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落魄親王的惡夫君、我的飯店聞名三千世界、所有人都在覬覦朕的美色、歌手不務正業、【BL】斯德哥爾摩戀人(SM、囚禁、凌虐)、和糙漢少將閃婚以后(1v1 sc 軍婚甜寵)、迪士尼在逃公主假冒安徒生寫書詐騙純情讀者、玫瑰是我偷、小姐和長工(1V1,H)、殘疾皇子的沖喜妻(1v1)
歸塵仙人謹慎地判斷了一下方向,拉著顧循之往游廊走: “走這邊?!?/br> 顧循之很希望自己能派上點用場,只可惜他的修為著實低微,這會兒只能跟著師父走。 他們循著游廊一路向前,卻都沒有碰上什么人。等他們終于快走到游廊的盡頭,前面有個小東西攔住了他倆的去路。 顧循之停住了腳步,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 “橘實?” 眼前那孤零零的小金蟾正是橘實,它茫然地站在游廊中間,看著顧循之,十分無辜地發出了一聲: “呱呱?!?/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第78章 在九長老府的花廳里,一切的中心,任鰣和白如榭對峙著。 不過按照當下的情況來看,雖然兩人仍然是面對面地站著,但是在這里使用“對峙”這個詞,似乎還是有點不夠恰當。 白如榭端麗的面容此時因痛苦而扭曲,顯出極悲的神色,控制不住的魔氣從他的身體中不斷噴涌而出,直沖云霄,整座府邸都被烏云籠罩,天空中隱隱傳來了雷聲。 他雖然的確不是天魔狐,但他所釋放出的魔氣,著實令人驚嘆。 直上青云的魔氣沖得他的白袍上下翻飛,此時他那衣上的紋飾與其說像粼粼水波,不如說更像是洶涌的波濤。無論什么樣的人在這樣的波濤之下都只能屈服,被魔氣浸滿心胸,化為沒有意識只余下執念的妖魔。 此時在他府邸之中的一切都逃不過,只除了任鰣。 無論多么濃烈的魔氣都不能動搖任鰣,他本來就是處在另一個層級的存在。此時他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站在白如榭對面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波瀾,內中也不存在一點褒貶,或者偶爾閃過一絲興味,也是稍縱即逝。就好像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嚴苛的評論家,正在觀賞一場并不足以吸引他的表演。 他就在這里,卻又好像不在,一切似乎都因他而起,但一切好像都與他無關。他好像只是偶然路過,因為看到了稀奇的事情而駐足。他本來就沒有那么多興趣,也就不會過多干涉,只是在這里看著。 倘若不是因為此時白如榭已然進入了難以遏制的癲狂,再注意不到面前人細微的神情,恐怕會被激起更強烈的怒火。 不過此時,他大概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 白如榭體內的魔氣此時已經被全部釋放到空中,這似乎讓他的眼睛里稍微多了一點清明。但這么一點清明并不足以讓他恢復神智,此前一直壓制著的魔氣爆發出來,絕不是輕易就能壓制住的。魔氣的失去反而激發了妖魔吞噬的本能,于是他舉起手,做出了一個召喚的動作。 這像是一個訊號,立即就得到了回應。九長老府中的下人原本只是青丘國中的尋常民眾,大多都是些僅會化形的赤狐和黃狐,此時受了魔氣侵染,就成了最低等級的妖魔,此時受到主人的召喚,就都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魔氣影響了他們化形的能力,此時他們雖然還是人身,頭卻已經變回了或赤或黃的狐形,他們的眼睛里沒有一點神采,瞳孔大而且黑,肩膀塌著,拖著步子往前走。就好像行尸走rou一般。 任鰣平常在青丘國的街上,也經??匆娺@種狐首人身的情形,那都是些修為不足的狐民,不僅溫柔和善,行為舉止也都優雅可愛,就算狐首人身,也并不讓人覺得怪異??墒沁@些眼神空洞的魔狐早已失去了意識,變得如同提線木偶,這場景若是讓常人或是一般狐民看見,一定會覺得極為恐怖。任鰣倒是一點不慌,仍然只是看著。 這花廳本來就不大,很快就被這黑壓壓的狐群擠滿了。只有任鰣的身側還留有一點空地——即使是被魔氣完全侵蝕的狐群,也本能地覺察出任鰣強大而異樣的靈氣,不敢靠近,而是親近身上氣息與自己相同的白如榭。 白如榭之前釋放出了大量魔氣,現在體內的虛空已經到了極限,魔狐們身上的魔氣和靈能,正是他如今最需要的養料。于是白如榭伸手抓住離他最近的兩個魔狐,運起法力來。 任鰣眼看著那兩只魔狐的血rou在白如榭手中完全被抽干,連皮膚骨骼都沒有留下,最終只留下一套衣服,無聲地落到地上,好像被拋棄的蟬蛻,而白如榭蒼白如紙的臉上終于重新浮現出了淡淡紅暈。 但兩只魔狐能夠提供的這么一點養分還遠遠不夠,白如榭又抓住了另外兩只。 魔狐們看著他們的同儕被當做營養包一樣吸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仍然是呆呆的。他們甚至還主動地彼此握住了手,幫助白如榭能夠更快地將他們的血rou吸食干凈。說到底,任鰣發覺他們甚至連完整的魔也算不上,只能算是白如榭的附屬品,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他提供更多養分。 然而他們原本都只是青丘國中的尋常狐民。 若是往這方面想,眼前的情景除了恐怖以外,著實有許多可悲嘆之處。若是顧循之在此,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感到悲傷。不過此時站在這里的只有任鰣一人,而他著實沒有那么多豐富的感情。當初他身為巨鯤之時,一張巨口便吞下無數蜉蝣,眼前的情形在他看來,與那亦是相去不遠。 所以他只是看著。 白如榭加快了吸收魔狐的速度,沒過多長時間,擠滿了花廳的魔狐就已經全數被他吞噬。小小的花廳地上堆滿了遺留的蟬蛻,有些衣料硬挺些,甚至保持著主人還活著時的狀態,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