬配合無間,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座下的寶馬還在飛踹踩踏,沈元洲握住韁繩的手已經因用力過度而勒的生疼?;实郾菹旅加铋g的煞氣越發冷厲,忍不住低聲冷哼:“倒是好本事,北戎下的血本不小,看來是志在必得了。只不知到底是老六老八還是老九,可千萬別讓朕失望啊?!?/br> 也不知是不是因他跟唐瑩處的久了,也擁有了烏鴉嘴的手法。他話音剛落,汗血寶馬忽而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身子一歪便往地下倒去。 ——畢竟寡不敵眾,雖然不少毒蛇被它踩成rou醬,但總有那么一兩條下口準的,在馬腿上咬出了好幾個小窟窿,見血封喉的蛇毒早已遍布寶馬全身。 沈元洲還在糾結到底是演戲演全套,自己摔下去讓毒蛇上一口,還是干脆撤出去算了。冷不丁身邊突然躥出一匹白馬,居然是九王爺不知怎的湊了過來,一把拉住沈元洲上了他的馬背。 九王爺嚇得不輕,渾身都在抖抖嗖嗖,卻依舊強自鎮定的一抽馬鞭,拽著韁繩指揮白馬逃離這片毒蛇區域。 白馬對毒蛇顯得忌憚非常,都無需九王爺如何驅使,撒開四蹄便往一旁的小道沖了過去。 沈元洲坐在馬背上,這會兒還有點兒懵——他其實已經服下了蛇毒的解藥,按照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劇本,他大可以假裝或者真的被蛇咬一口,順勢裝個死引出幕后黑手。 又或者奪了侍衛的馬然后沖進熊瞎子那個陷阱去,反正穿著金絲軟甲挨上一熊掌也沒事,依舊是裝個內傷瀕死的效果。 可他完全沒料到沈元書會沖出來救他。等他終于回過神來,沈元書的白馬已經沖向了藏著大棕熊的林子里。 不出意外的,白馬才往里面跑了幾步便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兩頭熊瞎子咆哮著從高大的樹林中現身,看似笨重的身體卻跑的意外的迅速。 “熊——熊??!”九王爺才從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的爬起來,又被嚇了個魂飛魄散:“這熊怎么跑這么快——踏丨馬丨的不對勁??!” “嗯?”沈元洲歪頭看他。 沈元書這會兒已經沒了之前救駕的鎮定,兩條腿篩糠一樣抖著。沈元洲約莫能聽清楚他的碎碎念:“……那個混蛋跟老子打包票說這熊下過藥了根本跑不動的!老子就為了個救駕的功勞,踏丨馬是要把命都搭上了嗎?” “嘖?!笨磥磉@位也沒多好心,虧他之前還感動了一下,原來就是個藏著心思被利用的工具人罷了。沈元洲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自己上——既然舞臺都布置好了,他總得表現一番,給那些人一場最后的狂歡吧。 巨大的熊掌帶著腥臭的風聲撲面而來。沈元洲被扇中了胸口,倒在地上猛吐了幾口血——別說,韓御醫做的血囊正經挺好,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沈元禮“適時”趕到,難得展現出他百步穿楊的箭法,對著熊瞎子的眼睛刷刷幾箭,侍衛們趁亂將皇帝陛下趕緊救走。 …… 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變故其實不過盞茶功夫,等所有人安頓下來,皇帝陛下重傷危急的消息也從各個犄角旮旯里被人散播開來。 行宮內院,唐瑩才哭過一場,這會兒正被沈元洲抱著哄。這位爺已經是第二次拿生死垂危嚇她個半死了,雖說上次并非陛下有意為之,但她還是決定新仇舊恨一起算,絕不輕易原諒了他。 沈元禮聽著屋里細細碎碎的說話聲,無奈的大聲咳了咳。又是一陣窸窸窣窣,沈元洲才在屋里喊了句:“進來吧?!?/br> 垂頭走進里間,屋里只見皇帝陛下一個人。沈元禮悄悄側耳,能聽見錦婕妤避在屏風后吸鼻子的動靜。 “查的怎么樣了?可露出馬腳來?”沈元洲沉聲問道,將沈元禮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是?!鄙蛟Y拱手道:“之前一直不見人的宗統領突然出來自首了,說是九王爺威逼利誘他在獵場中布置陷阱謀害您,之后為了躲避九王爺的追殺,他才一直躲在山崖下的一處山洞中?!?/br> 沈元洲冷笑:“怎么這會兒又肯爬回來了?” 沈元禮低頭:“按他的說法,乃是深思熟慮了幾日,覺得不能讓九王爺得逞,這才冒死上來自首,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沈元洲莫名就想到魏三昨夜送回來的信里,德妃也是差不多的流程被冤枉的。 有人“冒死”出來自首指證,而災難現場又是自己一手布置——至少在明眼人和最顯眼的證據看來是這樣,當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也就是說,老九真的讓人放了毒蛇和熊瞎子?”沈元洲斜眼看沈元禮。 賢王爺將頭低的更低了:“九哥一直在喊冤,他承認宗統領是他的人,但堅持說他放的是形似烏環腹蛇的銀帶錦蛇,林子里的熊也是喂過藥后行動不便的?!?/br> “這是老九做得出來的事?!鄙蛟撄c頭,也不知算是信任還是嘲諷:“他雖然沒腦子,但也沒膽子。