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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特爾深思良久,緩緩地開口說道:“既然如此,讓我們同你一起去吧?!?/br> “為什么?”埃德有些不解。 德瑞特爾向著背后的帳篷揚了揚下巴:“我們發現這位因黑暗元素而受傷的人類的地方,距離你的任務目的并不是非常遠,他很有可能知道些和你的任務有關的信息,再者,你與我們同行,也防止他的確存在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危險,無論是從安全還是效率來說都最為保險。而且……”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寶藍色的雙眼里閃動著憂慮的光芒,聲音驟然低沉了幾個度: “其實封印松動的可能性,我的老師在八十年前已經有所預言。未來的形勢肯定更為險峻,我寧愿我的這些學生能夠提早面對,提前習慣,而不是在危險襲來時慌亂的手腳?!?/br> 不過,德瑞特爾尚有顧慮。 他看向埃德:“這次任務的危險系數高嗎?” 埃德搖搖頭:“青銅級而已。我僅僅上個月就處理了五起?!?/br> 德瑞特爾點點頭:“那好?!?/br> 兩個人向著樹林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商討著這次行動的具體計劃,聲音逐漸消失遠去。 在奶白色的帳篷和地板之間堆疊著的縫隙里,一個細細的漆黑圓球悄無聲息地向著帳篷內退了回去,在地毯縫隙的掩蓋之下迅速地向著前方滾動,跳到了細長蒼白的手指間,最終在掌心內停止了滾動。 戈修斜斜倚靠著身旁的小桌,一手撐著臉頰,雙眼漫不經心地微垂著,用手指心不在焉地把玩著那顆漆黑的珠子。 他心情不太好。 倒不是因為對方的不信任和算計安排——畢竟如果是他,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沒人會傻到相信一個昏倒在湖邊,還滿身黑暗元素痕跡的人。 他所在意重點是——自己好不容易養了那么長時間的寵物,居然就這么跑了? 戈修整個人都低落了下來,他沒有骨頭似的趴到了桌上,蔫噠噠地長嘆一口氣。 如果他還有機會回到先前的那個世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本教他如何和寵物相處的書徹底銷毀……無論是電子數據還是實體存檔! ——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 戰爭之神的神殿早已改頭換面。 墻壁上的神紋被鑿掉改換成圣白冠冕,神像被推倒重建,只能從外側粗獷巨大的廊柱依稀看出些曾經的模樣。 暗金色的大門下方的縫隙間,暗紅色的血泊緩緩地暈出,順著階梯一級一級地流淌而下,將白色的石面染成了刺眼的鮮紅。 圣殿內,燦爛的陽光穿透五彩繽紛的窗子灑下,使得那端立在神壇上的光明神像顯得越發圣潔悲憫。 一個黑發黑袍的男子站在神像下,仰頭注視那蒼白而冰冷的石像,猶如一個普通的朝圣者。 ——如果不是主祭司的鮮血從他的腳下蔓延開來的話。 護衛圣殿的圣騎士全副武裝地從殿門外涌來,縱深極深的穹頂下頓時被兵器鐵甲相互撞擊的清脆響聲和嘈雜的腳步聲填滿,無數經過光明法術加持過的劍尖閃耀著冷冷的白光,充滿敵意地直直指向那個陌生的異鄉人。 “我不喜歡你們對這里做出的改動?!?/br> 男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點評道。 他的聲音很沉,極具磁性的聲線猶如獻給神明的純銀豎琴,某種微妙而優雅的腔調在音色底部微微震動著,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些無動于衷的殘酷意味,令人有種可怕的心悸感。 對他來說,圣騎士們的叫囂和警告仿佛背景中的雜音,同微風的颯颯水聲的潺潺相似—— 同樣的無關緊要。 下一秒,男人手指輕抬。 ——圣殿內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整個龐大的神殿里充斥著死一般的寧靜,安靜的幾乎令人有些害怕。 緊接著,那尊巨大的光明神像頓時崩裂瓦解,細白的粉末隨著無聲的風落入染紅整個大殿的血泊當中。 男人優雅而緩慢地拾階而上,長至曳地的黑袍在他的身后猶如烏云般翻滾,他掀起袍角,在高高的神座上落座,血色的豎瞳中倒映著被斷肢和鮮血染成鮮紅的殿門和廊柱。 以萊諾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 “這樣好多了?!?/br> 第36章 諸神黃昏 大陸反面。 層疊高聳的塔尖直直指向漆黑永夜的天空,一彎猩紅的殘月遠遠地掛在天際,猶如一道尚未痊愈的傷痕。 濃重的血腥味在埃斯特魔城中蔓延。 城市中所有的生物都在這種非比尋常的凝重氣氛中戰栗著,即使是位于魔城中食物鏈頂端的魔族也不例外。他們比往常還要謹小慎微,以免因為疏忽而引來滅頂之災。 ——魔城要變天了。 這是所有黑暗生物唯一的共識。 整整數個紀元以來,梅爾維爾家族都是高等魔族中的頂級貴族,他們的每一任家主都擁有黑暗神賜予的紫色眼眸和極強的黑暗元素親和力,更是統領著整個大陸反面最高深強大的法師組織——上萬年來,他們的地位從未收到過絲毫的動搖。 直到現在。 現任的梅爾維爾家主接連犯下了可怕的錯誤。 尋找破解封印方法的歷程可以追溯到上萬年前,長達數個紀元的研究和鉆研使得法師塔下深埋的尸骸越來越深,除了自覺自愿的犧牲者之外,更多的是被浪費和屠殺的實驗品。如此漫長的時間里,只有一個人類在那可怕的實驗中存活下來,但是卻被梅爾維爾家族的法師當作尸體處理掉了——即使他們辯解實驗品當時確實沒有生命體征,但是這并不能抵消他們犯下了如此致命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