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晚了，老師已經什么都聽到了，既然如此，那學員你就把今日的贊美給做了吧?！?/br>
    “請精心肢體接觸，表達對人類的贊美?！?/br>
    艾小岫：“……”

    艾小岫看了一眼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感覺自己要是敢動的話，分分鐘鐘就會被他判定為想要偷看信件。

    于是乎，為了避免他誤會，艾小岫伸出手，按住了他的額頭。

    白塵心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艾小岫笑容燦爛地回視。

    白塵心眼眸眼眸滿是疑惑，慢慢地，疑惑化開，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回憶。

    明明時間不同，地點不同，他們的動作也不同，他就是莫名想起了那個充滿螢火蟲的夜晚。

    也許正是那個夜晚，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或許，還要更早一些。

    在金黃色桂花雨中的相遇，在夢中的相依。

    她是不同的。

    他眸子軟軟的，像是三月的春水。

    白塵心含笑問：“怎么了？”

    艾小岫看著他白得發光的臉，真情實意道：“我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

    白塵心愣了一下，“應該沒有吧？我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樣子?！?/br>
    “這樣啊……只是我有些擔心?！?/br>
    艾小岫：“因為總是覺得你好像默默背負著什么，承受了很多壓力似的?！?/br>
    他看著她，眸子越來越深。

    艾小岫綻然一笑，“不要給自己背負太多壓力，也不要對什么都cao心，你又不欠誰的?！?/br>
    白塵心張張嘴，有些無奈道：“可是，人生在世，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總歸跟他人有所聯系，有祖輩為自己奉獻鋪路，我想要為后人做些什么?！?/br>
    “這樣一代代奉獻，一代代積累，才能有……今日?！?/br>
    他低聲道：“謝謝你，我會努力去試一試放手的?！?/br>
    艾小岫手掌僵硬著，簡直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明明她只是順口這么說的，沒想到卻引起了白塵心這么多感概。

    而且，他的話已經在慢慢接近他真實身份了，他想要將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她！

    不需要，不需要，真不需要??！

    艾小岫被尹師如此相待，竟莫名產生了一種恐慌。

    好在監督老師及時告訴她時間結束了。

    艾小岫飛快收回手，轉身就走。

    白塵心默默望著她的背影，抬起按在信紙上的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

    玉雪山上剩下寥寥幾日后，就越發顯得單調和空曠了。

    艾小岫將向小園、商宗遠、梅一枚、白塵心和季伯兮幾人集中起來，看了羊教第一屆職工大會，最后小魚也非說自己是羊教的一員，擠了進來。

    艾小岫借用現代屑老板的一些言辭，告訴大家，為她工作是大家的福氣和幸運，大家要絕對尊重她，要有規矩，要為羊教拼命流血流淚，要以她住上大房子、開得起豪華馬車、吃得起山珍海味為目標。

    她已經努力讓自己不是人了，不知道為何，大家看著她的目光竟然充滿了憐惜。

    梅一枚痛心疾首道：“原來教主竟然受了這么多苦，連這小小的愿望也達不到，教主放心，有我在，您房子絕對可以住一套，扔一套，馬車可以開好多輛，別說是山珍海味了，就算是龍肝鳳髓，我也為您取來?！?/br>
    白塵心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肝，他點頭道：“主上，我手里還有些余錢，不如我在千山水城為您辦置一套住宅？”

    艾小岫：“……”

    得，她算知道了，合著你們都是家里有錢的富二代來我公司打工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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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艾小岫忍不住在心中失意體前屈。

    她質問監督老師：“為什么大家好像都比我有錢, 為什么我不能拿一分錢？！”

    大白鵝監督老師毫不留情道：“就憑你你期末考試不及格，就憑你你來這里是接受懲罰，而不是來享福的?！?/br>
    艾小岫：“……”

    無、無法反駁！

    艾小岫在椅子上委頓下去。

    她神情懨懨道：“反正教中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就好, 除了大事別找我?！?/br>
    商宗遠謹慎道：“敢問主上，什么是大事？”