被人鼓動幾句或許還真敢算計個救駕之功,但要和北戎人聯手至朕于死地——” 沈元洲輕蔑的搖搖頭,看向沈元禮道:“你覺得他有這魄力么?他要是有這本事,早十年前就該是他當這個皇帝了?!?/br> 沈元禮知他說的是十年前他剛繼位便遭了暗算,才緩過來便騰出手收拾了三王爺四王爺和五王爺的事情。那會兒沈元洲在朝堂不算穩固,又連下了幾道“殘害手足”的圣旨,少不得被重臣非議。沈元書要是真有能耐,那時就該收攏幾位王爺的舊部與陛下分庭抗禮,還真能賭一把將沈元洲趕下皇位。 “如今誰都知道朕看好的是你,就算朕不在了,皇位也輪不到他頭上?!鄙蛟逕o視沈元禮不安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自己可小心點兒,要真是老六老八干的,他們肯定還有后招在等著你?!?/br> 沈元禮被他一拍,心中說不出的融融暖意。正要給兄長打個保證,便見劉公公面色不好的沖了進來,低聲向陛下稟告道:“奴才依您的吩咐將您情況不好的消息透了出去,這會兒就有人在前朝造謠,說是十王爺……” “十王爺什么?”沈元洲揚眉。 劉公公還真沒料到沈元禮就在屋里,可話到了嘴邊,更不敢在陛下跟前隱瞞。只好雙眼一閉飛快道:“說十王爺與錦婕妤早通了款曲,合謀將您害死好扶十王爺上位?!?/br> 第65章 有緣無分 “哐當”一聲, 屏風后不知有什么被摔在了地上。沈元禮干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跪,卻根本不屑于說辯解的話。 沈元洲無語扶額:“你們這么大反應干什么?朕還不知道你們是忠是jian?這明擺著是搞死了老九再搞死老十的計策, 朕再蠢也沒有信了他們的!” “雖是這么說……”劉公公皺著眉猶豫道:“那些人的話說的委實難聽了些,似模似樣難分真假,賢王還是盡快澄清的好?!?/br> 沈元禮愣了愣,開口問道:“他們怎么說的?” 劉公公瞅了瞅皇帝陛下的臉色,又瞟一眼屏風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降低了幾分聲調:“說您早年和唐公子交好就是為了圖謀婕妤娘娘,偏把人勾上了手, 轉頭就送進宮里迷惑陛下, 可謂是處心積慮早有打算之類?!?/br> 沈元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看皇帝陛下:“皇兄你就說你信不信吧?!?/br> “我信?!鄙蛟抟槐菊浀狞c頭,在沈元禮驚訝的目光中突然露出點兒笑意來, 一手拍在他肩膀上:“朕信你!” 屏風后的唐瑩忍不住松了口氣, 小聲嘟囔道:“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我都不知道我哥和王爺交好,第一次見王爺都是在景華宮的后殿里?!?/br> 那次還是皇帝陛下陰差陽錯解了體內殘毒, 為了看看朝堂重臣的反應裝病重,才把人招進來商量著唱雙簧的。至此之后賢王爺就踏上了給陛下賣命插刀的不歸路,沈元洲想起來都少不得要為自家十弟鞠一把同情淚。 賣命不夠還要被誣陷,難怪老十寧愿寄情山水都不想再進朝堂這個污濁之地。沈元洲十分理解的再拍拍他的肩膀:“差不多了,你準備收網吧,到時候那幾個怎么對付你的, 朕允你十倍百倍的還回去?!?/br> 有皇帝陛下的親口承諾,賢親王鐵青的面色總算回暖了幾分。想了想道:“還是得同我母妃打個招呼,不然以她的性格,說不定能跑到議事廳去罵人, 別壞了咱們的計劃?!?/br> 沈元洲趕緊點頭:“要的要的,別讓太妃擔心?!?/br> 連屏風后面的唐瑩都在跟著點頭?;寿F太妃的爆脾氣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這風言風語要是傳到老太太耳邊,說不得老太太能親自去前頭把重臣罵哭幾個! …… 沈元禮黑著臉出了明元宮,轉頭便進了皇貴太妃住著的靜雨軒。沿路的宮女太監少不得有幾個眼線探子,諸多猜測揣摩往外一散,一時間前朝后宮越發風聲鶴唳起來。 皇貴太妃仿佛也有些慌了神,看到沈元禮進來,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問道:“你皇兄可還好?到底情況怎么樣了?” 沈元禮并未答話,擺擺手讓身邊伺候的宮女嬤嬤都下去,定定看了皇貴太妃許久,突然顯nongnong的頹廢與疲憊,隨意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攤,竟是什么話都懶得說了。 皇貴太妃揪他:“你倒是說??!你皇兄是死是活,之后如何cao辦——” “您倒是先和我說說,這里頭有多少手腳和您有關?”向來溫和又孝順的賢親王猛地一抬頭,壓低的嗓音中有壓不住的怒意:“我早說過,皇兄是天命所歸的天子,我心甘情愿為他鞍前馬后,偏您——” 皇貴太妃一時慌亂,眼眶兒都紅了一圈:“我……我不也是……”不也是為了你嗎! “所以您到底做了什么?”沈元禮的無奈的搖搖頭,定定的看她:“都告訴我,讓我死也死的瞑目些吧?!?/br> “我可什么都沒做!”皇貴太妃偏過頭去,明顯氣短了一瞬。忽而一拍桌子怒道:“我就說那個丫頭不是個好的!先勾了你的魂,轉頭又上了你皇兄的床!若非你攔著,我早要了她的小命,也不至于今日再將臟水潑到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