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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回京之后見俞相還需坐輪椅行動,曾私下里問樊盛玉,是不是又有許多事不得不勞煩俞相,累到老人家了。 樊盛玉斷然否定,指天發誓沒有讓老師勞累,所有他擔不下的事務都堆在一起,等著把秦槐往死里使喚。 不光如此,在皇上外出期間,朝中人人循規蹈矩,發奮工作,更別說敢吭聲鬧事,連議事的時候都慢聲細語,溫柔得像是怕驚嚇到梁上的耗子。 蕭方不解。 于是樊盛玉帶他去看立在太和殿外的碩大牌匾,上面字體陌生,可囂張的語氣如在耳畔 ——誰敢搞事,老娘削誰! 見字如面,在老娘的yin威下,連蕭方也想跪下來叩頭,十分理解,并對受到驚嚇的群臣們表示深切的同情。 據樊盛玉說,事情還遠沒有完,除了太后之外,四位太妃也從娘家借了兵出來,收歸在“小雞啄米”隊下,協同巡防營巡查京城。 都是姑娘家帶隊,哪怕巡防營不好管的家長里短,她們也很樂于插手。 蕭方心想,可憐了太妃們,年紀輕輕的,被老娘忽悠成了街道辦大媽。 樊盛玉保守估計,再過上兩三年,京城里就可以達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盛世了——雖然九成都是被太后嚇的。 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除了再也沒法跟季云祺那樣親密地耳鬢廝磨。 替身梗就替身梗吧,蕭方樂觀的被動技能被觸發,也想開了。 小皇上這么多年干了這么多招人恨的破事,季云祺他但凡沒瘋,也不會喜歡那個敗家子。 說什么早就喜歡了,搞不好小皇上小時候還是挺招人疼的,就跟現在的他一樣。 四舍五入,就當季云祺是喜歡他了。 再說了,小皇上早就不在,他就當……嗯就當是對季云祺的人文關懷。 有時私心作祟,蕭方會裝模作樣地單獨宣季云祺到御書房議事,可畢竟在京城中,哪怕有小圓幫忙在外面守門,哪怕也沒人說什么,他總是有所顧慮。 如果不是皇上該多好,他總是忍不住想,如果他還只是蕭方的時候遇見季云祺,該有多好。 這樣被萬眾寄托希望的季云祺,他怎么舍得被自己拖累。 可想是一回事,蕭方到底初嘗戀愛滋味,哪怕是在早朝上見了季云祺,眼中瞧得也與旁人不同。 橫豎都比以前更好看。 連季云祺站在階下向他說話的時候,那聲音落在耳中也像是帶著鉤子,從耳蝸直伸進喉管里,鉤在心里最癢的地方,拽他起來——來啊來,親親嘛。 蕭方總算知道什么叫“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如果……他是說如果啊,季云祺當真被攏到后宮里了,他還真就不早朝…… 當然了,那是不可能的,季云祺肯定第一個就不能同意,更別說老娘和樊盛玉搞不好會花式吊打他。 想想得了,大不了睡一覺,夢里啥都有。 蕭方到底當得起一個慫字,別看心里浮想聯翩,連他爹送的岡本都隨身揣在腰帶里,可是待進了御書房里,反倒扭捏起來。 他心中有鬼,怕人坐實了自己和季云祺的事,而季云祺也在御書房中坐得比往常更加端正。 端正得蕭方一度誤以為,之前的溫言軟語不過是自己發了癔癥。 偏偏相思總是捱不住,季云祺很快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爬墻溜進宮,沒人看見他的地方,便回到了蕭方熟悉的那個溫柔眷侶。 大事上談談練兵治國,小事上說說喝茶吃飯,然后在長長纏綿的熱吻中,蕭方被他哄著睡覺,據說哼的歌還是季云祺小時候被哄睡的時候的歌謠。 照例說,這人足夠溫柔貼心,盡善盡美了,可蕭方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還隔著什么,也不知道他們還要這樣偷情似的多長時間。 就這樣跟頭把式的,終于把外出一趟耽擱的事務處理得七七八八,距離他們回京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轉眼間已經將近盛夏季節。 最后還是樊盛玉先提出來,大家辛苦太久,不如出來放松一下,否則蕭方都沒意識到過去了這么久。 想想看,自己來這邊已經一年多了,也算是從陌生人變成了熟客,居然連當皇上的業務也這么熟練。 既然是為了輕松一下,必然也不會叫太多人,免去了應酬的麻煩。 如今廂房里坐的人,也只有蕭方、樊盛玉、秦槐和季云祺四個人。 他將胳膊肘撐在窗臺上,聽著三人曼聲閑聊,一面抿著酒,一面向下打量。 這地方是秦槐出面定的,跟季云祺之前帶他去的中規中矩的明月樓格調完全不同。 蕭方從宮中出來的時候,一直都透過簾子看著外面,這因他而變得不同的京城。 馬車穿街過巷,漸漸地,路邊林立的茶樓和酒坊多了起來。 粉墻黛瓦一路向前延伸過去,從墻頭攀出些許竹梢或爬山虎,燈籠雖然沒有被點亮,也被日頭照得粉里透紅,微風搖晃得它們微微擺動,向路人展示著搖曳之姿。 就算再沒見識,蕭方也大概想明白了這是個什么地方——傳說中的紅燈區,在這邊也是合法的。 初來乍到的蕭方雛兒忍不住四處看。 他們自大堂穿過,頭頂都是曖昧的紅漆紅綢,偶爾有些絲竹之聲,夾雜些輕言細語,并沒有想象中的喧囂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