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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方這邊還正震驚于“原來這銀子壓根不歸他控制眼看著就要長翅膀飛走了”,冷不丁地有什么東西打在腿上,猛醒時,見季云祺在拼命地對他使眼色。 “啊啊哦……樊先生……”他再咸魚,好歹也是皇上,這事沒他說兩句,肯定過不去:“我最近重讀先生從前教的詩書,如醍醐灌頂,只恨當初沒有聆聽先生教誨?!?/br> 他偷眼看樊盛玉平靜的神色:“還望先生恕我年少時糊涂,能不能隨我回京去,我定然遵從先生教誨?!?/br> 這詞兒是他在路上就反復背過好幾遍的,季云祺都認可了,說明也沒啥問題。 他甚至都做好了精神準備,等著聽對方翻以前的舊賬,再冷言冷語地來兩句反諷。 對于一個夾在老板和客戶之間的合格社畜來說,這是基本修養,反正不疼不癢的,聽聽就過去了。 可樊盛玉沒有立刻接他的話,卻問季云祺:“季將軍如今人在哪里?” 這個問題把對面兩個人都卡死了——樊盛玉提到的這個季將軍自然是指季云祺他爹,之前硬是被太后趕去邊關吃沙子,太后甚至都沒打算讓人活著回來。 季云祺不提,蕭方壓根沒考慮過這個事。 看著季云祺垂下目光,樊盛玉也不再提,不動聲色地又問蕭方:“皇上剛剛提到重讀從前的書,不知在讀什么書?” 什么……書? 蕭方急中生智:“《六韜》!” 感謝云楓弟弟飽讀詩書,救他一命! “好,”樊盛玉點點頭:“敢問皇上,人君之六守、三寶,何也?” 蕭方徹底懵了,三寶……吉祥三寶? 樊盛玉冷笑一聲,放下茶杯,再不看二人,轉身回了里間,只留下咣當的關門聲。 屋里變得無比安靜,蕭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小心肝在砰嗵亂跳,班主任的拷問結束了,他果然沒有及格。 “季云祺,”他看得到季云祺的失望,小聲地囁嚅:“對不起?!?/br> 季云祺看著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空皮囊,無休止地填著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疲憊,本來還可以一直這樣填下去,也許會一直忍著,也許不知什么時候會爆開。 可如今,這一聲極輕的道歉為他打開了一個小小的出口,那些不堪重負慢慢地,想要一點點逃逸出來。 盡力了。 他始終挺直的脊背在不知不覺間慢慢放松了些,輕輕回了一句:“謝謝?!?/br> 蕭方不知對方在想什么,只是這兩個字實在受之有愧,左思右想,將茶杯一放:“你在這兒等等……我再去求一下樊先生?!?/br> “等一下?!?/br> 他的手突然被人拉住,那只手修長有力又很暖,指根處的繭磨著他的手背。 只這么一觸碰,仿佛有電流從對面傳了過來,一股酥麻從手中向頭頂竄過去。 蕭方兩腿有點發軟,又一屁股坐回去,看著自己被裹住的手,微微掙扎了一下。 季云祺沒想過他的手會這樣柔軟細膩,也在這一握之下怔了片刻,直到蕭方掙脫,才意識到失態。 “皇上恕罪,臣唐突?!?/br> “沒事沒事?!?/br> 蕭方暗暗在袖子下面揉了揉手,琢磨著這季云祺看起來這么斯文好看,手勁也太大了,他縮回手的時候看到手背上明晃晃一道紅印。 這么粗暴,難怪單身,搞不好對方就是被他醬醬釀釀得受不了,撒丫子跑了。 禽獸! 當然了,這話他也就敢腹誹一下而已。 “季將軍有話說?” “天色晚了,先生也勞累了一天,現在過去,恐怕也是打擾,不如暫且住下,明日再說?!?/br> 蕭方自然從善如流,反正眼看也不是一下就能請動的人。 樊盛玉的家并不大,隔出一間不大的學堂后,哪怕只是他們倆,也沒地方住,而且看這樣子,對方也不是好客的人。 好在季云祺常來這邊,有時也會住上幾天,便讓人在距離樊盛玉的學堂不遠處蓋了間草房,東西兩間臥房,正好夠兩人分別住下。 入夜之后,又是新一輪的黑燈瞎火,雖然知道外面有人守衛,蕭方還有點想念小圓,至少有個人在外面跟人膩膩歪歪的,不至于那么害怕。 他在床上干瞪眼躺了半天,聽著外面風吹過山林的聲音里,似乎還裹雜著野獸的叫聲,越來越覺得黑暗里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吃人似的,左思右想還是輕手輕腳地起床,取了桌上燃著豆大點燭火的油燈,輕輕推開了門。 隔著一間不大的過道,對面就是季云祺的房間。 照理來說,他在這本書里最大的危險就是季云祺了,可他過了最初的腦補恐懼期,當真跟人接觸起來,卻一點也怕不起來,反倒還有點同情人家。 也許因為之前被掐死的人不是他吧(手動微笑)。 其實什么太傅不太傅的,請誰來,對他來說都區別不大。 他的要求很低,能教他認識點字就夠了,可如今被人一路趕鴨子上架,推到這個境地,又不好打退堂鼓。 他看得見季云祺和俞相對于樊盛玉的期待,也能想到在眼下的局勢里,魚目混珠,許多混吃等死的攪屎棍需要被清理出去,樊盛玉的起用能在最短時間里將渾水變為清流。 就當是幫人幫到底,送佛上西天。更主要的是,眼瞅著手里這五十萬要保不住,他總該給自己請個可持續發展的財神回來。