    艾小岫想了想，“到了羊教要亡的時候，就是大事了, 那時候一定要及時告知我, 讓我做好準備?！?/br>
    ……讓我及時跑路。

    眾人定定望著她，心中暗暗下了一番決定。

    艾小岫視線掃過幾人。

    毒舌氣人的商總管、滿身秘密的向右使、主角擔當一身正氣的白護法、專心當舔狗的梅護法，還有撒謊精季伯兮和吉祥物小魚……你們可都要給點力, 把這個教給造完了啊。

    她自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正經為羊教奉先的, 不是暗藏秘密的臥底, 就是能拉仇恨的狠人，應該能為羊教走向滅亡添磚加瓦……啊，不, 應該說能為羊教抽磚挖瓦！

    艾小岫杵著下巴，笑瞇瞇道：“很好，我們第一屆羊教員工大會圓滿結束，會后向小園，對，就是你，留一下?！?/br>
    向小園在會上一直走神，聽到艾小岫的點名猛然驚醒, 驚疑不定地指著自己。

    艾小岫點了點頭。

    ……

    眾人離開后，艾小岫所在寬大的椅子中，懷里抱著溫暖的大白鵝，還把自己的雙手都藏在大白鵝的翅膀下面，把監督老師當作了自己的暖手寶。

    大白鵝：【……合著老師就是一個工具鵝唄？行吧……】

    向小園低垂著頭，玩弄著手指，溫聲道：“主上有何要吩咐？”

    艾小岫：“你是真不準備說了是不是？”

    向小園的手下意識縮緊，指甲竟然不小心把手指刮出了血。

    艾小岫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老師，老師，他受傷可跟我無關，我真的沒想到會嚇到他?！?/br>
    大白鵝：【老師理解，學員放心?！?/br>
    艾小岫呼出一口氣，有些埋怨道：“你也真是的，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br>
    擔心他再一驚一乍地弄傷自己，艾小岫無奈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的身體情況，你不要多想?！?/br>
    雖然我知道你身上滿是秘密，習慣當臥底了，說不定也是在羊教臥底，可是，這些我可以假裝不知道的。

    放心，我裝傻很強的。

    向小園低笑一聲，“我無事的，多謝主上關系?！?/br>
    “是嗎？”

    艾小岫歪著頭打量他的臉。

    艾小岫意味深長道：“在我面前撒謊，很大膽嘛，季伯兮有經驗，你不妨問問她，在我面前撒謊是個什么下場?！?/br>
    向小園低下頭，“主上，這是屬下私事?！?/br>
    艾小岫感慨道：“的確，你要死了確實是你的私事，但你為什么不讓我給你診治一番呢？”

    向小園猛地抬起頭。

    艾小岫皺皺眉，“而且，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吧？你身體里的蟲子太多了，你要是不能自己驅走，我可以給你開一副打蟲藥?！?/br>
    向小園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緩緩道：“主上，用蠱是我的唯一能用的手段?！?/br>
    艾小岫：“不對吧，你那手飛紅袖不是也很厲害的嗎？”

    向小園：“……”

    “再說了，你常用的蠱就那么幾個，其他的完全不需要留啊，向右使，現在流行極簡主義，你體內的蠱蟲也要精簡一下，那些沒用的早些丟掉，不要什么都當成好東西，留來留去的?！?/br>
    向小園簡直無言以對。

    艾小岫認真道：“你在體內留有那么多垃圾做什么？就算身體是租來的，但人生是你自己的??！”

    向小園感覺自己要被教主的說法洗腦了。

    可什么叫租來的身體??！

    他捂著腦袋，感覺頭皮一撅一撅的疼痛。

    他不解道：“我自己的身體……怎么就算是租來的？”

    艾小岫：“你想啊，這身體不可能永遠是你的?！?/br>
    向小園瞪大了眼睛，“我的身體怎么就永遠不是我的了？主上……你！”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您要對我的身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